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舒柔不敢告狀,她對母親搖了搖頭。她不想過來的,可不知為何安陽公主定要她也來。
她這副模樣,怎麼好見表哥啊。
舒柔剛行禮時都一直低着頭。
安陽那邊剛起了哭腔要訴苦時,定睛一看地上跪着的人宮女裡有她安排的人那兩個宮女身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還有玉荷那小賤人一身濕透láng狽的跪着瑟瑟發抖。
安陽還未想明白,便聽到賢太妃當頭喝道:“安陽,你那香是從何而來,快些跟你皇兄說清楚。”
賢太妃拼命使眼色,這會錦衣衛什麼都查清楚了,安陽無從狡辯害姜蜜一事,隻希望能從那個香裡面摘出去。
安陽也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陣仗,她擡頭看了一眼皇兄,隻見平日還算溫和的皇兄冷凝着一張臉,看起來讓人有些膽寒。
安陽有些猶豫。
賢太妃催促道:“你還不快說。”
安陽吓住了,她伸手一指,“是、是是舒柔給的。她說她見過她母親處置妾室用過那個香。說那個想跟安神香相仿,就是讓人睡的沉一點,永久了便會有礙子嗣。她母親讓一個有孕的妾室無聲無息的掉了孩子就是用了那個香。她說這種香大夫一般都查不出來。”
安陽的這一通話,幾乎讓柳氏毫無準備。
她心跳都幾乎要停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舒柔。
舒柔低着頭避開自己母親的目光。
她慌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搖頭,“沒、沒,我沒有母親。我……我沒有。”
柳氏拉着舒柔朝蕭懷衍跪了下來,她痛色道:“陛下,我家柔兒什麼都不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安陽公主情急之下想尋個替罪的,也不該是我家柔兒啊。”
賢太妃自是想要瞥的gān淨,“柳夫人,本宮還當舒柔是好的,讓安陽跟她走的近些,誰知這些肮髒事都是你女兒唆使的!”
蕭懷衍揉了揉眉心,神色之間有些不耐了。
他站了起來,打斷道:“這戲一出連着一出,朕倒是有點看累了。”
他每走一步,都牽動着人心。
在經過文萍身邊時,蕭懷衍道:“是誰教你先放風筝喊冤,引起朕的注意的?”
文萍渾身一僵。
蕭懷衍腳步在魏醫女身邊停住,“又是誰讓你在晌午尋好時機故意刺殺承恩侯的?”
原本跪着一動不動的魏醫女,臉色更無血色。
蕭懷衍笑了一聲,“時機倒是拿捏的挺準。”
蕭懷衍對裴池道:“把人帶進來。”
裴池領命,很快便有錦衣衛壓着一個老嬷嬷和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
蕭懷衍道:“姨母可認得?”
柳夫人的唇在顫抖,背脊發涼,一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去了。
她怎麼會不認得,這是伴随她多年的張嬷嬷,還有她的貼身丫鬟,在她适齡後嫁去給了她鋪子裡的掌櫃,做個掌櫃娘子,但還是幫着她做事。
她們是最清楚她曾經做過的事情。
柳夫人心中騰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陛下已經知道了真相?
第九十七章 實在惡毒至極。
柳夫人如同墜入冰窖,恐懼将她殘留的鎮靜一點點吞噬。
她張了張嘴,努力幾次才發出聲音,“陛、陛下,不知我這兩個家仆是犯了什麼罪?”
陷入絕境的人,總會心存着一絲僥幸。
蕭懷衍回到禦座之上,他淡淡地道:“看來姨母的記性不太好。不如先讓人來說說那個香是怎麼回事。”
跪伏在地上的老嬷嬷戰戰兢兢的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一旁的錦衣衛将那油紙包拿了過來,将其打開裡面是一些香。
老嬷嬷有些發憷,她不敢去看柳夫人,更不敢看上座的男人。
她畏懼地道:“老奴一直都在替柳夫人保管這香。夫人平日裡喜歡調香,認識了一個販賣香料的西域商人,當時夫人因老爺極為寵愛的一個通房有了身孕很是煩惱,那位商人便跟夫人說了這香。說這個香跟安神香相仿,隻是添了一樣東西。那個東西使人嗜睡,jīng神差,使用的時間一長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損了身子以後想懷孩子也難。那時夫人一直沒有身孕,不想被那個通房壓一頭,更不想要庶子,于是便對那通房用了此香。果然如那西域商人所說的一樣,那通房變得貪睡,無jīng打采,過了些時日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流了。都覺得是她福薄,沒有人覺得是香的問題。後來那通房因身子不好不能侍寝,也失了老爺的寵愛。”
“這是夫人第一次使用這個香,便達到了目的。夫人對這香既看重又忌憚,讓老奴将這香封存起來。後來,永順十六年,夫人再次使用了這個香。這種東西一旦沾上,又怎麼能收得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