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個時候,老楊的目光緩緩移向了一旁癱倒的沈鵬,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憐憫,仿若在看一個懵懂無知卻又誤入歧途的可憐人。
在他眼中,這家夥剛剛的行徑實在是愚蠢至極,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全然不顧他苦口婆心的阻攔,仿若被什麼迷了心智一般,鐵了心非要去挑戰楚塵。
如今落得這般凄慘狼狽的下場,遍體鱗傷不說,還淪為衆人眼中的笑柄。
可笑可笑。
想想倒也不意外,仿若冥冥之中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命運的齒輪早在他做出沖動抉擇的那一刻,便冷酷無情地為他安排好了這悲慘的結局,任他如何掙紮都難以逃脫。
“嗯!”
葛飛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老楊的話。畢竟他們這群人平日裡在競技場中确實有一些地位,憑借着自身不俗的身手以及多年積攢下的人脈,在這一片小小的正陽域中也闖出了些名堂。
哪怕離開了競技場那殘酷的擂台,行走在正陽城熙熙攘攘的街巷之中,他們也稱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旁人見了,多多少少都要給些面子,恭敬地寒暄幾句。
然而,他們心底卻再清楚不過,這樣的地位也得看跟誰比了。要是跟一般的市井小民、普通武者比的話,那自然還能說得過去。
可一旦和歐陽畢成這種站在修行巅峰、跺跺腳就能讓天地變色的神皇境強者去比較的話,那無疑就是螢火之光妄圖與皓月争輝,其間的差距簡直不可以道裡計,瞬間便能被那耀眼的光芒吞噬得無影無蹤。
“這件事……”
葛飛剛欲開口,這句話還在嘴邊打轉,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改變。
緊接着,目光森然得仿若寒夜中的餓狼,直直地看向了老楊,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身體,探尋到内心深處。
“葛飛兄,你這是怎麼了?”
老楊毫無防備,被葛飛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動作吓得心髒差點跳出嗓子眼。他瞪大了雙眼,滿是驚恐與疑惑地看向葛飛,嘴巴微張,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開口問道。
“我要……挑戰楚塵!”
葛飛并未立刻回應老楊的驚愕,而是悠悠一歎,仿若心中藏着無盡的無奈與苦衷,那聲音低沉而又堅定,緩緩說出了這句讓老楊始料未及的話。
而老楊聽到這句話之後,仿若屁股底下被人點了一把火,騰地一下再也坐不住了,蹭地站起身來,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惶恐。
“葛飛兄,你可千萬别沖動啊!這家夥,背景滔天,來勢驚人,背後站着的可是歐陽畢成那尊大神啊!你要是跟他杠上的話,以後咱們的日子可就真的沒法過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招來滅頂之災。況且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又何必呢!”
老楊急得直跺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他可謂是苦口婆心地勸說着,心裡直納悶,剛剛還一臉理智、和自己一同分析利弊的葛飛,怎麼眨眼間竟然變得這麼沖動了起來,這簡直是讓人無法理解,讓他完全亂了陣腳,不知所措。
“唉!”葛飛在聽到了老楊的話之後,仿若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中飽含着滄桑與無力。
随後,他又幽幽地開口說道:“老楊啊,有些事情,雖然我打心底裡一萬個不想做,可現實卻如同一堵無法逾越的高牆,逼得我不得不做,個中滋味,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嗎?”
說罷,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老楊在聽到這話之後,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渾身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激靈。他自诩是個聰明人,又怎會聽不明白葛飛這弦外之音呢?
刹那間,種種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他抿了抿早已幹澀的嘴唇,也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仿若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整個人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足以颠覆他認知的事情一樣,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而這時候,葛飛仿若一位奔赴戰場的孤勇戰士,緩緩地走出了那裝飾奢華卻此刻仿若牢籠般壓抑的包廂,一步一步,腳步沉重而堅定。
他穿過狹長的通道,來到了競技場之上。此時的競技場本來還沉浸在一片死寂般的安靜之中,所有人都還在對楚塵背後的勢力以及剛剛發生的種種暗自揣測,所以葛飛的突兀出現,仿若平靜湖面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他身姿挺拔地出現在了場上之後,目光直直地看向了楚塵,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在下葛飛,我要向你發起挑戰。”
“嘩——”葛飛此言一出,仿若點燃了火藥桶,頓時引起了全場的嘩然。
要知道在場的人雖說形形色色、來自五湖四海,但可能會有一部分人并不認識剛剛敗北的沈鵬,畢竟這競技場中每日都有新人登場,舊人落幕。但是幾乎大多數人都認識葛飛,他在這競技場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作為競技場上的S級戰力,他平日裡的每一場戰鬥都堪稱精彩絕倫,吸引無數目光,不少人甚至是他的忠實擁趸,為他的勝利歡呼呐喊。
衆人萬萬沒想到,葛飛作為一個聲名遠揚的S級戰力,竟然會下場挑戰楚塵,而且楚塵的背後還是有着歐陽畢成這般如神祇般撐腰的人物。
要知道,就算楚塵真的沒有展現出那般驚人的實力,在場的所有人看在歐陽畢成那令人膽寒的威望的份上,恐怕都不會輕易挑戰楚塵。畢竟誰也不敢去觸怒歐陽畢成那根逆鱗,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更何況楚塵剛剛确實展現出不錯的實力,輕而易舉地就打敗了A+級别的沈鵬,這更是讓衆人對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