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何澤奇快步從遠處過來,走到他跟前,面色凝重的說:“殿下,慎刑司少了兩具屍體,戚元跟太子妃逃跑了!
”
蕭景昭臉上的笑意立即就沉了下來。
不僅是沒了笑意,他簡直是想要發瘋。
他娘的,這個世界是圍着戚元轉的是嗎?
!
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嗎?
!
明誠公主殺不了她,暗衛殺不了她,劉世讓和陳曉龍也殺不了她。
現在連火都燒不死她!
這個女人是旱魃變的嗎?
!
他需要死死的控制住脾氣才能不當場失态,歪了歪頭,冷冷的說:“那就找,宮裡就這麼大,給我翻來覆去的找,天亮之前,我一定要看到她的屍體!
不管是藏在哪個宮裡,不管保護她的是誰,都讓她們死了吧。
”
反正死的人夠多了。
宮裡的人都死光也沒有關系。
大家一起瘋吧,一起瘋一起死!
看看誰能瘋到最後!
何澤奇立即應是,一揚手,其餘的人馬上就四散開了。
田景蘭緊張的帶着太子妃回到了慈恩宮,還來不及松口氣,就聽見宮門被拍響了。
田太後也還沒有睡。
事實上,宮裡最近确實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睡得着。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金吾衛或是誰就闖到你宮裡來殺人了。
田太後宮中都死了好些宮女太監。
她也立即就意識到了皇權的力量。
隻要一個人當了皇帝,哪怕是條狗,它朝着誰吠,就能讓誰死。
這太可怕了。
她閉了閉眼睛,聽見動靜,便放下了手中的木魚。
正要問發生了什麼,就見到了太子妃。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桌邊的木魚都掉在了地上。
随即她就想要呵斥田景蘭。
這個時候,還帶太子妃來這裡?
!
這不是明擺着找麻煩嗎?
!
但是她到底是經曆的事情多,馬上就忍住了,并且立即意識到了田景蘭這麼做的深意。
沒錯。
太子妃是蕭雲庭的親娘啊!
都說危難見真情。
這個時候如果不幫忙,那什麼時候幫忙?
!
她深吸了口氣,立即就對着太子妃點了點頭:“去本宮的小佛堂的暗室!
”
太子妃原本還以為自己不會被這麼輕易的接納,誰知道太後娘娘卻根本連一絲遲疑都沒有,不由得有些感激。
田景蘭則急忙讓田姑姑帶着太子妃去藏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宮門被砰砰砰的拍響。
田太後心中驚跳,看了田景蘭一眼,令人去開了宮門。
随即,何澤奇就帶人闖進來,見到田太後,到底是先行了個禮,而後才不客氣的說:“太後娘娘,有人看到,叛賊王鶴及其同黨進了慈恩宮,為了您的安全,臣等要搜宮,請您諒解。
”
田太後簡直是惱怒至極。
太子和蕭景昭太過放肆了。
永昌帝尚且對着她這個太後尊重有加。
但是太子和蕭景昭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來她宮裡搜查就像是家常便飯。
短短幾天,已經搜了好幾次了。
她厲聲呵斥:“放肆!
愛家這宮裡,你們翻來覆去的已經找了多少遍了!
?
殺了多少人了?
!
你們到底想找什麼?
!
是不是就是想要說,刺殺聖駕的是哀家?
!
”
何澤奇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田景蘭:“太後娘娘,您看您說的,讓屬下等怎麼擔得起呢?
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有人親眼看到縣主深夜出門,這麼晚了出門又回宮......”
他說着,就陡然沉下了臉:“屬下等合理懷疑,是縣主窩藏了兇手,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還請太後娘娘配合,别叫屬下等為難!
”
他話音一落,便立即厲聲吆喝:“還等什麼?
還不快查?
!
搜宮!
”
底下的人急忙應是。
田太後氣的渾身都在亂顫,更多的卻是緊張。
這幫人顯然已經完全沒有了上下尊卑,更沒有了任何的顧忌。
如果搜出了太子妃......
那她這個太後隻怕都要被殺。
她忍不住死死的攥住了田景蘭的手。
田景蘭同樣閉了閉眼睛,遮住了眼裡的驚恐。
那些人卻已經闖到太後的佛堂裡去了,何澤奇看着田太後和田景蘭,不懷好意的啧了一聲:“看起來,太後娘娘和縣主,好像都很緊張啊?
”
說着,他甚至上前想要去摸田景蘭的手。
田景蘭大驚失色。
正不知道如何反應,卻覺得眼前一晃,一道亮光閃過,同時聽見了一聲不似人的慘叫。
她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一身飛魚服,站在自己面前的賴成龍。
賴大人!
田太後也重重的松了口氣!
是賴成龍!
何澤奇的手腕被斬斷,痛的面色猙獰倒在地上。
可是卻顧不得喊叫了,而是死死的咬着牙喊出:“賴成龍?
!
”
賴成龍不是中毒了嗎?
!
錦衣衛都龜縮着,沒有任何反應,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
賴成龍面無表情的看了春升一眼。
春升已經一刀斬斷了何澤奇的脖子。
吓得宮女們尖叫了一聲。
田太後同樣也面色有些發白。
但是到底還是輕松多一些。
别人死總好過自己死吧?
她馬上就反應過來,看着賴成龍:“賴大人,你怎麼......”
她又馬上說:“快,快去太極殿護駕!
”
賴成龍眉眼一動,其他的錦衣衛已經無聲無息的進去将那些闖進小佛堂的人都殺完了。
他此時才輕聲說:“太後娘娘放心吧,聖上聖躬無恙。
”
的确,此時的太極殿,外面是跟鄧平和那些金吾衛都快打起來的内閣老臣們,他們都嚷嚷着救火。
而太極殿裡,薛神醫一屁股坐在地上。
長公主簡直心急如焚:“薛神醫,到底聖上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
”
而此時,太極殿的窗戶動了動,随即又動了動。
龍鱗衛立即便齊刷刷的豎起了弩箭。
而此時窗戶落下,露出的卻是戚元的臉。
柳王妃立即便喊的幾乎破音:“不要動手,是元姐兒!
自己人!
”
戚元撐着窗戶落了地,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永昌帝,輕聲問:“聖上,戲都演的差不多了,該上場的角色也幾乎都上場了,您是不是也差不多該起來了?
”
?
柳王妃怔住,随即就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永昌帝。
所以說,永昌帝是在裝中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