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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放餌釣魚

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一碧榶榶 8806 2025-02-26 11:20

  “燕容泰,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一直都是你在背後使壞,我們可從來沒把你怎樣過。
”柳輕絮端坐在軟墊上冷冷看着她。

  “我使壞?
那還不是你們逼的!
”燕容泰嘶吼着朝燕巳淵指去,“我們一同長大,你明知道我心悅柳家嫡女,可你卻不顧叔侄情分,橫刀奪愛,将她占為己有!
從小到大,燕容熙有他母後疼愛,你有皇祖母疼愛,我有過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與你們争,可是為何你們擁有那麼多卻還不知足,連我唯一喜歡的女人也要搶走!

  他撕心裂肺的咆哮着,雙目充滿了血絲,臉上脖子上青筋一道道浮現,如同發狂的野獸,猙獰得吓人。

  然而,燕巳淵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幽深的眸中波瀾不驚,仿佛在他眼中燕容泰不是在咆哮發洩,而是他在欣賞燕容泰的醜惡模樣。

  若是換平日,柳輕絮早已不甘示弱與他怼上了,可此刻她也平靜得出氣,連冷嘲熱諷都沒有。

  倒不是她被燕容泰醜惡的模樣吓到了,而是燕容泰在她心中已然成了一個偏執成狂的瘋子,跟一個喪失理智的瘋子吵架有什麼意思?

  再加上,該說的不該說的她早已對他說明,不論是原身還是她,她們面對燕容泰的愛慕之情從來就沒有回應過,既不曾有過回應,自然就談不上背叛和辜負。

  總不能别人一喜歡她,她就要為對方的為愛癡狂負責吧?

  而他們的安靜和冷漠,對燕容泰來說,就好比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除了發洩外,并不能将他們怎樣。

  反而将自己變得更加頹然無力、更加狼狽不堪。

  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他逐漸安靜下來,燕巳淵才啟開薄唇,冷聲問道,“燕容泰,是誰在背後幫你?

  燕容泰垂着頭,仿佛什麼也沒聽到。

  對此,燕巳淵也不惱,隻是将餘輝喚了進來。

  “送他去見皇上。

  “是。

  餘輝領命,即向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擡起頭,眸光陰戾的瞪着燕巳淵,“你以為把我送去父皇那,我就會招出一切?

  燕巳淵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本王給過你數次機會,是你不懂珍惜。
既如此,那便讓你父皇發落吧。
至于在背後與你勾結的那些人,我們自會想辦法對付,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話音一落,燕容泰臉色比死灰還難看,“是不是我交代出一切,你們就會放了我?

  在他們手中,他尚且有一絲活路,背後那人也會想方設法救他,但如果他落到父皇手中……

  燕巳淵唇角勾勒着,薄笑不語。

  燕容泰咬着牙伸手,“先把解藥給我!

  柳輕絮忍不住嗤笑,“二王爺,你有何資格與我們談條件?
現在我們給你機會将功贖罪,你若有悔改之心,就坦白點,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
若你冥頑不靈,等待你的後果也不需要我們多說。
假冒大湘帝後,别說我們保不了你,就是你父皇也不可能為了你讓兩國交惡。
何況你勾結江湖邪派為非作歹,謀害自家人,危及燕家江山社稷。
不論哪一件事都是死罪,身為皇子的你,應該都明白的!

  随着她的聲音,燕容泰身上暴戾陰鸷的氣息漸漸退去。

  燕巳淵和柳輕絮相視一眼後,也沒催促他,就端坐着安靜的看着他。

  過了許久,低沉沙啞的嗓音才從燕容泰喉間溢出,“我不知道他的底細,我隻是與他做了一場交易。
他要我幫他得到鳳陽鏡,我的目的……”他擡起頭,眸光受傷般的望着柳輕絮,“是你。

  燕巳淵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壺朝他砸了過去!

  “唔!
”燕容泰捂着胸口,一臉痛色的瞪向他。

  柳輕絮扭頭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出其不意的動作還真是吓了她一跳!

  看着他鐵青的臉,幽深的眸底翻湧着殺氣,她知道,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

  燕容熙和燕容泰對她的心思,他從頭到尾都清楚,但礙于面子,以及他們叔侄的關系,他從未把情緒發洩在明面上。

  可燕容泰卻怎麼都不收斂,各種對她不死心,暗中使手段也就罷了,還非要嘴欠宣示出來……

  這不僅僅是道德層面的問題,更是涉及他作為丈夫的尊嚴!

  “燕容泰,本王能容忍你,那是因為本王知道本王的女人自始至終都屬于本王一人!
不與你計較,那是因為本王不想世人對她有所誤會!
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拿你如何嗎?
”燕巳淵咬着牙冷冽的溢道,突然将一塊金牌‘啪’地拍在桌上。

  燕容泰雙眸大睜,瞳孔震驚的突出,“赦殺令……”

  燕巳淵一瞬不瞬盯着他,眸光冷如千年寒潭,喉間溢出的嗓音更是像冰鑿出來似的,就連柳輕絮都忍不住寒毛直豎。

  “本王隻給你最後一刻鐘,若是你所交代的一切不能叫本王滿意,本王便替燕家列祖列宗除去你這奸佞之嗣!

  燕容泰震驚後,身子軟癱,整個人是徹底的蔫兒了。

  柳輕絮眯着眼把桌上的金牌看了又看。
巴掌大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條完整的九爪龍,再聽他連燕家列祖列宗都搬出來了,不用問她也知道這東西的威力。

  再看燕容泰的神色,眼中流露出來的懼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全沒有了再與他們叫闆的底氣……

  仿佛認命了般,他萎靡的低下頭,幽幽道來,“我确實不知那人底細,願意同他合作,僅是看中他的易容術。

  “他長何模樣?
是男是女?
多大年紀?
平日裡都住在何處?

  “他擅長易容,每次出現都是不同的模樣,除了知曉他是個男人外,别的一無所知。

  “你們之間有何暗号?

  “并無。

  “你如今落在我們手中,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為何他還要救你?

  “不知。

  “他可有同夥?

  “不知。

  此刻的燕巳淵面色如鐵,像個嚴厲的審判官,燕容泰低垂着頭,有問必答。

  柳輕絮安靜的聽着他們對話,也仔細的觀察着燕容泰的反應,在回答燕巳淵抛出的問題時,他情緒并無一絲波動,反而有種心如死灰聽天由命的感覺。

  看态度是挺讓他們滿意的,可實際上他的回答一點作用都沒有。

  講難聽點就是白問了!

  她朝燕巳淵看去。

  燕巳淵也沒露出任何不滿,隻是淡淡的朝餘輝睇了一眼。

  “帶他去見皇上。

  “是。
”餘輝沉聲應道,在此朝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激動起來,又露出了先前那副兇惡的模樣,“燕巳淵,你出爾反爾!

  燕巳淵眉頭都沒皺一下,“本王不屑殺你,還是讓你父皇處置吧。

  “你卑鄙無恥——唔!

  餘輝一記手刀突然劈下,直接把他劈暈了過去,然後往肩上一扛,快速離開了屋子。

  待餘輝離去後,夫妻倆交換眼神,随即默契的起身,也朝門外而去。

  ……

  夜深人靜的街上,馬蹄疾馳。

  突然兩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泛着白光的刀刃淩厲劈下,逼得騎馬人不得不緊急勒馬。

  餘輝想都沒想的飛離馬背,怒視着這兩個來曆不明但滿身殺氣的人,“你們是何人?
為何攔我去路?

  但兩個黑衣人都沒說話,其中一人手持利刃繼續向他襲來。

  另一名黑衣人踩在馬背上,将橫在馬背上的燕容泰扛上肩,然後就朝遠處飛去。

  “把人放下!
”餘輝厲喝着要去追攆。

  但面前攻擊他的黑衣人根本不給他機會,招招狠辣兇險,逼得他連反擊之力都沒有,隻能不停的閃退躲避。

  那黑衣人一開始是想殺他,但見不能速戰速決,他也不戀戰,又一次狠辣出手逼退餘輝後,他沒有再繼續追殺,而是奮力飛遠,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餘輝也沒追,而是朝不遠處的一棟房頂飛去。

  “王爺、王妃,事已經辦妥。

  房頂上,燕巳淵和柳輕絮将先前的那一幕盡收眼底。

  燕巳淵淡淡的開口,“讓金奇衛盯緊了。

  “是。

  柳輕絮沒說話,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對方千方百計的想救人,那便讓他救吧。
與其把燕容泰留在身邊招人惦記,還不如把他當魚餌放出去。

  “絮兒,該回去了。
”見她還盯着那兩個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看,恨不得能親自追去一探究竟,燕巳淵握緊她的手,順帶剜了她一眼。

  “……好。
”柳輕絮是想親自去的,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隻得打消所有念頭。

  夫妻倆回到府裡。

  原本以為不會那麼快有消息,柳輕絮都打算睡一覺先,結果剛準備睡覺,就有一名金奇衛回來。

  “啟禀王妃,那兩人帶着二王爺出城了。

  “出城?
”燕巳淵眉眼瞬沉,緊接着冷聲下令,“繼續盯着,務必要找到他們的巢穴!

  “是。

  等金奇衛一走,柳輕絮抓着頭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那些人跟燕容泰是合作關系,而燕容泰已經不被我們容忍,對他們而言等于失去了利用價值,為何那些人還要救他?

  燕巳淵摸了摸她的頭,“等抓到他們,自會水落石出。

  柳輕絮點了點頭,“也罷,想不明白還是睡覺吧,有了精神才好跟那些人鬥一鬥。

  看着她自覺的爬上床,燕巳淵忍不住勾起唇角。

  第二天。

  燕巳淵沒去早朝。

  夫妻倆在府裡耐心等待消息。

  為了抓到燕容泰身後的人,他們可是讓呂子良備足了兵馬,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将那些人拿下。

  到了晚上。

  餘輝興奮的來禀報,“王爺、王妃,呂将軍派人回來報信,抓住了三個!

  雖說此事他們有很大的把握,但聽到消息,夫妻倆還是忍不住驚喜。

  下半夜的時候,呂子良把人帶了回來。

  看着被扔在地上身受重傷的兩男一女,柳輕絮先皺眉道,“這是他們真容嗎?

  燕巳淵随即讓人端來鹽水,給三人挨個洗臉。

  但洗完臉後,他們容貌并未有絲毫變化。

  柳輕絮挺意外的。
還以為這些人都是用的假臉,沒想到卻是真容。

  正在這時,藥王進了碧落閣。

  “聽說你們抓到幾個人?

  “常叔,你快來看。
”見他來,柳輕絮忙熱情招呼他。

  藥王蹲在三人身旁,查看過後,擡頭對他們夫妻說道,“此三人就剩最後一口氣了,隻怕受不了嚴刑逼供。

  柳輕絮道,“常叔,你想個辦法先保住他們性命,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要是就這麼讓他們死了,也太便宜他們了。

  藥王點點頭,“讓人把他們送我房裡去吧。

  呂子良朝燕巳淵看去,見燕巳淵點頭,他這才招呼手下,将地上受重傷的三人擡去了藥王的房間。

  一行人随後也跟着去了。

  但藥王要專心救人,把他們都擋在了門外。

  深知他醫術了得,柳輕絮他們也沒進去,都守在門外。

  隻是剛過一刻鐘,藥王擦着一頭汗從房裡出來,怒氣沖沖的朝呂子良罵道,“你們抓人時下手就不能輕點嗎?
人都快斷氣了才弄回來!

  呂子良被罵得有些懵,“不是還有一口氣嗎?

  “就那一口氣有何用?
别說老夫,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常叔,他們怎樣了?
”柳輕絮揪着眉問道。

  “還怎樣?
死了!
一個都沒救活!
”藥王很是大聲的惱道。

  “全死了?
”柳輕絮忍不住拉長臉,有些不能接受。

  她朝燕巳淵看去,隻見燕巳淵臉色不比她好看多少。

  夫妻倆對視過後,立馬進屋。

  那兩男一女都躺在床上,但都沒了氣息,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着三具屍體,柳輕絮郁悶得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抓回來的,就這麼沒了,那不等于白幹嘛!

  最讓她納悶的事,一個都沒救活!

  藥王還在門外罵呂子良,“你們這些莽夫,辦點事都辦不好,活該你們白忙一場!

  “前輩,帶他們回來之時,我能肯定,他們不會死的……”呂子良解釋道。

  “怎麼,你是嫌我醫術不夠?
”藥王氣得吹胡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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