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然而他卻以老師安危,用來要挾自己。
她從未見過像穆壬這般,短時間内判若兩人的。
自打那日被他強行帶進府邸,強行冠以阿月的名字後,章月日日都遭受着他的折磨。
時而對自己好之入骨,吃個東西都要親自為她剝皮,時而又似惡獸一般,翻臉不認人,對她拳腳相向。
短短數十日,章月已經消瘦不少,身上更是沒有一塊能看的地方。
她曾想過跑,可這院牆裡外都是他的護衛,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别提她那麼一個大人了。
也曾想過求饒,可越是求饒,就越容易激起他憤懑的情緒,如此一來,她所承受的痛苦那就是千倍,萬倍!
更想過一死了之,身心備受折磨之際,她是真的有輕生念頭。
然而他卻以老師安危,用來要挾自己。
“阿月,若你死了,我一定會讓你的老師為你陪葬。
”
無奈至極,唯有什麼都不做,什麼都聽他的,接受這個阿月的稱呼,才有歇息之時。
可章月自幼讀書,又豈能委身男子荒誕被關在院牆裡一輩子?
!
更何況老師身陷囹圄,還等他們前去相救,她怎能被困?
但每一次的掙紮反抗,迎來的是他更加暴虐的羞辱。
她的痛哭和慘叫,時不時地也會傳到王府其他的院子裡。
阮嬌就聽見了好幾次。
隻是她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影影綽綽,聽得不是很真切。
她喚來府裡派給她的丫鬟,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
那丫鬟神色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的說道:“回姑娘,興許隻是一些野貓子在作祟。
”
“野貓子?
”阮嬌冷笑一聲,目光赫然陰沉下來。
那丫鬟還想說什麼,結果迎面而來一巴掌!
“啪”的一聲,瞬間她的嘴角邊溢出了鮮血。
跟在一旁的麗絲都吓了一跳。
阮嬌一把将她拽到跟前。
“你可是把我當傻子了不成?
那分明是個女子的哭聲,接連幾日,我都聽到了,你故意隐瞞,可是這王府裡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
丫鬟一聽,吓得臉色發白,連忙跪下來求饒:“姑娘饒命!
沒有秘密,奴婢……奴婢也不知……”
阮嬌當初在陳安伯府當小妾的時候,最會看人臉色。
如今這丫頭有沒有說謊,她一眼就能瞧出來。
隻見她掐住丫鬟的脖子,面無表情地說:“你若不說,今晚就睡這池子裡好了。
”
丫鬟哪經曆過這番要挾,卑微的她瞬間繃不住情緒了,吓得趕緊壓低聲音,告訴她。
“回……回姑娘,那女子……女子是世子爺的……的通房……”
她瑟瑟發抖,因為上面交代過,在世子沒成親前,被世子帶回王府的通房女子,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可如今他瀕死之際,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阮嬌聞言,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丫鬟繼續說:“此女是前些日子世子爺從知府門前帶來的,說是……奴婢聽其他下人說,這女子與世子這幾年以來心心念念的女子長得尤為相似,所以才将她強擄入府。
”
“可這女子不願委身于世子,也不願承認她就是世子惦記的女子,所以才時常惹得世子生氣。
”
“穆壬心心念念的女子?
他的心上人嗎?
”
丫鬟抖得更厲害:“是是……可誰也不知道世子爺的心上人身處何地,據……據說世子爺夜晚做夢的時候都會提起那女子的名字。
”
“叫什麼?
”
“喚……喚她阿月。
”
阮嬌嗤笑出聲,細長的眼眸生出幾分愠怒之意。
不過她也沒多生氣,誰還沒有個過去呢?
這個被強行擄來的女子,也不過是他心上人的替代品,她更加無所畏懼。
等自己成親之後,真正成為他的世子妃,那什麼通房,小妾,自己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
有的是辦法!
!
當初她在伯府做小妾所受的那些侮辱,定也要其他人好好地嘗嘗個中滋味!
由于麗絲在場,阮嬌也沒做得太過分,問完這話便讓丫鬟下去了。
轉身後又帶上笑容,輕言道:“麗絲,方才我那麼做,是為了我們着想。
”
“和親是雙方所決定的,我此番嫁給他,那是代表着我父親,我們的遼列,他們若是不尊重我們,這樁姻親那便沒有意義。
”
“我得讓這府裡的人知道,我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所以才嚴厲了一些,你莫見怪。
”
麗絲微微一笑,如實點頭:“姑娘放心,我當然理解。
不過這世子竟然有心上人,那你日後若嫁過去,可是會受苦?
”
阮嬌深歎一口氣,勉強一笑:“受苦無妨,隻要能得兩邊安甯就好。
”
一時間,麗絲都有些心疼她了。
果然是胡烈将軍的女兒。
而另一邊,阮眠答應幫謝淮安打探她阿姐的消息。
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找到麗絲問問看。
但這幾日她似乎比較忙碌,沒有出府,阮眠隻能找個靠譜的人,去王府那邊給麗絲送了一封信。
不多時,麗絲便來到了客棧。
聽到阮眠想和她打聽一個女子後,馬上想起了昨日聽到的話。
“那女子我知道。
”
“據說是那世子爺強行帶回府的,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世子的心上人。
”
玩替身?
阮眠一臉無語,搞半天竟是這種理由。
“那你可知道世子的心上人是誰?
如今又在何處呢?
”
這個問題麗絲就沒辦法幫到她了:“我隻知道叫阿月,至于在何處我也不知道。
”
阮眠感激了幾聲,知道這事關世子的一些秘密,估計也沒那麼輕易被人知曉。
但此次過來,也不是沒有收獲。
麗絲見她陷入思緒中,想了一會後才追問:“眠眠姐姐,我還不知道你為何會來這呢?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武恒呢?
”
阮眠看了她一眼,俯在她耳朵旁說了一些話。
隻見麗絲感到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你說的可是真的?
!
”
“娜布慧她……她竟是你的阿妹?
!
”
“那将軍真正的女兒豈不是……”
“其中定有蹊跷,我并不知道娜布慧是如何取得将軍夫婦的信任,成為他們的女兒,但我能肯定,她是假的,她自小便出生在阮府。
與我們一同流放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