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我吹牛都不敢這麼吹!
老管家呆愣了下:“可王爺剛剛并未應允...”
“王爺沒反對,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你怎麼回事兒?我告訴你,秦将軍有不妥當的,我會很生氣,氣起來治療夫人治不好,到時候都怨你。”
老管家一噎,回頭看了一眼還沒走遠的主子,兀自憋悶的點頭:“您放心,我曉得了。”
姜暖之松口氣,回頭對着秦凜點了點頭。
“嫂夫人,謝過您。”秦凜此時眼眶也帶了幾分紅,他其實想問,他是否真的能站起身來。最終卻隻化作了這麼一句。事實上,也已經很久沒有人為了他如此絞盡腦汁涉險相救。更何況,還是素未蒙面的嫂夫人。
此前他聽聞将軍娶的是一個罪奴,還曾替将軍委屈,如今看來,耳聞到底不如一見。是他心胸狹隘了。
“别說那個,你别急,且等我再謀劃謀劃,很快就将你接回去,到時候我和阿戎在家中給你擺宴慶祝!”
老管家:“......”
外頭如今的年輕人都這般坦蕩了嗎?
說這話都不背着他了是嗎?
姜暖之壓根沒管那位管家,她隻和秦凜笑了笑,而後便帶着冬藏幾個快步跟上了前頭的蕭遠山。
秦凜躺在床上看着姜暖之幾人離開,一時間整個人愣住了。
室内一片寂靜,秦凜卻是心緒繁雜。
昨日還在地牢裡頭,身側是曾經并肩厮殺的兄弟,他親眼看着他們有的斷了手腳,與蛇蟲鼠蟻争命。
而今日,他便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頭裡頭。且在蕭遠山的府上,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養病。
且,此番他竟沒見到将軍。救他之人,竟然是夫人那般柔弱的小女子。
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有些許恍惚。
可是...不對呀...
将軍他在哪裡?
為何今日隻有夫人一人?
國公爺,還有衛恪,他們人呢?
就連萬将軍的人影都沒有見到...
家中如今到底如何了?怎麼會讓夫人來扛?
恍惚間,秦凜心又提了起來。
将軍該不會出了事端吧?
心急如焚的時候,恍惚間想起剛剛夫人要蕭遠山的血的事兒。
既然拿到了血,是不是說明,将軍的毒可解了?
秦凜最後憂心重重的睡下了。
...
另一頭,姜暖之給李明玉的施針完,已經又是一個時辰後了。
等她恍惚走出攝政王府大門的時候,距離她進入這個府邸,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此時,夜空朗月高懸,衆人一時間都恍若隔世一般,齊齊的松了口氣似的。
“我們出來了?我怎麼覺得這腳踩在地上還有幾分不踏實?”劉統領一臉呆愣的道。
冬藏直接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夫人,咱們就這樣從王府全身而退了?”
冬藏一邊兒說,一邊兒拿起手上托盤裡頭的金元寶咬了一口,金元寶此時上頭被她咬了一個牙印出來。她呆呆的道:“也就是說,我們在攝政王府上吃了晚宴...救了秦凜将軍...還帶了百兩黃金的診金出來...”
這是什麼戰績啊?
放在從前軍中,這是要升官的吧?
冬藏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天啊,我吹牛都不敢這麼吹的。”
這話一出,劉統領也忍不住點頭。
“還有這個。”
說話間,身後一個黑衣護法也面色古怪的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來。
冬藏再次呆了呆:“對!還有攝政王蕭遠山的血...
此番将軍和國師的毒,也可以解了?”
憂心了這麼久的事兒了,就被夫人輕飄飄的給化解了?
劉統領也不住的道:“而且,沒費一兵一卒。我們的人,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說話間,衆人看向身後的衆侍衛...
這話一出,房太師那古井無波的眸子裡頭也帶了幾分啞然。
皇命難為,再接到皇上調令的時候,他就知曉,可能面對一場厮殺,甚至已經和家中小輩交代完了後事了。
卻不想,此番危機竟然被一個女兒家給化解了...
房太師一時間回頭看向姜暖之,驟然抱拳:“姜醫師真乃女中諸葛,老夫拜服...”
劉統領也立即點頭:“醫師心智堅韌,當為吾輩楷模。”
兩個黑衣老者的視線也都落在姜暖之身上。
“不愧是主人的弟子,倒是沒辱沒了主人的名聲...”
“嗯,怪不得主人會為了你違背誓言...”
“姜醫師深謀遠慮,我等拜服。”身後衆護衛同道。
冬藏也興奮的手指都在顫抖:“夫人,我恍惚間找到了從前和将軍上戰場的感覺。”
甚至,她覺得此刻夫人振臂一呼,這些人至此開始追随夫人也不可能。
就在她期待的看着夫人的時候,下一秒,她的夫人直接軟趴趴的倒在了她身上。
“夫人!”
冬藏吓了一大跳,一把攬住了人。隻見面前的夫人面色蒼白,好似才幾個時辰而已,就瘦了一大圈似的。
“您怎麼樣?是不是蕭遠山那個狗東西給您下毒了?”
衆人聽了話,面色巨變,一時間都擔憂的向着姜暖之看了過來。
“讓我看看。”黑衣老者上前,掐上姜暖之的脈搏。而後,面色便是帶了幾分古怪。
“到底如何,您倒是說啊?”
冬藏急切道。
黑衣老者沉吟了好一會兒道:“她身子無礙,隻是...”
“隻是什麼?”房太師也忍不住問出口。
黑衣老者皺眉,還沒說話,下一秒,就見姜暖之擺擺手。
“我沒事,讓我緩緩就好了。”
“夫人您到底怎麼了?”冬藏滿臉憂心。
姜暖之在衆人關切的目光中,眨巴兩下眼睛:“那個,有點腿軟...”
衆人一時間呆愣住,好似都沒反應過來她的話裡的意思。
姜暖之緊接着,便是安撫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蕭遠山太吓人了,我這般嬌軟美人,差點沒被他吓的心悸失常!”
這般說着,整個人直接挂在了冬藏的身上:“回去給你夫人煮上兩碗定心凝神的藥來,我怕晚上做噩夢。”
這話說完,周圍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剛剛說什麼?
腿軟?
蕭遠山吓人?
還有...誰是嬌軟美人?
聽聽,這對勁兒嗎?
他們剛剛可都看見了她如何應對蕭遠山的,她是當他們都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