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唬我吧。
”安芷嘴上很嫌棄,但還是幫裴阙擦起背來,“你說,錢瑾瑜明兒個是留下,還是離開?
”
“夫人覺得呢?
”安芷想了想,“你把他算計得那麼準,我想他應該是會留下的。
隻不過,我覺得錢家好像是另有打算的,并不是表面那樣想要獨善其身。
”
“就算錢家有其他想法,那也沒事。
”裴阙有自信讓錢瑾瑜留下來,“單說錢瑾瑜這個人,就頗有能力,還有一股傲氣和拼勁。
至于錢家如何,隻要他們沒想造反,就和咱們沒關系。
”
安芷點頭說是,夫婦倆在溫存的時候,錢瑾瑜也在思索。
次日天剛亮,福生來敲錢瑾瑜的門,發現錢瑾瑜一夜沒睡。
“錢公子,您東西收拾好了嗎?
”福生站在門口。
錢瑾瑜從思索中抽出神來,“你說什麼……包袱啊,待會再說,你先帶我去找裴阙,我有話想要問他。
”
“您先去吃點東西吧。
”福生道,“姑爺還沒醒呢。
”
錢瑾瑜瞧了瞧外頭已經很亮的天色,皺眉道,“他一個被流放的人,怎麼能日日安心睡大覺!
”
錢瑾瑜想了一晚,有些話不問個清楚,有如百爪撓心。
可裴阙沒起來,他也隻能等着了。
裴阙進屋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錢瑾瑜黑黑的眼袋,“錢公子昨晚沒睡好嗎?
”
錢瑾瑜白了裴阙一眼,“四叔,如果我留下來,你要讓我做什麼?
”
裴阙坐在錢瑾瑜的對面,修長的手指轉着玩,“你能打,也熟讀兵書。
日後有一天,我可能需要有人能在前線聽我的指揮。
不管是定南王,還是白家,我和他們都是盟友的關系,他們不會聽令于我,我也不會被他們管轄,但我需要能為我辦事的人。
”
看錢瑾瑜眉頭皺了起來,裴阙給錢瑾瑜起身走到窗邊,瞧着天上的幾團烏雲,平淡道,“我的手下,有比你能打的,也有比你更精通兵法的,可他們往往隻精通一樣。
”轉身看向錢瑾瑜,“而我需要一個将才。
你可以放心一點,雖然我也很想要錢家的幫助,但我看上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為了錢家來說服你。
至于錢家與我,那是另外一層關系,我絕對不會用你去牽制錢家。
”
聽到裴阙誇自己是将才,錢瑾瑜心裡有些美,畢竟裴阙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沒聽過裴阙說奉承的話。
錢瑾瑜想到母親的交代,他有一個要求,“在時局沒有到非要開戰的時候,我不想暴露身份,因為我不想家裡人為難。
”
“就算到最後,你不想暴露身份,我都可以。
”裴阙早有準備,“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準備面具,即使上戰場,你也可以戴着。
不過錢家那裡要怎麼解釋你沒回西部,要你自己想個理由。
”
“這個容易。
”錢瑾瑜很快就想好借口,“我有一個師父,常年在遊曆,我隻需要送信回去,說我和師父回去遊曆就行。
”
頓了下,錢瑾瑜斂了斂神色,認真道,“四叔,我今日信你,我會竭盡全力來助你重回京都,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出賣你。
這是我的諾言。
我錢瑾瑜說話算話,從不食言!
”
裴阙笑道,“我也從來不騙人,你心中所期待的,我一定讓你的付出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