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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來,回家了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841 2024-12-20 12:45

  與此同時。

  上京。

  因周覃自盡的事,不少牽涉其中的官員戰戰兢兢。

  五皇子應殷跪在禦書房外求請。

  應乾帝發了好大一通火,誰也不見。

  皇宮的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受了連累。

  顧傅居着繡着仙鶴樣式的官服,手裡抱着藏書閣的書,走在宮道上。

  身側同行的是忠勇侯。

  忠勇侯:“也是怪事。

  幾日前,他還和周覃說話呢。

  作為五皇子的親舅舅,可傲了。

  “他死的消息,外頭傳成那樣,消息都要比你我靈通了,你說和東宮那邊有沒有關系?

  “若真要算,周家滿門抄斬也不為過,聖上有沒有可能看在五皇子的面上,輕饒輕放?

  要是沒了周家,這五皇子受牽連是小事,勢力斷了大半是大事。

  “你說……”

  顧傅居眉頭緊鎖,打斷:“慎言。

  “如何處置周覃,聖上自有定論。

  說的正起勁的忠勇侯嗤笑。

  “怕什麼?

  他環顧四周,見沒人,壓低嗓音。

  “魏封行倒是謹言慎行,死了。
魏小子規矩恭敬,不也死了。

  他反正覺得魏昭的死和龍椅上那個也脫不了關系。
不然仗打赢了,怎麼就出了事!

  “我心裡有數,你心裡不也跟明鏡似的。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

  “之前我兒得知魏小子出事,失魂落魄的不成,背地裡抹了好幾次的淚,就好像我這個當爹的死了。

  “可也不知怎麼了,從澤縣運棺椁回來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提起魏小子,他還要罵一句狗東西。

  忠勇侯就覺得兒子蕭懷言挺混賬的。
還以為他和魏昭多多少少有點兄弟情深。

  顧傅居雙肩寬闊,眼睛深邃如潭,身居高位多年,不怒自威。

  他目視前方:“禍從口出,這點道理你該懂。

  還想再說什麼的忠勇侯:……

  他就沒在顧傅居臉上,看到過特别濃烈的情緒。

  這個人,好似做什麼都穩操勝券。

  闆起臉來,他看着都怵的慌。

  忠勇侯不和他計較。

  畢竟顧傅居就這個德行。

  也不知道他這種人,在家裡什麼樣的。

  他見過顧傅居對長子,很嚴厲。

  對媳婦,女兒……該是柔情的。

  忠勇侯夫人就不止一次在忠勇侯面前抱怨,說太傅夫人每次出門,太傅得閑了就會去接。
前幾日還推下公務,陪着去寺中祈福。

  平時他說幾句話,顧傅居都覺得他聒噪。

  陪媳婦倒是有耐心。

  出了宮門,顧傅居和他告别,獨自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半個時辰後,馬車緩緩停下。

  “大人,到了。

  顧傅居掀開車簾,踩着踩腳凳落地,沿台階拾級而上,剛跨過門檻往裡走,就見管家匆匆往外趕。

  管家見着他,連忙請安。

  “老爺。

  “毛毛躁躁的,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發熱,渾身燙的厲害,小的去尋大夫。

  本想去書房的顧傅居腳步微頓,換了方向往後宅那邊去。

  可沒走幾步,又被喊住。

  是書房伺候筆墨紙硯的小厮。

  “老爺,賀表公子那邊來了人,說要見你,瞧着模樣很急,問了不下五回您可曾回來,小的怕有什麼重要的事。

  顧傅居攏了攏眉心。

  他道:“讓阿妩那邊伺候的嬷嬷盡心些,我回頭再去看她。

  “是。

  顧傅居回了書房。

  賀诩然的親信看到他,連忙行了個大禮。

  顧傅居:“你家公子可還好。

  “回舅老爺,一切都好。

  親信雙手奉信:“公子千叮咛萬囑咐小的,一定要将此信交到您手上。

  什麼信不能過他人之手?

  自然不可能是家書。

  顧傅居接過來。

  親信低着頭繼續道:“公子說了,若是誤會最好,若不是,您瞧了心裡就有數了。

  “他那邊的事就等着聖上裁決,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能歸了。
你看看他是再逗留幾日,還是怎麼着。

  饒是顧傅居學識淵博,也聽得一頭霧水。

  完成了公務,自然是歸家,澤縣……

  想到那個地方,顧傅居眼神暗了暗。

  他拆開信紙。

  裡頭隻寫了寥寥兩行字。

  ——澤縣虞家曾遭遇蹊跷大火,背後之人圖的是命,原因不詳,查無頭緒。

  ——有養女肖像阿姐,同阿妩一般年紀。

  向來雲淡風輕的顧傅居,面色徒然大變。

  去接茶盞的手猛地一抖,茶器往下墜,碎片一地,滾燙的茶水四濺。
他卻渾然不知痛般,死死看着信紙。

  手背暴起青筋,他不可置信,一遍一遍的看着。

  ————

  從郊外竹林回澤縣,已是黃昏。
落日的餘晖撒在田野上,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柔和。

  虞聽晚趴在馬車上,并不知外頭發生的事。

  看着外頭的景象。

  她心情很好。

  可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這不是回家的路。

  魏昭一日沒歇,面色些許疲倦。

  “是。

  虞聽晚:?

  她抿唇發問:“你覺得我是眼睛不好,還是腦子不好。

  魏昭想了一下。

  姑娘覺得他不俊,可見眼睛是不好。

  至于腦子,誰有她機靈,卻時常裝傻。

  見他久久不語。

  虞聽晚愕然,實在想不通啊:“你還要考慮嗎?

  魏昭慢吞吞:“怕得罪你。

  “可你……已經得罪我了。

  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虞聽晚咻一下坐直身子,惱怒:“都說這麼明顯了,你就不補救一下嗎?

  魏昭溫聲安撫:“等等。

  虞聽晚:?


  這玩意都要等?

  她覺得,魏昭多多少少有點恃寵而驕了。

  外頭的景象很陌生。

  虞聽晚沒有心情再去打量,嘴角一點一點往下壓。

  也不知多了多久,虞聽晚見男人還沒有動作,忍不住要和他掰扯掰扯,馬車停了下來。

  魏昭:“到了。

  他起身下馬車,又掀開車簾,等她出來。

  虞聽晚莫名其妙。

  姑娘彎腰出了車廂,環視一周,她有過愣怔。

  繼而成了茫然。

  入目所及之處,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上頭挂着兩盞燈籠,門外立着兩座小小的石獅子。

  有些陌生,可又熟悉。

  她好像能看到曾有個嬌氣的小姑娘,捧着碗,吃着裡頭的肉,不顧胡玉娘的勸阻,非要坐在石獅子上,晃着腳等爹爹。

  耳側是魏昭的聲音。

  “之前住的人戶,我給了一筆錢,讓他們搬走了。

  “此處是重建的,布局大有不同。
我買下後,請了成衣鋪的李姑姑,讓她過來幫忙修葺及擺設。
盡可能照着之前的來。

  可李姑姑到底不是虞家人,又過去了太多年,做不到特别細緻。

  “估摸着隻有五成相似。

  姑娘的視線緩緩往上擡。

  是剛換上去的門面,上頭寫着虞家二字。

  魏昭朝她伸手。

  “來。

  他笑。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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