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環佩的确很漂亮,玉質清透,樣式新穎,尤其是用環佩做寶器,幾乎整個修仙界都極少,據說因為難煉,所以,嫌少有煉器師能煉得出來。
修仙界的女弟子們,愛美者,從市面上買了佩戴的環佩,基本都是裝飾,不能作為寶器用。
但江離聲給的,她自己煉制的,是個寶器。
舒南珠模在手裡,有幾分喜愛,從儲物戒裡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江離聲,“我身為師姐,不能白收江師妹的禮物,我這裡有一把匕首,也算是個好東西,可以用作防身,便送給江師妹吧!
”
江離聲一看,立即說:“是個上等法器,比我送給舒師姐的貴重。
”
“但你送我的環佩,是你親手煉制的,更珍貴,而且環佩寶器少有,還有你畫的符藏于其中,于師叔說江師妹的符箓很厲害呢。
”舒南珠很識貨。
江離聲笑着伸手接過,“那我就不客氣了,也多謝舒師姐,我很喜歡。
以後我随衛師兄住在昆侖,也有朋友了。
”
舒南珠點頭,“江師妹無需擔心,我們昆侖所有師兄弟師姐妹,都會很喜歡江師妹的。
”
她這話說的不是虛言,最起碼認識接觸過江離聲的人,都覺得她很可愛讨喜。
這樣可愛讨喜小姑娘,有幾個人會不喜歡?
沒有誰會想跟她為敵吧?
至少,她不會想。
哪怕,她喜歡衛師兄。
這一個照面,在來清虛之前聽到她與衛師兄在一起時的那些不解,不甘,郁郁,都随着她言笑晏晏,和氣友好待人而消失殆盡。
她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她喜歡衛師兄,但如今已都沒關系,她們彼此交換過了禮物,自會友好。
她終于敢去看衛輕藍一眼,隻見他長身玉立,站在江師妹身後不遠處,素來清冷如月的容色,此時看着她淺淺含笑。
是她從來遠遠瞧見時,沒見過的神色。
心下釋然,她收回視線,對江離聲又笑了笑,認真地說:“江師妹,這個環佩,我也很喜歡。
”
她當即佩戴在了自己腰間,壓住了裙裾。
于從容是隐約知道舒南珠對衛輕藍心思的,如今見二人友好相交,也是一笑,問江離聲:“離聲,你的臉,怎麼還這麼蒼白?
靈力又損耗過度?
傷勢還沒痊愈?
”
“嗯,靈力折損過度,于師叔放心,無礙,養幾日就好。
”江離聲重新挽住她胳膊,“衛師兄給我釀酒,我聞着酒香味,就怎麼也睡不着了,便醒了。
大約還是覺沒睡夠。
”
于從容也聞到了主峰隐隐有酒味傳出,知道她身體嗜睡,“那怎麼不繼續睡?
”
“心裡惦記着事兒啊。
”江離聲簡單跟她說了雲望、裴榮,又說:“也想來看看幾位師叔。
”
“不急着看我們,看宗主的意思,我們要在清虛小住一段時間。
”于從容道:“還多着時間。
”
“再多的事情,我都怕被我一覺睡過去了。
”江離聲苦惱,“以前覺得,能吃能睡,多好了,一點兒也不影響我什麼,如今每次一睡,就這麼多時間,好犯愁。
”
于從容道:“關于你的嗜睡,玉宗主怎麼說?
”
“我師父以前就說過,我是缺魂缺竅缺智。
”江離聲嘟嘴,“反正就是天生的。
”
于從容問:“沒有辦法嗎?
”
“我師父說沒辦法,除非我以後遇到什麼機緣。
或者把缺的找回來,但機緣難得,還有,天大地大,茫茫山海,哪裡去找啊?
”江離聲道:“若能找到,我師父早替我找到了。
”
“也是。
”于從容讓她放寬心,“你且放寬心,别陷入自困,一切順其自然。
你如今對比以前,依我看,就很好了。
”
江離聲嘻嘻一笑,“我覺得也是,我如今比以前厲害多了。
”
她拉着于從容的手,“我要去看看應師叔、賀師叔、金師叔他們,您跟我一起去嗎?
”
“他們都在後院住,你應師叔剛從藥峰回來不久,你賀師叔在看劍譜,你金師叔……”于從容頓了頓,“她從來了清虛,未出雲客峰,整日關在房裡,幸好有她小徒弟陪着她,否則我都怕她悶壞。
”
她反手拉了江離聲往後院走,“走吧,我陪你們去。
”
一行人向後院走去。
安如許小聲問陸少淩,“我看于師叔對江師妹,比對你都喜歡啊,陸師兄。
”
陸少淩瞪他一眼,“故意紮我心是不?
安師弟。
”
安如許一樂,扭頭又跟衛輕藍說話,“衛師弟,你說,你怎麼沒如宗主期待的一般,一心向道呢?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會一直一直一心向道。
将來跟宗主一樣,接手宗門,繼任昆侖,但不會有道侶。
”
衛輕藍看他一眼,“所以說,安師兄不了解我。
”
安如許歎氣,“是啊,你說你,到底是你表象太能哄人了,還是我太笨了。
”
“自然是你太笨了。
”陸少淩在一旁說。
安如許反瞪回去,“陸師兄,互相傷害是嗎?
”
陸少淩“嗯哼”一聲,“你有兩個仙品法寶在手,我就算傷害你一句,你計較什麼?
”
安如許:“……”
這是什麼話?
明明白白的羨慕嗎?
一行人來到後院,趙可欣最先感應到了,騰地站起身,對金忘愁說:“師父,江……”,她頓了頓,改口:“衛師兄他們來了。
”
金忘愁扭頭向窗外看去,果然見一行人走進後院,為首是于從容和江離聲,二人有說有笑,姿态親密。
她站起身,對趙可欣看了一眼,“走,我們出去迎迎。
”
趙可欣抿唇,點頭,自從奇山秘境外,被衛輕藍救上飛舟,那一日,大家都下去采茇,而她敲門想看看江離聲是否真的與衛輕藍待在一間房間,衛輕藍如她所願,将房門大敞四開,任她看後,她大受驚吓,後來,江離聲被接回清虛,她再未得見。
如今,隔了幾個月,她再看江離聲,與她初到昆侖,還有與那日她在飛舟上躺在衛輕藍房間昏迷不醒時的模樣,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巴掌大的小臉,一張芙蓉桃花面,如今任誰見了,也不會覺得她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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