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曆史洪流,總要人去推動,總要人出面。
與自己初心背道而馳,的确……有些矛盾。
謝淮安不想讓她為難,從自己的衣襟裡,拿出一直挂在他脖頸上的那枚玉石。
“眠眠,你且放心,我會多加注意,完成大業定會回武恒與你相守。
你瞧,你給我的護身石,我一直帶着。
”
他是原書的男主,有阮眠也無法阻攔的劇情任務。
更何況他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章老師臨終前所說的那些話,他怎能無視,隻顧着去過他自己平靜的生活。
曆史洪流,總要人去推動,總要人出面。
阮眠深吸一口氣,輕嗯一聲:“好,那我便等着你回來。
但現在這段在興嘉的時日,我想陪着你。
”
謝淮安收緊雙手,在她的攙扶下,前往了一處隐蔽的莊子。
這裡可能是他暗中的另一個據點,他們剛到不久,姜護衛便急急走來。
見到他們果然在這後,懸着的那顆心這才落了地!
他馬不停蹄地上前:“大人!
你可還好?
阮娘子你呢?
”
“無妨。
”謝淮安罷手,想轉移此話題:“我被抓到牢獄去沒提前告知你,讓你擔心了,對不住。
”
姜護衛連忙搖頭:“大人自然有大人的安排。
不過……卑職在找大人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是有關于大人阿妹的。
”
聞言,謝淮安臉色突變:“阿妹她如何了?
”
阿妹?
阮眠愣了一下,原書中有這人嗎?
姜護衛的臉色不太好,猶豫了一會後才繼續說道。
“月娘子她……她如今被世子帶入王府做了通房。
”
“當初章老被帶走後,月娘子便去衙門請命。
我們都以為月娘子和其他的人是被暫時關押,但卑職打聽過後,才知請命那日,世子路過那地,強行将她帶回了王府。
”
聞言,謝淮安的臉色頓時晦暗下來。
而這個所謂的月娘子,阮眠的确沒想起來。
可能是原書後期才出現的人物,也有可能是原書中沒有提到的。
她看向謝淮安問到:“大人,這月娘子是你阿妹?
我怎未聽說過大人還有阿妹?
”
謝淮安言簡意赅地告訴她:“阿妹與我一樣是老師的學生,她是章老當初從流民中收養的孩子,阿妹一直将老師視為父親。
”
“老師從京都告老回鄉之後,阿妹便跟過來照顧他。
”
原來如此,所以章道衍出事,她第一個去衙門請命,然而卻碰到了強搶民女一事。
那世子穆壬在興嘉權勢滔天,帶走一個女子,而且還是家無雙親的人,豈不是簡簡單單。
阮眠見謝淮安已然陷入沉思中,主動請纓。
“大人,月娘子的事我來幫你辦,你當務之急,就是靜心養傷,你不是說還有其他的事也需要你去處理嗎?
”
比如,章老的後事,還有那些被關押的其他學生。
也許謝淮安在背地還布局,他如今一個帶傷之人,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阮眠知道他會擔心自己,便提前開口。
“大人也放心,我肯定不會貿然行事,先打聽下月娘子如今的處境,随時告知你,若大人有什麼想法,咱們再一起商議着行動。
”
謝淮安的心加速跳動,因為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中,還會有一個女子,如此關心,愛護自己。
而此時的王府别院内,又傳來了一陣陣痛苦的慘叫聲。
别院外的丫鬟瑟瑟發抖,端着盤子遲遲不敢進入,相互議論着。
“這我怎麼還敢進去啊?
萬一惹得世子爺不快,賜死我該如何是好?
!
”
“我也不敢進去啊,裡面那位月娘子為何整天惹世子爺生氣?
這都已經第幾次被世子爺虐待了。
”
他們連送茶都不敢,光是聽着院裡女子的慘叫聲,就已經望而卻步。
此時那身着華服的世子穆壬,手拿着長鞭,狠狠發洩着心底的不快。
那帶刺的鞭子打在女子身上,連帶着衣裳都沾滿了血漬。
可謂皮開肉綻。
然而女子渾身冒着冷汗,面色蒼白地狠狠瞪着他。
越是如此,越是令穆壬生氣。
“阿月,你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你知道我有多心悅你,為何你卻不肯取悅我?
為何我一近身,你就視我如蛇蠍?
”
穆壬咬牙切齒地靠近她,松開捆綁她的繩索後将她一把攬入懷中。
不顧她身上的傷口,拿過桌面上的一杯烈酒,朝她灌下去。
女子掙紮起來,那些酒水如數落入她的傷口上,與綻開的皮肉相混,疼得她面色發緊,難以呼吸。
她淚眼朦胧地咬牙開口,再次提醒穆壬:“世子,我不叫阿月,阿月也不是我。
”
然而話音剛落,穆壬狠狠甩上了一巴掌!
頓時将她的頭打偏,嘴角也滲出鮮血……
她雙手撐地,艱難地爬起來,又一字一句地說道。
“小女名為章月,與世子……世子爺要找的阿月姑娘……不是一個人……”
“阿月!
”
穆壬一把将她拉到懷裡,自上而下緊緊凝視着她,不放過她一分一毫:“你怎會不是阿月?
你就是阿月啊!
”
“阿月,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你每日都不願和我親近,就是在生我的氣是嗎?
”
穆壬根本不聽章月的話,自顧自地摟住她的腰身,仿佛要将其生生折斷一般。
“我與那蘭羌将軍的女兒隻是和親!
是父親強行讓我娶她的,我不心悅她,我的心裡隻有你啊阿月。
”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
穆壬強制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擡起她的頭,對上章月害怕驚懼的視線,穆壬的臉色微微一變,又忽然溫和下來,猛地放開她!
見她摔在地上,又急急忙忙地扶起她,滿臉的心疼。
“阿月,你沒事吧?
對不起阿月,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
他把章月緊緊抱在懷裡,連呼吸的空間都不給她,更是把傷口壓得鮮血直流,更為疼痛。
而他全然聽不進他人的話,隻抱着章月一個勁地道歉。
“都是我不好,阿月你快原諒我,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也答應你,就算我娶了娜布慧,我也隻會心悅你。
”
“我方才對你不好,那是因為我一時氣急,你會諒解我的對不對?
”
眼前的這個人,令章月感到無比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