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原主似乎并沒有見過江甄,所以才沒有任何印象。
最後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在她身上。
等回客棧後,再配一些内服藥試試看,這番操作下來,小命應該能夠保住。
然而就在她打算召喚出大白虎時,卻意外發現遠處的角落裡,好似還有一道身影。
她拎起油燈一看,是位面黃肌瘦的男子。
他形容枯槁,被折磨到不成人樣,雙腳軟綿綿地以奇怪的姿勢扭曲着,一看就知道腳筋被人挑沒了。
阮眠的眼神驟然冷下,難道他是江甄?
原主似乎并沒有見過江甄,所以才沒有任何印象。
但此刻阮眠也不管那麼多了,喚出大白虎,将兩人馱到背上!
運送下山。
等到了路邊,阮眠再去附近的村民家借了一個闆車,将兩人拉回客棧。
即便自己以前沒見過他們夫婦二人,但多少從别人那打聽消息,此前夫婦二人心地良善,發家了後每月還會捐助米糧,布施給那些貧困之人。
秦桑也是溫婉娴熟,可好端端的一個女子,卻被折磨成這般鬼樣。
阮眠生出痛恨之意,鼻尖也是一片酸楚。
若這男子真是江甄,姑母看見此情此景,肯定也會難以忍受,心中不是滋味。
她收斂神情,将兩人事無巨細的安置好。
許是靈泉水的療愈起到了作用,被泡在藥水裡的秦桑緩緩睜開了眼睛。
“阮……阮娘子?
”
阮眠走到她面前,看到她身上的外傷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感歎這空間靈泉水的強大後,又安撫了她幾聲。
“莫害怕,你已經安全了。
”
聽到這,啞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竟然能開口說話了!
反應過來後震驚地捂住自己咽喉,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
阮眠也詫異了幾分,上前檢查了下她的口腔,原先被拔掉的舌頭,竟然已經生長了一些。
這靈泉水對外傷的療愈功能竟如此強大!
慶幸之際,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秦桑倏然落下的淚珠,有些動容道。
“你會好起來的,對了,那男子可是你夫君?
”
雖然她現在吐詞沒那麼清晰,可不出幾日,肯定會恢複如常。
秦桑順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另一個木桶裡坐着江甄後,心急如焚地要起身:“夫……夫君!
”
阮眠摁住她:“别着急,此乃藥浴,你需泡上一晚方可離開。
你夫君的傷也會好起來的。
”
他果然是江甄。
話音落下,江甄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在他的震驚之下,阮眠連忙上前簡單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他們此時遭遇的境況。
江甄那是感激不已,但狹長的眼眸内,也充滿了對江道的憤恨!
“奸人利用我們夫妻二人善心,利用母親的名義,奪我家産,害我夫婦,罪不可誅,天理難容!
!
”
“好在母親沒事!
阮娘……不,表妹,表妹!
你莫要将我這慘樣告訴母親,她會難過的!
”
“對了,她,她一介婦人,受苦受難,又被江道他們一路追殺,肯定沒有傍身之物,這樣,我還有一處私庫,我告訴你它在哪裡,勞煩你去那把我的東西都拿給母親。
”
阮眠沒想到,如此危難之際,他還是惦記着姑母。
雖然姑母早也不是從前的姑母,也早有了自保能力,可這養育的兒子,能對其那般上心,心裡肯定寬慰。
“不急,姑母過得好,當務之急,你們夫妻還是要按照我給的辦法,先療愈好身體,隻有身子好了,才能去做後面的事。
”
“我已經招呼了店小二,這幾日的吃穿用度都會固定送來。
”
聞言,江甄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表妹,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我有朝一日能恢複身子,我定會……”
“這些事就留着你恢複好了再說吧。
”
看着他們幾乎是面目全非的臉,阮眠心裡也泛起酸楚,交代了一番後才退出房間。
謝淮安站在屋外等她,見她微紅的眼眶,言語溫和道:“情況如何了?
”
阮眠不想讓他擔心,點點頭說:“挺好的。
”
當時她随意編排了個借口告訴謝淮安,本以為他肯定會有所懷疑,如今就等着追問到底。
但謝淮安卻什麼也沒問,隻用柔和的目光安慰她。
“人沒事就好,但是下次像如此危險的事情,你一個人去辦我總歸不放心。
眠眠,無論如何,你都可以信任我,可以讓我幫忙。
”
阮眠輕嗯一聲,心裡倒是有些愧疚起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
面對這個問題,阮眠已然有了計劃。
她帶走表哥他們夫婦之前,在府裡留下了一些線索,想必江道派人追查,肯定能查到一些下落。
等明日一早,她再去醫館一趟。
……
圖吉府。
江道摔了堂屋内所有的東西,甚至他最珍視的精品華瓷,都被摔得細碎!
院裡烏泱泱地跪了一大片人,隻見他怒火中燒,猶如火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吹胡子瞪眼的嚷嚷起來:“人呢人呢!
!
一個廢人都看不住,你們真是一群……一群廢物啊!
”
原來他今日一早就去了後山的囚籠,要和江甄一問究竟。
當初他與江甄喝酒之際,無意間聽他提起過他知道一處金礦位置。
現下送給王爺的賀禮不翼而飛,為保全他們一家,同時又能合法收益,這會就是逼問出來的好時刻!
本該早就詢問,但他一直不肯說。
今日索性和他來個了結,給他最後一擊!
但萬萬沒想到,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男人,竟然也和庫房那些瓷器一樣,不翼而飛!
!
當時江道便氣得站不穩腳跟,隻感覺心跳突突個不停,滿腦子都嗡嗡的。
接連兩次的重創,讓他當場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如此,才把所有人召集,他要好好盤問,一個被挑斷的腳筋的廢物,到底是如何逃出那囚籠的!
!
可一番盤問發火,沒有一個人說出所以然來。
這會他就氣得跟得了失心瘋一般,砸了屋中所有物品,狠狠洩憤。
動靜不小,平日這個點還在睡覺的安陽氏也聽到了。
她擰着眉頭,很是不耐煩地梳妝,又帶着她心疼的母親來到堂院裡,柔和了聲音上前勸慰。
“夫君,又出何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