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皇帝輪流做曦曦也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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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咔擦——!
!
!
鉛雲堆徹,厚重萬裡,春雷在其中如龍蛇般翻滾!
轟鳴之音,好似天威滾滾,降臨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白玉廣場之上。
皇後雍容的面容之上,紅唇輕啟,清冷的聲音,回蕩不休。
聆聽着這響徹起的聲音,李澈牽着曦曦的手掌,不禁微微一滞,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陰沉的好似滴水,眼底深處,甚至湧現出一抹極緻鋒銳的光芒。
太子妃?
!
李澈心頭冷意滾滾,面容之上,溫和的表情卻是一下子化作了極其森冷的姿态,他從未想到過,蟠桃勝會的末尾,居然會惹出這麼一出戲。
賞賜曦曦一個太子妃的位置?
重點是,連太子都沒有……卻讓曦曦預定成為太子妃?
那種高高在上的賞賜,當真是讓李澈心頭深處的戾氣忍不住要爆發而出。
一旦涉及到他的女兒,李澈的戾氣就會不受控制。
得到了雛龍魁首,得獲這樣的賞賜,他李澈還得帶着女兒謝恩?
身邊,曦曦眉頭頓時蹙起,抱着曦曦的大腿,仰起頭:“爹爹,曦曦才不要成什麼太子妃!
”
李澈低頭,面容頓時溫柔了起來:“什麼太子妃,我們才不稀罕,有爹爹在,曦曦放心,你不願的事情,誰開口都沒有用。
”
曦曦聞言,頓時吐出一口氣,一手叉腰,挺起小肚腩,臉上堆徹起笑眯眯的小表情。
不管開這話的是什麼人,隻要爹爹開口了,曦曦就很放心,很有安全感。
因為,曦曦知道爹爹永遠不會傷害曦曦!
而随着皇帝的旨意下達,整個白玉廣場之上,各方修士的态度都是發生了變化。
各大神宗宗主,不少人都是露出了看熱鬧的表情。
天丹神宗宗主古長青、七寶神宗宗主甯财神還有浩然書院的宗主白不易等人,俱是露出了似笑非笑之意。
他們隐約間做出猜測,皇帝這般旨意,大抵目的是為了打壓乾元神宗。
李暖曦乃是乾元神宗的少宗主,地位非常,若是成為太子妃,那對于乾元神宗而言,是一種勢氣上的打擊,而且一旦成為太子妃,那可就成了大景皇室的人了。
與乾元神宗之間必然會産生隔閡。
呂太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所以,呂太白大抵是要翻臉,這兒可是神都,若是翻臉……呂太白能走的出去嗎?
應該說,帶着一個李暖曦這個拖累,能走的出去嗎?
幾位神宗宗主心頭其實早有猜測,當呂太白展現出了掌握了道蘊劫劍的力量,正在煉化道位的時候,大景朝廷或許就會有所應對了。
至少,那位布衣國師謝運神不會什麼都不做。
謝運神坐鎮蓮花閣,每天都接收着從大景十一道各地傳遞飄來的信件,信件中的消息都是關于各大神宗。
因為,蓮花閣就是大景皇帝設立的,專門針對十一道神宗的勢力。
而呂太白快要踏足半步神劫,一旦乾元神宗出現一門雙神劫,對于大景而言,威脅不可謂不小。
至于乾元神宗那位祖師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其并未身死,乃于詭阙之中避劫。
古長青等人以為大景朝廷還會拖延一段時間,暗中派人對付呂太白,将呂太白留在神都。
卻未曾想,蟠桃勝會才剛剛結束,皇帝便迫不及待的展現出獠牙了。
砰——!
!
!
呂太白一把将手中杯盞,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玉色杯盞頓時潛入到了桌案之内,蛛網般的裂紋瞬息,網羅交織擴散。
爆裂的聲音,宛若天上的雷霆驚鴻響徹。
呂太白銀發飛揚,雙袖鼓蕩滿風浪,劍氣已然嗡吟的響徹而起,铿锵作響。
不過,他尚未有所動作,也沒有說話,眼眸冷肅的掃了過去,在等待着什麼。
翻臉已然是必然,呂太白心頭大抵也能猜測到些什麼。
大抵是大景國師謝運神這個老狐狸給皇帝灌了什麼迷魂湯,欲要通過曦曦為媒介來逼他呂太白在今日蟠桃勝會上翻臉。
不過,既然要翻臉,要掀桌,呂太白還在意什麼呢?
乾元神宗的主宴區域。
所有人腦子都嗡嗡直響。
張雅亦是滿臉煞白,嬌軀微微晃蕩,眼中不禁閃爍流露出驚慌失措之色。
若是對于别人而言,女兒能夠嫁入皇族,成為太子妃,未來注定能夠母儀天下。
那是多麼至高無上的榮耀,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但是……張雅才不要這福分!
蓮花閣中。
呂赤如遭雷擊,呆若木雞,整個人都呆呆的僵在了原地一般,渾身簌簌抖動。
而一旁的國師謝運神則是捋須而笑,笑的愈發的意味深長。
當然,他的眼中亦是有一抹驚訝之色。
他給皇帝的建議可不是如此,隻是讓陛下在蟠桃勝會結束後,當衆給曦曦賜婚。
但未曾想到,皇帝居然給出了預定太子妃的承諾……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白玉廣場之上,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身上。
安靜的白玉廣場,氣氛沉悶卻又萬般詭異。
春雨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磚石上,發出了輕微的悶響。
持續了半晌的安靜,伴着李澈牽着曦曦的手,緩緩仰起頭,而終于被打破。
李澈的目光挪移,先是落在了皇後的身上,繼而又看向了那端坐在高台椅子上,氣息深不可測,煌煌恐怖的皇帝身上。
不過,李澈尚未開口。
皇後卻是扭頭,看向了皇帝:“陛下,認真的?
”
無數目光,盡數再此挪移,全部轉移落在了看不清面容,威嚴如山嶽傾軋般的皇帝身上。
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都眼巴巴的盯着皇帝,似乎在确定皇帝言語中的意思,在思考皇帝這個旨意的意思。
李澈也盯着皇帝。
在衆目睽睽之下,皇帝緩緩站起身,魁梧的身軀張揚肆意,明黃真龍袍服在春風中飛揚,無數的春雨瞬間如簾幕般撕開。
迷蒙着巍峨如山嶽般神性與氣血的面容下,雙眸如浩日星辰。
開口,不容置疑。
“君無戲言。
”
嘩——!
!
!
皇帝此話,宛若巨石投入湖中,炸起了軒然大波。
霎時從白玉廣場開始,神都二城與三城内内外外,俱是炸起了紛亂不休的竊竊私語與讨論聲。
李澈吐出一口氣,他可以感受到,曦曦拉着他的手掌輕微顫了顫,仿佛伴着這一顫,李澈的心髒也随之而劇烈震顫。
李澈眸光冷寂,望着那言語帶着不容置疑的皇帝,烏黑發絲獵獵抽打,淡漠的注視着皇帝。
他将曦曦往身後撥了撥,像是一座挺拔的高山,擋在女兒的面前,擋下了一切風和雨。
開口,聲音淡如輕風。
“這獎勵,我們父女拒絕。
”
言語中,同樣帶着不容置疑。
面對皇帝的威壓,面對全場如山嶽傾軋而下的氣魄,李澈就這般淡然的開口。
“我女兒說了,她不想當什麼太子妃。
”
“那自然便是……”
“不當了。
”
話語落畢。
整個廣場的氣氛都徹底的凝固了起來,各方強者眸光閃爍。
這是……抗旨啊!
嗡——
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意宣洩擴散,銀色劍光铿锵作響,劍氣如狂風,霎時蒸發幹淨了漫天的春雨。
呂太白大袖囊鼓着劍氣,瞬間落在了白玉廣場,來到了李澈和曦曦的身邊。
“陛下,我徒兒不願,便莫要強求了。
”
呂太白淡淡道。
“否則,抗旨……又何妨?
”
“陛下要針對我,便直接沖我來,沖着個小孩子有什麼意思?
”
“還太子妃……六歲的小丫頭陛下就要立太子妃,當真是夠可笑的,陛下連太子都沒确定,搞什麼虛空太子妃?
”
“陛下這麼看好曦曦,怎麼不把你那皇帝的位置讓給曦曦坐坐?
”
呂太白銀發飛揚,眉心泥丸之中,道蘊劫劍在醞釀洶湧!
“放肆!
!
!
”
“呂太白,大膽!
!
!
”
“呂太白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
……
在呂太白話語落下的刹那,頓時宛若驚雷落下一般,掀起軒然大波。
二皇子與三皇子皆是瞬息站起身,拍案而起,怒斥出聲。
還有一些達官顯貴,亦是叱喝。
皇帝雙眸亦是一沉。
呂太白的話,着實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什麼叫做他的皇帝位置不讓給曦曦坐一坐?
那是一國之主的位置,豈是能說讓就讓?
!
氣氛霎時,劍拔弩張,恐怖的氣息在白玉廣場之上交織不休,隐約間,空氣都扭曲起來般,猶如雷霆風暴即将降臨!
呂太白劍意铿锵,雙袖一攏,負在身後,眸光之中迸發出了極緻燦爛的輝芒。
絲毫不退,冷酷的看向了皇帝。
而在這般針鋒相對之中。
忽而有俏生生的聲音,響徹起來。
曦曦拉了拉李澈的袖子,用壓低的聲音,好奇的問道:“爹爹……宗主師父所說的皇帝的位置,曦曦也能坐嗎?
”
“好坐嗎?
”
“若是可以的話,曦曦才不要當什麼太子妃,曦曦想要做……”
這問話聲音并不大。
但是,在場強者都何等強者,大神譜、天門關上的強者都彙聚了個齊整。
所以,曦曦的話語,幾乎如雷般響徹,惹來一道道詫異的目光。
曦曦那“曦曦大帝”四個字幾乎到了唇間,又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諸多強者那淩厲如刀鋒般的目光,着實吓了曦曦一跳。
李澈眉心泥丸震動,天地魂擴散開來。
替曦曦擋下了所有目光之中蘊含的威壓,揉了揉曦曦的腦袋。
這小丫頭還真敢想啊。
不過,如今李澈也不需要給皇帝什麼面子了。
對方都将主意打到了曦曦身上。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是否是為了逼迫呂太白站出來抗旨,找一個對乾元神宗出手的由頭。
對方盯上曦曦便是盯上,撕破臉已然是必須。
對于皇權,李澈從來沒有多麼在乎與畏懼,骨子裡也沒有那種天生對皇權的恐懼。
所以,他輕輕一笑:“那個位置啊……有德者輪流坐之,曦曦若是想坐,可要努力變成一個有德之人。
”
曦曦聞言,眼睛頓時不由的明亮了起來。
“那曦曦還有機會喽?
”
曦曦問道。
一旁的呂太白聽着這奇葩父女的對談,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是起于微末,但是并未對皇權有多少恐懼,甚至,敢當着皇帝煌煌威壓面前,談論……皇位能否坐一坐的話題。
當真是大逆不道啊!
但,不愧是他呂太白的親傳啊!
高台之上。
皇帝雙眸迸發出了冷酷之意,眉頭蹙起,曦曦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竟是讓他心頭微微一跳。
“放肆!
”
“呂太白還有李澈,你們是要抗旨不成?
”
皇帝沉聲道。
“抗旨的代價……你們可清楚?
”
李澈看向呂太白。
“宗主,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與乾元神宗無關,抗旨的是我,乃我個人之家事。
”
李澈說道,他不願意連累呂太白。
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迫呂太白站出來,但李澈若是願意,以他如今的實力,帶着曦曦和妻子張雅,遠走高飛,毫無問題。
他有這份底氣。
呂太白袖子一抖,鎏銀般的太白劍頓時從中滑落而出,被他攥握于手中。
“廢什麼話,說實話,是乾元神宗連累了你們,而不是你們連累乾元神宗……”
“朝廷想要對付神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是乾元,明日便興許是玄符、七寶、天丹……都有可能。
”
呂太白淡淡說道。
随後,他眸光一轉,落在了蓮花閣那位黑白參半發絲的布衣國師身上。
“謝運神……這應該又是你的計策吧?
想要對付我乾元,便堂堂正正的來,想要以如此手段逼我抗旨,繼而讓大景朝廷有借口對付乾元神宗的同時……”
“又不會激起其他神宗的抗拒,因為是我乾元神宗抗旨在先,對吧?
”
呂太白冷冷的說道,身上的劍意越發的高漲,銀色光輝好似月盤般,幾乎要将空氣都給斬開!
他的話語落下,便是惹得各大神宗宗主的神色俱是微微變化。
謝運神聞言,卻是慢悠悠的站起身,布衣被春雨沾濕,他撐着油紙傘,看上去有種弱不禁風之感。
但沒有人敢真正将他當做弱不禁風之人。
謝運神無辜的看着呂太白:“乾元宗主想太多了,讓李暖曦成為太子妃,這是陛下的賞賜啊!
多大的賞賜啊,未來可是能夠成為西王母詭異廟的少廟司!
”
“可以與這座三清詭異廟,有極大的廟神共鳴機會,甚至有機會得獲萬年蟠桃的機會!
”
“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啊!
怎麼能如此揣測陛下的用心了?
”
謝運神搖了搖頭,歎息說道。
“太白宗主這般大放厥詞,這般大逆不道……才是最大的罪過。
”
“陛下,終究是這大景十一道,坐鎮山河社稷的皇帝!
”
“豈能由你這般大放厥詞!
”
謝運神話語說到後面,帶上幾分厲色。
明明身上隻有微弱的修為波動,竟是迸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呂太白嗤笑一聲,對于謝運神的手段卻是早有預料,這位巧舌如簧的國師,嘴巴裡的話語,沒一句是可信的。
不過,謝運神眸光一掃,落在了李澈的身上,帶上了幾分遺憾之色。
“李半聖,你不該拒絕陛下……”
謝運神輕聲道,随後拍了拍身邊,那一臉呆滞,完全陷入了茫然狀态的呂赤。
呂赤渾身頓時打了個激靈。
疑惑的看向了謝運神。
“四殿下都已經把所有事情告訴老夫了……”
謝運神眯起眼,道。
“當初在飛雷城,四殿下與你們一家可是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四殿下知曉你的身份啊,李半聖。
”
“你戴上面具的樣子……呂赤殿下可都告訴老夫了。
”
“老夫是該喊你李半聖呢,還是喊你……地府,神猴。
”
嘩嘩嘩嘩嘩——
春雨雨勢一下子竟是變得磅礴了起來!
噼裡啪啦的打落在了白玉廣場之上。
在神都諸多建築的黑瓦屋頂之上,沖刷宣洩打起了無數白蒙蒙的輕紗般。
随着謝運神的話語落下。
整個白玉廣場,瞬息變得死寂
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帶着驚駭,帶着錯愕,帶着……貪婪,紛紛落在了那一席墨衫,天地魂隔絕撐開春雨,擋在女兒身前,為女兒撐起天地的李澈身上。
“李半聖……便是神猴?
!
”
“地府神猴?
李半聖難道真的是地府神猴?
倒是真有可能啊……随心金鐵神杆,乃是在乾元神宗的神雕嶺被神猴取走,而李半聖那時候也在!
”
“而且聽聞神猴取走神雕,還得到了李半聖的相助呢!
”
“對啊,李半聖相助了神猴,又怎麼會是神猴?
”
“呵呵,你怕是小看了神雕半聖的神雕技藝了?
雕刻出一尊以假亂真的分身可不算難,佛門三世身,每一世身都栩栩如生,與真人無異,不就是神雕所制?
”
……
當猜忌如野火般落下,瞬息就有燎原般的趨勢。
竊竊私語聲,根本壓抑不住,宛如風暴般飛速的擴張。
白玉廣場中。
李澈面色如常,但是他身後的曦曦,卻是面色刹那間變得蒼白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呂赤,僅有的血色都被徹底的抽走。
呂太白也被整不會了,心頭不由波動起來。
因為,呂赤與李澈一家生活過,這事情……他還真聽說過。
這呂赤……竟然背刺曦曦?
!
“呂赤!
你個混蛋!
”
曦曦攥着拳頭,怒斥出聲。
李澈歎了口氣,揉了揉曦曦的腦袋,這小丫頭……被謝運神給唬了啊。
呂赤知曉的是他牛魔的身份,可不是什麼神猴……
這謝運神,完全是在詐曦曦而已。
不過,哪怕似乎如此……
呂赤應該也跟謝運神說過了關于他李澈是牛魔的事情。
呂赤曾經發誓過,他不會說。
可如今……終究還是說了。
既然說了。
那便是……背刺了。
曦曦隻是個六歲的小孩,遭逢背刺,控制不了自身喜怒,卻也是正常。
謝運神捋須笑了起來。
曦曦的這神态,基本上……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而呂赤如遭雷擊,整個人不住的抖動,顫栗不休,他忿怒,不解,驚疑的盯着謝運神。
謝運神隻是輕輕揉了揉呂赤的腦袋。
“放心吧……你不是背刺,你隻是在做一個正确的選擇。
”
“你做出的這個選擇,或許會成為你跻身太子最大的籌碼,你不願當太子嗎?
”
“隻有成為太子,才有迎娶太子妃的資格……”
謝運神輕輕揉着呂赤的大腦袋,讓呂赤面容上不禁浮現出了掙紮之色。
娶太子妃……
父皇剛剛賜婚太子妃……
“我……我……”
呂太白的心徹底亂了。
白玉廣場之中。
李澈吐出一口氣,掃了那國師謝運神一眼,好一個狡詐之輩,連一個孩子都要這般攻心算計。
但是,李澈對呂赤也沒有好臉色。
“國師是吧?
沒有證據……可莫要亂扣身份,神猴在神雕嶺的詭異廟中取得随心金鐵神杆的時候,我亦是在考驗之中,可惜,我棋差一着……”
李澈淡淡說道。
“當時,有不少神宗修士都看到了,可莫要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的污蔑我……”
“一個孩子的話語,又如何能當真呢?
”
“況且,呂赤與曦曦早已鬧掰,小孩子之間鬧了矛盾,說些氣話卻也正常。
”
謝運神撐着油紙傘,輕輕一笑:“哦,那也許真是小孩子之間鬧掰的氣話,不過,便請李半聖留下讓鎮廟司的葉總督司調查一番……”
“調查……呵。
”
呂太白大笑起來。
“到時候,黑的都被爾等說成白的!
”
“休要理會他們。
”
呂太白眸光鋒銳,煞氣滾滾,劍氣铿锵之間,化作劍雲籠罩住李澈與曦曦。
“我們走!
”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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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宛若扶搖野草,铿锵聲間,劍氣沖霄漢,便要直入雲霄。
皇帝伫立在高台之上,哪怕看不清面容,卻也知曉,他的面色陰沉的可怕。
明黃袍服鼓蕩,雙眸中有逐漸冷意。
謝運神道出的事情……他還真沒有想到。
李澈……是地府神猴?
那個大監正推演預言,将持握随心金鐵神杆,登上齊天城城樓,禍亂動搖大景江山社稷之人?
!
“國師所言有理,留下讓葉總督司調查一番,若是李半聖非地府神猴,朕自會給予賠償。
”
“放心調查期間,不會囚禁你與傷害你,你便當在神都多居住些時日罷了。
”
皇帝猛地拂袖沉聲開口。
話語落畢。
被呂太白劍氣裹挾的李澈黑發獵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另外……陛下,連個蟠桃勝會的獎勵都給的摳摳嗖嗖,你覺得我欽天監特等客卿身份的神雕半聖……稀罕你的賠償嗎?
”
李澈話語落畢。
頓時讓皇帝的面色愈發黑了幾分。
不過,皇帝也不再多言,輕輕一招手。
霎時。
一道強大無比的氣息,瞬息沖天而起,灼灼氣血翻湧,好似有一尊上古兇獸刹那間複蘇。
繼而,又有三道磅礴且可怖的氣血,緊随其後!
從白玉廣場的四個角迸發而出,磅礴的四道氣血交織成的神獸虛影橫亘壓落,恐怖的窒息感,讓漫天春雨都盡數凝固。
正是神都玄衛四大統領,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
四大頂級絕巅!
亦是受大景皇帝統禦的四大強者!
這便是大景朝廷的力量!
雖然說大景十一道有十一座神宗,可事實上,大景朝廷才是真正的強大勢力,所能拿得出手的頂級絕巅與頂級大神,比單一一座神宗要多許多!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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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最先爆發出氣血的那位青甲壯漢,身上青色甲胄的每一片甲片都乃為真龍龍鱗所鑄就!
此人正是四大玄衛統領之首,青龍!
皇帝揮手的刹那,青龍便出手了!
漫天春雨淅淅瀝瀝轟鳴之間,頓時響徹起一連串的霹靂聲!
卻見,那青龍一臂抽打而出,氣血脫離凝聚,化作一隻真實的手掌,五指曲起,便化作了尖銳神矛五指般的龍爪!
擠壓滾滾氣流,撕碎漫天雨珠,發出刺耳的音爆長鳴,橫跨白玉廣場,裹挾着頂級絕巅的恐怖威壓!
拖曳長達上百丈的巨大氣浪,狠狠的拍向了呂太白!
那龍爪栩栩如生,其上每一片鱗片都由氣血交織凝聚而成,宛若完美無瑕的藝術品般!
出手之人,乃天門關位列第六的頂級絕巅,青龍!
“呂太白,陛下既然開口,那便把李半聖留下吧。
”
淡淡的聲音,從青龍口中傳出。
呂太白沒有任何的保留,眉心血肉瞬間破開,鮮血淋漓道蘊劫劍悍然祭出,恐怖的道蘊劫劍,化作絢爛至極的劍光,宛若一陣神風拂動而過。
那隻龍爪,竟是慢慢被斬爆開來!
青龍眼眸一凝,面色一變,眼底有一抹駭然……
道蘊劫劍,果然可怕!
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氣爆轟然震動在了白玉廣場的上空,肆虐呼嘯的亂流肆意無比的宣洩。
惹得神都第二城與第三城的修士們,惶恐萬分。
氣流吹拂而過,神都第三城城門上下看熱鬧的江湖修士們,頓時被吹拂了個人仰馬翻,驚呼不斷。
主宴區域。
姬魔禮大笑起來,緩緩站起身,玄黑甲胄沉重铿锵,爆發出了控制的嗡鳴,四周的空氣都好似在一瞬間被其氣息給震爆!
“地府與紀貴妃的身死有關,若你真與地府有關,這嫌疑過大,必須留下!
”
“李澈,留下吧!
”
姬魔禮開口。
身後包括周持國在内的四位弟子,紛紛套上甲胄,瞬間身軀變大,膨脹如小山。
姬魔禮看向了皇帝,抱拳:“陛下,本王親子姬海會,還有王妃敖羽心俱是死在地府兇徒手中,這李半聖若真與地方有關,本王……必須留下他,欲要從他口中得知其他地府兇徒的信息。
”
“為本王那死去的兒子及妻子,報仇!
”
皇帝掃了器宇軒昂的姬魔禮一眼,神色複雜,眸光淡漠。
“好。
”
姬魔禮輕輕一笑。
下一刻,五指一攥。
一柄傘槍頓時從背後一位如小山般的兒子手中遞來。
轟——
攥握傘槍。
霎時,身上的氣魄節節攀升,不住的轟鳴暴漲,宛若山嶽拔高,猶如雷霆風暴傾軋而來!
槍尖遙遙一指。
遙指那被呂太白劍光籠罩起來的李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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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