第255章 你小哥的情敵
喬微開了車,解景琛也開了車,江源開喬微的車,到了總督府,江源沒急着進去,而是等喬微醒來。*x-i,n_x¨s¨c+m,s^.¢c\o′m\
回到喬家,解景珊看着狼狽的秦浼,擔憂的問道:“四嫂,你受傷了?”
秦浼頭發淩亂,衣服和褲子都髒了,臉和手背被劃了幾道細小的傷口,應該是沒注意到被樹枝劃傷的,肩膀上還有腳印。
“沒事,小傷。”秦浼不在乎的說道。
解景琛讓管家拿來藥箱,輕柔地幫秦浼擦藥。
“表姐呢?”解景珊問,表姐答應了要保護四嫂,看四嫂的樣子,顯然沒被她保護好。
“她回家了。”秦浼咝了一聲,瞪眼看着解景琛。“輕點。”
解景琛沒說話,他怕自己忍不住罵她,擦藥的動作愈加輕柔。
“景七,下次上山,你别叫你表姐了。”秦浼說道。
“為什麼?”解景珊茫然。
秦浼斟酌了一下,說道:“她不适合上山。”
“她拖你後腿了?”解景珊問。
“她不會爬樹。”秦浼說道,戰鬥力可以弱,卻不能不會爬樹,遇到危險,爬樹是最直接的保命法。
想到她助喬微爬樹,兩邊肩膀就痛,如果不是江源及時出現,她和喬微就團滅了。
“爬樹?你們不是上山采藥嗎?”解景珊更不懂了,上山采藥跟爬樹有什麼關聯。
解景珊是城裡人,沒體驗過農村娃的生活,上山打野雞,爬樹掏鳥窩,下山摸魚蝦……
于是乎,秦浼給景七科普,上山采藥遇到危險,會爬樹是多有必要,解景珊聽得懵懂。
良久,解景珊來了一句。“你們采的藥呢?”
“……”秦浼。
秦浼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山裡沒找到我要的藥材。”
“四嫂,别灰心,這座山沒有,我們去下座山,你嫌棄表姐不會爬樹,讓四哥帶你去,四哥會爬樹,遇到危險,四哥還能保護你。”解景珊安撫道。
秦浼沒說話,凝視着解景琛。
“你要采什麼藥?我派人去采。”解景琛說道。
“好。”秦浼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這次上山的經曆不好,短期内她不想親自上山采藥。
折騰了一天,受到驚吓,又累得夠嗆,秦浼隻想躺屍。
“景七,你去一趟總督府。”解景琛對解景珊說道。
解景珊不解。“四哥,我去總督府做什麼?”
關心表姐嗎?解景珊不想去。
“你讓管家帶你去,準備厚禮,幫我感謝你四嫂的救命恩人。”解景琛說道。
秦浼目光微閃,救命恩人?江源嗎?
解景琛葫蘆裡在賣什麼藥?江源是什麼身份?這是要讓江源混進總督府,解景琛的膽子也太大了。
為了華夏,大義滅親。
解景珊沒動,想說,四嫂的救命恩人,不該是你們兩口子去總督府感謝嗎?派她去,太沒誠意了。
“你四嫂受了傷,又受到驚吓,不方便出門,萬一救命恩人離開了總督府,我們上哪兒找人。′e/z-l^o·o_k\b,o\o/k/.¨c!o`m′”解景琛說道。
解景珊成功被解景琛說動了。“好,保證完成任務。”
解景珊離開房間,秦浼推了推解景琛。“你是完全不擔心,總督府和喬家反目成仇嗎?”
“立場不同,總會有那麼一天。”解景琛無奈的聲音艱難的從口中溢出。
秦浼沉默,是啊,總會有那麼一天。
解景琛擦完藥,伸手去解她衣服上的扣子,秦浼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看着她滿是戒備的眼神,解景琛額頭挂滿了黑線,在她心裡,隻要他解她的衣扣就是想跟她做那種事嗎?
“我沒那麼禽獸,隻是想看看你肩上的傷。”解景琛沒好氣的說道。
“這可說不定。”秦浼嘟囔着。
解景琛扯開秦浼按着他手背的小手,執意要檢查她的肩膀。
“解景四,我肩膀上沒傷,我腳痛。”秦浼垮着臉,腳上的傷,她好解釋,肩膀上的傷,她不好解釋,實話實說嗎?
“排隊。”解景琛言下之意,他要先檢查肩膀,再檢查她的腳。
秦浼妥協了,解景琛解開兩顆鈕扣,拉開衣領,原本白皙的肩膀泛紅,破皮的地方,不見血,卻泛着水。
解景琛目光沉了沉,心痛地問道:“怎麼弄的?”
“助你表妹爬樹,讓她踩的。”秦浼幽怨的說道,越想越後悔讓喬微帶她進山,以為喬微是王者,誰曾想到喬微是青銅。
解景琛輕柔地幫她上藥,秦浼忍不住咝了一聲,解景琛睨她一眼,吹了吹想減輕她的痛意,秦浼很無語,唾沫是有細菌的。
“為什麼要爬樹?”解景琛明知故問,在山林裡,爬樹是為了保命,隻有遇到兇猛的野獸才會爬樹保命。
秦浼凝視着解景琛,醞釀了一下。“如果我說,掏鳥窩,你信嗎?”
解景琛斜睨着她,目光幽深,凝着眉反問:“你說我信不信?”
“信。”秦浼話音未落,額頭就被解景琛彈了一下,秦浼瞪眼,揉着被他彈痛的額頭。“解景四,很痛。”
是他讓她說的,她聽話的說了,他卻彈她。
“秦浼,我不是景七,别想糊塗我。”解景琛低沉的聲音裡帶着愠怒。
“我們遇到狼了。”秦浼語速極快。
秦浼将“群”字去掉,遇到狼,和遇到狼群,兩個概念。
解景琛眼神探究地凝着她,見她沒說謊敷衍,沉默了幾秒,問道:“幾頭?”
“沒數。”秦浼沒騙他,是真沒數,數量太多,跑得又快,誰數得過來。“解景四,你的确該感謝一下江源,如果不是他,你就喪偶了。”
解景琛沒說話,蹲下身體,握着秦浼的腳,幫她脫鞋,磨破皮的地方此刻已經黏在襪子上,解景琛眼神愈加幽深。
解景琛小心翼翼脫掉她的襪子,用力一扯。
“啊!”秦浼隻感覺腳上的一層皮都要被扯的脫落了,痛的臉色泛白,雙手狠狠的揪住了解景琛肩上的布料,忍受着腳皮被撕掉下來的劇痛。!s¨a!n¨y¢e\w\u-./o/r·g-
解景琛很是心疼,卻還是狠心,抓起她的另一隻腳。
“解景四。”秦浼縮回腳,這種痛,她可不想再領教一次。
“忍着點。”解景琛安撫,他的治療手段是,不剜去腐肉,傷口怎麼能愈加。
該對她溫柔的時候,絕對溫柔,該對她狠心的時候,絕對狠心。
忍什麼忍?姐不忍。
“端盆溫水來,泡一會兒,襪子就分開了。”秦浼聲音微顫,解景琛這種生猛的手法,她承受不住。
解景琛擡頭,凝視着秦浼,沉默良久才開口。“傷口不能沾水。”
“誰說的?”秦浼問,老子滅了他。
“你。”解景琛說道。
秦浼想到解景琛被許春豔砍傷,幫他處理好傷口,她叮囑他的話,默了默。“情況不同,我這個可以沾水。”
“你确定?”解景琛覺得秦浼雙标,他身上的傷不能沾水,她腳上的傷就能沾水了。
“我在水裡放點藥。”秦浼說道。
解景琛這次沒遲疑了,起身朝衛生間走去,沒一會兒,端着半盆溫水出來,秦浼往水裡丢進去一顆藥丸,水瞬間變了顔色,秦浼将雙腳放進水盆裡,泡了一會兒,才讓解景琛幫她脫襪子。
泡完腳,解景琛幫她上藥,原本白嫩的腳變得傷痕累累,解景琛心疼壞了。
“解景四,我以前跟你領導熟嗎?”秦浼好奇的問,江源看她的眼神裡壓抑着愛而不得的複雜情愫。
秦浼已經腦補一出,三角戀的狗血劇情,原主愛解景琛,解景琛愛别人,原主才會對解景琛下藥,江源愛原主,說白了就是萬年備胎。
解景琛上藥的動作一頓,眸底掠過一抹慌亂,卻沒什麼情緒的吐出兩個字。“不熟。”
秦浼眼眸含着審視盯着解景琛,他低着頭,認真擦藥,看不到他臉上此刻的表情,秦浼試探性的說道:“不熟嗎?我怎麼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像老朋友一樣熟稔又親切。”
解景琛擡頭,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見底,與秦浼對視幾秒,吐字清晰道:“錯覺。”
“錯覺嗎?”秦浼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探究狐疑。
“我跟他也不熟。”解景琛沒什麼情緒地說道。
秦浼嘴角一抽,很想問他,這話你自己信嗎?
“他可是你的領導。”秦浼提醒道。
“現在不是了。”解景琛繼續幫她擦藥。
解景琛越是遮掩,秦浼越是好奇,解景琛這是擺明了欺負她失憶,秦浼索性直接挑明了問:“解景四,他該不會是你的情敵吧?”
解景琛濃眉深鎖,臉色也更加的陰郁,沒什麼情緒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解景四,有情敵是好事,證明你眼光好。”秦浼慫恿道。
眼光?解景琛目光古怪的看了秦浼一眼,他們是怎麼結婚的,她心裡沒一點數嗎?
他和秦浼,不是一見鐘情,而是日久生情。
“我的眼光就很好。”秦浼暗示解景琛,她的敵情就很多,部隊裡有,四九城有,香江也有。
她的心态就很好,情敵多,她沒有自危感,反而是沾沾自喜。
解景琛擦完藥,将水盆端進衛生間倒掉,洗了一下手,解景琛在秦浼身邊坐下,想了想,薄唇開啟。“他不是我的情敵。”
秦浼瞪眼看着他,承認有人喜歡她,有那麼難嗎?
不說原主内在,就原主這張臉,絕對招蜜引碟。
“不是你的情敵,那是誰的情敵?”秦浼沒好氣的問道,堅信自己的猜測,江源就是解景琛的情敵。
“你小哥的情敵。”解景琛說道。
“……”秦浼。
她怎麼不信呢?
“浼浼,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不能洩密。”解景琛說道。
“我保證。”秦浼頭一歪,靠在解景琛肩膀上,解景琛不說這話,她聽聽就完事了,解景琛說了這話,秦浼都不敢保證,她就真不會洩密。
于是乎,解景琛給秦浼講述了一段,秦想愛而不得的凄美又感人的愛情故事,秦浼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秦浼沉默了,這狗男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以解景琛的個性,編排不出這種愛情故事,如果是真的,小哥也太慘了。
不對,江源看她的眼神……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秦浼在家休息了三天,她要的那些草藥,解景琛派人全采回來了。
秦浼一邊處理草藥,一邊懷疑人生,派人就能辦到的事,她為什麼要親自上山采呢?尤其是還無功而返,真是閑得發荒找罪受。
秦浼又開始煉藥,整個喬家,被她弄得全是刺鼻的中藥味,一開始大家都不習慣,聞着聞着就習慣了。
客廳裡,秦浼窩在沙發上,吃着糕點,喝着奶茶,指揮着下人們做事,分草藥的分草藥,切草藥的切草藥,搗碎的搗碎,輾磨成粉的輾磨成粉,衆人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漸漸地熟能生巧。
管家也沒閑着,忙得不亦樂乎。
電話鈴聲響起,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少奶奶,接下電話。”
電話就在秦浼旁邊,伸手就能拿到,秦浼拿起電話。“喂?找誰?”
“浼浼,來醫院。”解景琛低沉的聲音響起。
秦浼猛然坐直身,急切的問道:“你小姨的病情惡化了?”
不知解景琛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秦浼挂斷電話,焦急的對管家說道:“喬叔,快,安排車,送我去醫院。”
“好。”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安排車送秦浼去醫院。
許佳麗被送進手術室,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秦浼。
許佳麗不表态,外婆不同意,那天解景琛将秦浼送回喬家,秦浼都放棄給許佳麗手術了,順從他們的想法,保守治療,突然改變主意,讓她立刻手術。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許佳麗被送進重症監護室,陳院長先出來,外婆焦灼的問道:“小陳,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陳院長笑着說道。
聞言,衆人松了口氣。
外婆雙手合十,嘴裡念叨着。“菩薩保佑。”
“浼浼呢?”解景琛不見秦浼出來,問向陳院長。
陳院長還沒來得及回答,秦浼就走出來,陳院長看秦浼的眼神都變了,滿是崇拜。
師妹跟他說過,秦浼很厲害,親眼見識到,他才知道有多厲害。
“小浼,來醫院上班,我退位讓賢。”陳院長誠懇的邀請。
秦浼擺了擺手,拒絕道:“我志不在此。”
“考慮一下。”陳院長不想放棄秦浼這樣的人才,師妹也說過,她勸說秦浼去她工作的醫院上班,卻失敗了。
師妹隻是醫院的主任,開出的條件不到位,他是院長,直接拿院長的位置誘惑秦浼。
“不考慮。”秦浼搖頭。
“學以緻用,你學醫,難道不是為了救死扶傷嗎?”張院長不想流失人才,秦浼不在醫院上班太可惜了。
“張叔,你别勸她了,她沒這種高尚的品德。”解景琛開口。
“還是你了解我。”秦浼給解景琛點贊。
張院長很是遺憾,解景琛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厚着臉皮繼續遊說。
“張叔,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秦浼打着哈欠說道。
“不是要中西結合嗎?”張院長問道。
“西藥方面,你負責,中藥方面,我會安排好。”秦浼說道。
“好。”張院長點頭。
外婆激動的抓住秦浼的手,渾濁的目光裡滿是滄桑。“小浼,佳麗是不是沒事了?”
“暫時沒事。”秦浼也不敢瞎保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許佳麗就是那個悲催的萬一呢?
“手術成功了,佳麗是不是不會死了?”外婆又問道。
“外婆。”秦浼有些無奈,反握住外婆瘦骨如柴的手,老太太原本就瘦,現在更瘦了,憔悴得令人心疼。“外婆,這個不好說,要看後期用藥,我能保證的是,短期内小姨不會死。”
“短期?”外婆又愁眉不展起來。
秦浼想了想,吐出三個字。“三年内。”
外婆錯愕一愣,三年内?對身患絕症的人來說,能活三年,已經很滿足了。
“夠了,夠了,夠了。”外婆激動的連說出三個“夠了”。
“外婆,我派人送你回家。”解景琛說道,自外婆來到醫院,她就一直在醫院照顧許佳麗,解景琛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勸了幾次,外婆都不聽,外婆不回家,外公也不回,留在醫院陪着外婆。
“不,我要在醫院照顧佳麗。”外婆搖頭,妹妹的死已成了她心中的遺憾,她不能讓佳麗再成為她心中的遺憾。
秦浼也心疼外婆,勸說道:“外婆,小姨在重症監護室,您守在醫院也沒用,您和外公回家休息,等小姨出了重症監護室,您再來醫院照顧她。”
外婆還是不聽勸,執意要留在醫院,秦浼想劈暈外婆,又擔心老人家不經劈,萬一劈出個好歹就完了。
最後還是張院長給華夏的解母打電話,在解母的勸說下,外婆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醫院。
解景琛和秦浼留在醫院,以防許佳麗有什麼變故,她才好第一時間急救。
秦浼在張院長給外婆安排的病房裡睡着了,解景琛看着她的睡顔陷入沉思。
“景琛。”門外響起張院長壓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