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壩子上燃起了篝火。
傣族青年男女圍着篝火跳起了孔雀舞,男人們吹着葫蘆絲,女人們的筒裙随着舞步旋轉,像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玉罕拉着阿吉,也加入了跳舞的隊伍,兩個孩子學得有模有樣。
“你們也來跳啊。”
大叔拉着趙琰:“我們傣族的舞,能讓人忘記煩惱。”
趙琰有些猶豫,被張雪推了出去:“去試試,挺好的。”
張雪的舞姿很輕盈,像隻真正的孔雀,引得衆人連連叫好。
裴秀和蘇海燕也加入進來,火女更是跳得最歡,雖然動作笨拙,卻充滿了活力。
軒轅坤和葉晨欣坐在竹樓的台階上,看着篝火邊的熱鬧,相視而笑。
“這樣真好。”
葉晨欣輕聲說:“沒有灰袍人,沒有蚩尤骨,就隻是……普通人。”
“是啊!”
軒轅坤握緊她的手:“等這些事情結束了,我們就找個像這樣的地方,蓋座小房子,種點花,養隻狗,好不好?”
“好啊!”
葉晨欣靠在他肩上:“再給你生個像阿吉一樣調皮的兒子,像玉罕一樣可愛的女兒。”
“還要教他們學武,保護自己,也保護别人。”
軒轅坤補充道,眼裡閃着溫柔的光。
瀾滄江的水在夜色中靜靜流淌,篝火的光芒映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星星。
趙琰看着跳舞的同伴,看着依偎在一起的軒轅坤和葉晨欣,突然覺得,所謂的守護,不就是守護這樣的夜晚嗎?
守護這份平凡的幸福,比什麼蚩尤骨、焚心草都重要。
“明天帶你們去趕擺,那裡有賣銀飾的,還有表演孔雀舞的,熱鬧得很。”
大叔喝着米酒,臉頰通紅。“那裡有賣銀飾的,還有表演孔雀舞的,熱鬧得很。”
“好哇,這可以有!”
火女第一個響應:“我也要買個像玉罕那樣的銀镯子。”
夜深了,竹樓裡漸漸安靜下來。
大家在樓下的竹席上睡下,月光透過竹縫灑進來,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安心的笑容。
軒轅坤的呼吸很平穩,葉晨欣輕輕幫他掖了掖毯子,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知道,灰袍人或許還在某個角落窺伺,第二塊蚩尤骨的線索也還沒找到,但此刻,她隻想珍惜眼前的安甯。
就像這孔雀壩的夜晚,溫柔得讓人不想醒來。
第二天一早,趕擺的集市果然熱鬧非凡。
街道兩旁擺滿了攤位,賣銀飾的攤位前,銀光閃閃,匠人們正用小錘敲打着銀片,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賣織錦的攤位上,挂着色彩鮮豔的筒裙,上面的孔雀圖案栩栩如生。
還有賣小吃的,烤豆腐的香氣、煮米幹的熱氣,混雜着人們的歡聲笑語,構成了一幅生動的傣家風情畫。
火女拉着玉罕,在各個攤位前穿梭,一會兒試試這個銀镯子,一會兒嘗嘗那個烤豆腐,忙得不亦樂乎。
阿吉跟在她們後面,像個小保镖,時不時提醒火女:“這個貴,砍砍價。”
可惜,火女對金錢這玩意,根本就沒有概念。
她甚至有的時候,直接拿起就走,根本沒打算付錢的意思。
趙琰和張雪走到一個賣古董的攤位前,老闆是個白胡子老人,攤位上擺着些舊錢币和銅器。
趙琰的目光被一個小小的青銅鈴铛吸引,鈴铛上刻着的圖案,竟與蚩尤骨上的古歌有幾分相似。
“這鈴铛怎麼賣?”趙琰問。
“這個啊,是老物件,從瀾滄江裡撈上來的。”
老人慢悠悠道:“你要是喜歡,給個一百塊就行。”
張雪拿起鈴铛,輕輕一晃,鈴铛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裡帶着一絲奇異的共鳴,像在回應着什麼。
“這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據說是以前祭祀用的,祈求江水平安的。”
老人捋着胡子:“我們傣族敬水,水是生命之源,不能得罪。”
趙琰買下鈴铛,握在手裡,突然覺得,這鈴铛或許和第二塊蚩尤骨有關。
但他沒有聲張,隻是笑着對老人說:“謝謝你,這鈴铛很特别。”
不遠處,蘇海燕和裴秀正在看孔雀舞表演。
一個穿着華麗服飾的女子,正模仿着孔雀的姿态,展翅、梳羽、飲水,動作優雅得像真的孔雀降臨。
周圍的觀衆不時發出陣陣喝彩。
“真美!”
裴秀感慨道:“比書上描寫的還美。”
“要是火女來跳,肯定沒這麼優雅。”
蘇海燕打趣道:“她跳起來,估計像隻撲棱蛾子。”
兩人正說着,火女突然跑過來,手裡舉着個巨大的棉花糖:“你們看,這個好大!”
棉花糖黏了她一臉,像隻長了白胡子的小貓,引得蘇海燕和裴秀哈哈大笑。
軒轅坤和葉晨欣則在一個賣藥草的攤位前停下,攤主是個懂中醫的老人,正在給軒轅坤把脈。
“恢複得不錯,”
老人點點頭:“就是氣血還差點,多喝點我們這兒的三七炖雞,很快就好了。”
“謝謝老人家!”
葉晨欣連忙道謝:“我們這就去買隻雞。”
“不用買,我家有。”
一直跟着他們的傣族大叔笑道:“晚上就給你們炖三七雞,補補身子。”
趕擺的集市一直持續到下午。
大家買了不少東西,火女的銀镯子,阿吉的彈弓,張雪的織錦,裴秀的草藥,還有趙琰那個神秘的青銅鈴铛。
每個人的手裡都拎着大包小包,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
“明天我們該出發了。”
趙琰看着夕陽:“根據鈴铛上的線索,第二塊蚩尤骨可能在瀾滄江上遊的月亮灣。”
“嗯!”
軒轅坤點點頭:“我們養足了精神,正好出發。”
“我跟你們去!”
玉罕突然說,手裡還攥着火女送她的熊貓挂件:“我阿爸說,月亮灣的老人會唱很多古老的歌,可能知道蚩尤骨的事。”
“你還小,路上不安全。”
葉晨欣摸了摸她的頭。
“我不怕!”
玉罕梗着脖子:“我認識路,還會劃船,能幫上忙。”
傣族大叔走過來,笑道:“讓她去吧,這孩子從小在江邊長大,水性好,也機靈,說不定能幫上你們。”
趙琰看了看玉罕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阿吉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好,那就一起去。”
夜幕再次降臨,竹樓裡飄出三七炖雞的香氣。
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着熱氣騰騰的雞肉,喝着香甜的米酒,聊着明天的行程。
沒有人再提起灰袍人,也沒有人再擔心前路的危險,仿佛這孔雀壩的溫柔,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勇氣。
瀾滄江的水依舊流淌,帶着孔雀壩的歌聲和笑聲,流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