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等到那之後,便看見元喜在做準備,果不其然是她所想的那樣
當即就被阿箬蘭拖走,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所有人便聽着元喜慘叫聲不斷,但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阮清微眯眼睛,也算是功成身退。
于是看向阮青松讓他放寬心:“哥哥,你放心去找阿妹吧,家裡有我照顧着呢。
”
阮青松想到昨晚阮清的舉動,忽然揚起唇角:“咱們阮清真是長大了,能保護家人了。
”
阮清也不謙虛,欣然受下這誇贊:“都是阿妹和兄長教得好。
”
他們早就不是活在京都裡了,這種世界,她不改變,就隻能被人欺負。
阿妹的強勢,她都點點滴滴學着。
昨日她去找了雲修,兩人本想去溫泉那試探試探,看看元喜究竟是不是想打主意到兄長身上。
等到那之後,便看見元喜在做準備,果不其然是她所想的那樣。
這些日子,洪适仗着人高馬大,在修路期間老欺負其他老實人,雲修還被他使喚責罵過。
阮清便鎖定他,順帶教訓教訓!
一箭雙雕,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就連雲修都為她豎起大拇指,小聲道:“多虧阮清姐猜到,若是眠眠姐回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
提起阿妹,眠眠收攏了笑容:“阿妹已經離開好幾天了,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
殊不知,興嘉州牢獄失火那晚,火光沖天,燒了整整一個晚上。
外人說,那裡面哀鴻遍野,死傷一片,而那章學士,也未能逃過此劫。
城内的山石林間,阮眠用靈泉水為謝淮安沖洗傷口,緊接着又給他拿了點藥物塞下去。
順着他的喉嚨,讓藥片自然滑入。
他除了腳踝上的大傷口,身上還有其他小傷,而且還吸入了一些迷心智的藥物,所以才會在失血後昏死過去。
一旁的大白虎歪着大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謝淮安。
似乎不明白,阮眠為何對他這麼好?
見她還将謝淮安攬入懷中抱着後,大白虎更是将大腦袋擱在阮眠的肩膀上蹭着。
那爪子還扒拉着謝淮安,想讓他下去。
阮眠哭笑不得,摸了摸它腦袋:“别鬧,你怎還吃味了?
”
大白虎嗷嗚一聲,阮眠瞬間感覺到懷中的男子動了動,她毫不猶豫地将大白虎收入空間。
“大人?
大人?
”
她喚了他幾聲,謝淮安艱難地緩緩睜開眼。
見到阮眠在面前,欣喜之餘又擰起眉頭,擔憂起來:“眠眠,你怎會來此地?
”
而後又看到不遠處被火光照亮的天空,臉色頓時發白,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嗆從心裡油然而生。
“老師……”
他噙着淚意,死死抓住他自己的掌心,眼圈一片猩紅。
閉眼的那刻,似乎吞入了一根尖銳的魚刺,紮進五髒六腑間。
阮眠是被鳥獸帶進來的,當時她聞到牢獄外面的清油味後,便意識不妙,這才直接闖入要去救人。
當時情況緊急,她甚至都想好,必要時放出空間靈獸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而進去第一眼就看見齊南峰攔下了謝淮安的路。
當即惱意上頭,将他身上紮穿,數不清的血窟窿讓他再無掙紮之地。
這一次也該到了他下線的時候,原書的劇情也不再護着他。
慘死,也是他的宿命。
隻是那章老先生卻無辜受苦。
霍宗告訴過她,章老是大人極其重要的人。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但此刻阮眠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出來,章老的死,讓謝淮安難過不已,猶如挖心之苦。
她慢慢靠近謝淮安,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想張口安慰,但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謝淮安微垂眼眸,轉身凝視她,勉為其難地扯出一絲笑容:“謝謝你,眠眠。
”
謝淮安那破碎的面容,深深觸動着阮眠,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難過起來。
她忍不住将其攬入懷中,溫熱的臉頰貼上他的臉龐,輕拍他的後背。
片刻後,謝淮安才低聲說起來:“一切本該在我計劃中,老師能被我救出來……”
可他沒算到,齊南峰會出現,老師……會主動抹脖子!
當時将計就計被逮進來,他甚至連後退的路都想好了,牢獄外還安排了不少他的暗衛,隻要他發出信号,老師就能獲救。
可人算不如天算。
阮眠等他情緒稍許平靜後才開口。
“五公主一把火燒牢獄,無疑是想置你于死地,大人,你雖然目前已經安全,可興嘉卻不能待了。
而且你的傷需要靜心休養才行。
”
“無妨。
”
謝淮安勉強起身,忍着腿腳的疼意,眼神堅定。
“事到如今,我怎能違背老師的意願,事情将成,此番回武恒不是最好的選擇。
”
“這還有事需要我去處理好。
”
“大人!
”
阮眠扶住他的胳膊,注視着他的眼睛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大人被貶官的真正原因,應該不是被人陷害吧?
”
謝淮安看過去,苦笑一聲,反手握住她的掌心。
“眠眠聰慧,總是能力挽狂瀾,今日一事,還多虧你救助,不然……”
即便發出信号,他這傷勢沒人及時救助,唯恐會拖累背後之事。
“那我便再鬥膽猜測一下,大人此次被貶至武恒這麼遠的地方,想必是受官家所示,到武恒勘察某些事情,他們與燕王有關是嗎?
”
謝淮安逐漸收斂笑容,伸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攏至耳後,由衷道。
“眠眠,當初你被流放初期,給了我一些叛黨名目,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知曉那麼多,但……都不重要。
”
“重要的是你隻管護着你的家人,平平安安地在武恒活下去,那就夠了。
至于這些爾虞我詐的權謀之事,都與你無關,切莫卷入這場漩渦裡。
”
“用不了多久,我會帶着那些證據回京,屆時朝廷大變,一切都會穩定下來。
”
阮眠卻抓住他的腕骨:“我知道這是你不能推脫的責任,也知道我不便涉險令你擔憂,可是如今大人是我夫君,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涉險。
”
“眠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成親之時,你說過什麼?
”
阮眠目光閃爍,忽然有些懊悔了。
人各有志,互不幹涉,自己隻等着他回來即可。
可今非昔比,她對謝淮安産生了更深的情感,這種情感羁絆,沒辦法讓她完全無視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