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黎戎,我要和你絕交!
周圍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們就先不進去了,剛喝完熱茶,幹會兒活正好。
院子也快清理完了,我們留下收尾。
”
張小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覺得,這個局面,還是離遠些,再觀察觀察為好。
身邊的幾個人整齊劃一,連連應是。
顯然都存了一個心思。
平兒笑着應了一聲:“那叔伯們别累着了。
”
平兒也沒強求,轉身迎了爹爹和馳蘅幾人進門,而後給他們拿拖鞋來。
“這鞋暖和,爹爹,還有馳叔,你們先換鞋子,這是姜茶,娘親剛煮的,這會兒溫度剛好,你們喝上些,抓緊進去換身衣裳吧。
”
馳蘅腳踩上這毛茸茸的拖鞋,眸子裡頭閃過驚奇,不過,現下還沒時間細看,隻壓低聲音和黎戎道:“你看,我就說好話有用吧?
你以後多學學。
”
而後,小心翼翼的往屋子裡頭瞧了一眼,蹲身問平兒:“喂,小平兒,你娘呢?
她還生氣呢嗎?
”
平兒看了兩人一眼:“不知道。
”
馳蘅一噎,頓時白了一眼平兒:“你這孩子,跟馳叔還有啥不能說的?
”
平兒淡淡的看向自己非常熟悉的叔叔,扯了扯嘴角:“馳叔想要知道,要不您去問問?
娘親就在廚房呢。
”
馳蘅頓時吞口水:“别,我可不去。
黎戎,要不,你去看看?
”
而後,壓低聲音和黎戎道:“肯定是咱們剛剛說的好話有用了,平兒才開門的。
這會兒你正好趁熱打鐵。
女人,就怕哄的,信我的準沒錯。
”
平兒聽了,隻淡淡道:“馳叔,娘親剛剛就跟我說了,兩刻鐘之後給你們開門。
還有,您和爹爹兩個在門口說的話,娘親在廚房做飯的時候聽不見。
”
平兒看向兩人,又不客氣的補了一句:“不過,我聽見了。
隻是,這冰天雪地的,銀子大抵是花不出去的。
你們若是想要拿銀子和什麼鏡子,試圖哄哄娘親,将事情蒙混過去,怕是行不通。
”
平兒這一番話,将那兩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黎戎手裡拿着平兒給他倒的熱茶,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而後,便是直接去了廚房。
“我去幫阿暖。
馳蘅,你自便吧。
”
平兒盯着自己爹爹良久,幽幽的吐了一口氣,爹爹真是的,也不說好生梳洗一番。
平兒如今對自家娘親了解的很是透徹,比方自己穿戴整齊,收拾的幹淨整潔的時候,娘親瞧見他都要多誇贊幾句,時不時的還要揉捏他的臉,稀罕的不行。
反觀他邋遢一些的時候,娘親就是略顯冷淡。
如今瞧爹爹這般不修邊幅的樣子,心下歎氣,大抵娘親不會太熱情了。
不過,他不心疼就是了。
誰讓他爹一去這麼久,回來竟然連娘親都認不得!
索性不去看自己爹爹,轉身看向馳蘅:“馳叔,您幾位也先梳洗一番吧?
家中剛燒了溫水。
”
平兒這般說着,便是走到了洗手盆子邊上,喊道:“小二,熱水。
”
“哎!
”廚房内緊接着就傳來了小二的應聲。
馳蘅看過去,下一秒,卻見面前木盆上頭的竹筒裡頭就開始流出熱水來,頓時整個驚的嘴巴張的老大,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水,然後被燙了下,頓時将手收了回來,一臉驚奇的問:“嘿,這是哪個鬼才想到的法子?
”
平兒拿了幹淨的面巾子過來:“當然是我娘親。
”
馳蘅一愣,彼時這水已經兌的差不多,他一口氣清清爽爽的洗了臉,恍惚間才道:“這房子裡頭沒有炭盆,怎麼會這般的暖和?
”
他才進來沒一會兒,竟然身上被熱浪包圍,俨然這帶着皮毛的外衣已經穿不住了。
反觀平兒,他身上隻是單薄的衣裳,瞧着都不是冬日的,袖子來整個挽了上去,丁點都不會冷的模樣。
不由得啧啧稱奇。
“馳叔,我娘親讓人在整個地下盤了地火龍,如今一直燒着了,自然要暖和些的。
”
馳蘅聽的一愣一愣的:“地火龍又是啥?
還有我看你這窗戶怎麼也不同似的?
怎麼屋子裡頭這般亮堂?
不對啊,為啥我站在窗子邊上,并未感受到多少寒氣啊?
”
“哎?
這地面也不同,這鋪的是木闆?
這房子,怎麼處處如此不同?
”
平兒對于如今馳蘅的樣子,丁點都不奇怪,因為,上些時日他們幾個進來的時候,比馳叔還不如呢。
隻不過,當下卻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眯眯道:
“馳叔,您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讓平兒先回答哪個?
”
見馳蘅還一臉好奇的看着窗戶,平兒笑眯眯的道:“這窗戶用的是琉璃,而且,特意做了兩層窗子,就是為了防寒的。
”
“琉璃?
”
馳蘅整個人愣住了,下一秒,頓時咆哮出聲:“黎戎,你小子騙我!
!
!
”
“還說什麼窮的沒有飯吃,我呸!
你窗戶紙都換成琉璃的了!
我我真是錯付了!
”
說罷,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頭,捶胸頓足。
那是琉璃啊,京都都沒瞧見過這般清透的琉璃,京都那般霧蒙蒙的琉璃都價值不菲,别說自己國公府上了,就說皇宮,也隻有一個小閣樓用的是那琉璃做窗。
可他黎戎的家,這麼大的屋子,竟然全部用的都是琉璃!
他黎戎有這個财力!
竟然還坑自己的幾千兩銀子!
還讓自己幫他養兵!
這像話嗎?
啊?
“黎戎,絕交!
我要和你絕交!
”
下一秒,他狠狠一腳踢出來,頓時踢到了一個矮桌上頭,頓時疼的額頭都冒了汗。
平兒皺眉,将被馳蘅踢倒的伸縮茶幾給收起來,推遠了些,擔憂的問了句:“馳叔,你沒事兒吧?
”
馳蘅卻直勾勾的盯着平兒的手:“你剛剛幹了什麼?
那麼大的一張桌子,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
他說着,還誇張的用手比劃。
下一秒,察覺不對勁兒,瞧了一眼身後的椅子,眉頭再次皺起來,他起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臉驚詫的問:“你家這椅子為啥也這般舒服?
軟軟的,靠上去就想躺着”
這般說着,下一秒,他就整個人癱到了上頭。
平兒:“”
他其實很想問問馳叔,他到底還和爹爹絕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