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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我倒要看看,他能裝到幾時!

小皇叔腹黑又難纏 一碧榶榶 8368 2025-02-26 11:20

  陰僻的某處,蕭玉航早都笑得腹部抽痛了,隻是沒敢笑出聲來,隻能捧着肚子亂顫。

  一名金奇衛跟他在一起,盯着遠處牆角下忙活的幾個人影,看了許久後忍不住出聲,“小侯爺,公主為何不直接讓人抓‘偷兒’?
弄那些東西作甚?

  蕭玉航強忍着笑同他說道,“她不知那偷兒底細,擔心打不過對方,所以才出此下策。

  金奇衛還是難以理解,“可公主金枝玉葉,她不怕熏着嗎?

  蕭玉航這次隻笑了笑,沒說話。

  早前的大湘公主确實是金枝玉葉,可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個月,吃的是粗糧,睡得是陋室,吃穿住行都不假他人之手。

  他那時的确存着要整她的心思,因為看不慣她驕縱的樣子,就想捉弄她,給她吃饅頭喝涼水,晚上睡覺還蓋又破又舊的被子,甚至還讓她給自己倒過夜壺……

  他本以為自己的捉弄會讓她知難而退,誰知道她一邊抱怨着一邊卻也慢慢的承受着。
到最後,她再也不抱怨了,跟着他有啥吃啥,有時候沒地兒睡覺随便找個地方也能将就過去。

  而今,她更是把他惡搞的那一套學去了……

  想到以往的種種,再看院牆下正指揮下人做事的身影,蕭玉航臉上的笑漸漸淡去,上揚的唇角也變成了直線。

  他不知道,待舞毒一事過去後,他們是否還能回到當初……

  ……

  天剛亮。

  上官淑蘭醒來。

  身旁早已沒了人,她也習以為常。

  就在她穿戴好準備喚婢子進來時,隻見楚坤砺推門而入。

  他有早起的習慣,上官淑蘭是清楚的,隻是看着他一身髒污,她驚得叫出了聲,“陛下,您這是?

  此刻的楚坤砺,從頭到腳都是……

  黑的、綠的、灰的,先不論臭與否,單看他渾身布滿的東西,就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閉嘴!
”楚坤砺怒喝。

  跟身上的東西比起來,他臉色不逞多讓,黑的都快冒青煙了!

  然而,上官淑蘭哪可能不聞不問,當即就緊張不安的追問道,“陛下,到底出何事了?
為何您會弄成這樣?

  就在這時,隻見他們的女兒帶着一個婢子進來。

  婢子手裡端着水盆,一看就是過來服侍他們洗漱的。

  看到自家父皇那一身不可描述的髒污,楚中菱叫得比上官淑蘭還大聲,“啊!
父皇,您怎麼這樣了?

  就連她身後端水的婢子都吓得往後退了一步,還險些打翻手裡的水盆。

  此刻的楚坤砺,說好聽點滿身髒污,說難聽點,那簡直就像在糞池中打過滾似的。
牛糞雖然不像别的穢物那般味大,但堂堂一國帝王整一身這種情況,能不吓人?

  楚坤砺回頭沖女兒吼道,“滾出去!

  楚中菱委屈的噘了噘嘴,但還是充滿疑惑的問道,“父皇,您去後院了?

  楚坤砺鐵青着臉反問,“怎麼,我還去不得?

  “不是……父皇,你沒事去後院做何?

  “晨練!

  “晨練?
那也不能摔一身……”

  眼見丈夫快氣炸了,上官淑蘭趕緊給女兒使眼色,“菱兒,别問那麼多了,快些叫人準備熱湯,讓你父皇好好洗洗。

  楚中菱滿眼都是疑惑,但此刻楚坤砺一身髒得讓人沒法直視,她也體貼,轉頭就沖婢子吩咐起來。

  有上官淑蘭服侍楚坤砺洗浴,楚中菱随後就去了後院。

  汪伯和幾個下人昨晚忙了大半宿,她去的時候他們還沒醒。
楚中菱站在院牆下邊,用手絹遮着嘴鼻,仔細的查看某一處。

  “難道是天不夠亮,父皇沒看清這邊的東西,所以晨練的時候不小心踩上了?

  “菱兒!

  突然,上官淑蘭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楚中菱趕緊迎過去,“母後,您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上官淑蘭還沒說完話就被院牆一溜的東西驚到了,“菱兒,這些是?

  “母後,沒什麼,呵呵!
”楚中菱傻笑。

  “還沒什麼?
你是沒看到你父皇有多生氣?
好端端的,為何把這些堆在此處?
”上官淑蘭不受她傻笑影響,微微闆起了臉,很明顯要追問到底。

  見狀,楚中菱猶豫了片刻,還是将昨夜之事說給了她聽,然後再解釋自己的用意,“那個偷兒一看就是練家子,我們現在人手不夠,要是跟對方打起來,不一定能讨到好。
所以我就找汪伯,把這些牛糞馬便堆牆角下。
如果來了厲害的偷兒,就算我們打不過,也能把對方惡心半死。

  上官淑蘭瞧着女兒說話時那眉飛色舞的樣子,感覺就像不認識似的,“菱兒,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玉航啊!
他說遇到厲害的對手時,避免自己吃虧,就盡可能從别的地方下手,這樣說不定能打個對方措手不及!

  “……”上官淑蘭微笑着。

  但仔細看,她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似是硬擠出來的。

  楚中菱攙着她手臂,撒嬌的問道,“母後,您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然而,上官淑蘭卻沒應聲,雙眼盯着牆角那些讓人作嘔的東西,視線莫名的變得渙散。

  “母後?
怎麼了?
”楚中菱看着她發愣的表情,以為她受不了,遂攙着她離開後院,“母後,這裡太髒了,我還是送您回房吧。
您放心,偷兒的事我會解決的,保證不讓他打擾到您和父皇。

  “菱兒……”上官淑蘭停下腳步,緊擰着眉心,對着她欲言又止。

  “母後,怎麼了?

  “你父皇他……”上官淑蘭張了張嘴,但後面的話卻又卡在喉嚨裡。

  “父皇他怎麼了?
”楚中菱下意識的問道,眼見她表情複雜,好似為什麼事愁苦,她立馬反應過來,笑着道,“母後是怕父皇會責備我嗎?
您放心吧,我知道父皇沾到那些東西很生氣,可是父皇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他若是知道我用這招對付偷兒,肯定會理解的,說不定還會誇獎我呢!

  上官淑蘭,“……”

  她垂下眼眸,最終抿着唇沒再說任何話。

  楚中菱把她送回房後,楚坤砺已經洗完澡更完衣了。

  雖然楚中菱嘴上說自家父皇會理解她,但她還是沒敢進房去見楚坤砺,吩咐婢子給他們準備食物後,她麻溜的跑了。

  ……

  房間裡。

  看着楚坤砺依舊黑沉的臉色,上官淑蘭上前,溫柔的安慰他,“陛下,您别怨菱兒,其實她也是為了我們好。

  接着,她把女兒昨夜看到偷兒的事說了。

  楚坤砺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

  上官淑蘭繼續安撫他的情緒,“您也是知道的,菱兒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她呀什麼都不懂,能想出那種辦法對付偷兒,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您就别再同她置氣了,好嗎?

  楚坤砺面上黑沉的氣息消了不少。

  上官淑蘭看着他,突然關心問道,“陛下,臣妾瞧着您氣色不好,可是昨夜認地兒,沒休息好?

  楚坤砺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我堂堂大湘皇帝,如今背着嫌疑,還慘遭人嫌惡,你說我能吃得下睡得着?

  上官淑蘭雙眼中布上了一層濕氣,“陛下,要不我們回大湘吧?
我們來此,本就是為了菱兒和妍兒的婚事,如今她們已覓得良人,我們也該放心回去了。
雖然臣妾知道您舍不得她們,可是她們畢竟已做人婦,上有公婆需盡孝,還有夫君需服侍,整日裡顧着我們,這說出去實在不合常理,若時日長了,再好的公婆也會心生不滿的。

  楚坤砺猛地扭頭瞪着她,“回去?
你沒聽菱兒說嗎?
舞毒說是受我指使,污蔑我是罪魁禍首,我若現在離開,豈不成了畏罪而逃?

  “可是舞毒不是普通人,瑧王他們尚且都拿他沒撤,我們又能奈他如何?
再說了,我們隻是回大湘,怎麼就成畏罪而逃了?
陛下,我們的兩個女兒可都在這玉燕國!
”上官淑蘭極力的勸說着。

  但楚坤砺卻是越聽越氣恨,“我現在都後悔讓菱兒前來和親了!
你看看燕家的人,竟是如此怠慢我們,你說我這張臉往哪擱?

  上官淑蘭笑了笑,“陛下,還不是您自己要同瑧王賭氣跑出來。
咱們住在瑧王府,他們不但好吃好喝伺候我們,還派那麼多人保護我們,說明他們沒把咱們當外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識好歹?
”楚坤砺咬着牙反問。

  “陛下……”

  “什麼都别說了,我是不會離開的!
”他指着門口,怒道,“你給我出去,我想靜一靜!

  上官淑蘭倏地紅了眼眶。

  垂下雙眼,她緩緩轉身,雙腳像是拴了鐵鍊般,每一腳都擡得很吃力……

  ……

  宮裡。

  看着巳爺手裡的東西,柳輕絮很驚訝,“他真的把馭蛇術傳授給你了?

  巳爺把東西塞給她,“給你的。

  “給我?
要我學?
”柳輕絮看着手裡的東西,一支玉箫和一塊皮。

  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很喜歡搞樂器,蕭也見過不少,但手中這支卻很是不同,實打實的純玉打造,通體碧色,吹口上端雕着一顆蛇頭,乍一看真像一隻碧綠的小青蛇。

  而曲譜是刻在一塊皮上面的,看皮質,已經很老舊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看着,她也知道這兩樣東西非常物。
再想想陽明峰那晚,漫山遍野的蛇,她更是不敢小瞧這馭蛇術的威力。

  “阿巳,燕容泰怎會如此輕易就交給你了?
”她對過程很感興趣。

  “你隻管學,其他别管。
”燕巳淵橫了她一眼。

  “呵呵!
那家夥真是偏心,我見他兩次,他都心高氣傲,哪怕洩露點事也是拐彎抹角的,可是你就去陪他說了一會兒話,他就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你。
果然啊,親叔叔就是親叔叔,比我這個嬸娘說話管用!
”柳輕絮笑歎道。

  她說這番話的用意,懂得人自然明白。

  巳爺臉上的冷酷軟化了不少,“你好好學,多了件本事,就算以後與人打架也不需你再親自動手了。

  柳輕絮,“……”

  怎麼聽着這麼别扭呢?

  說得她好像街邊混子,沒事就喜歡找人鬥毆似的!

  說完了馭蛇術的事,燕巳淵才又說道,“楚中菱現在在楚坤砺身邊,且她信了楚坤砺的話,認定是舞毒在誣陷楚坤砺。

  “什麼?

”柳輕絮驚訝不已。

  但仔細一想,又不覺得意外。

  就楚中菱那腦子,真的是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
何況楚坤砺還是她親爹,她不信楚坤砺,難道去信别的外人?

  “楚坤砺那邊有何動靜?
”她趕緊問道。

  “如我們猜測那般,楚坤砺的确在暗中聯系舞毒。

  “那舞毒呢?
有現身嗎?

  “沒有。

  柳輕絮緊緊捏着玉箫,腦子在飛速的運轉,“舞毒不現身,一點都不奇怪。
他能把楚坤砺抛出來,自是做了與楚坤砺分道揚镳的打算。
換言之,楚坤砺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那楚坤砺再找他,他能現身才怪!

  燕巳淵淡淡的點着頭,算是贊同的看法。

  柳輕絮又道,“如果我是舞毒,我苦心打造的巢穴沒了,什麼都被毀于一旦,現在到處都是想抓我的人,那我一定會找個地方藏起來,最起碼也要等風頭過去再行事。
他能喬裝身份隐在一個山莊中,足以見此人耐心甚高。

  燕巳淵背着手,歎了一聲,“不怕他現身,就怕他不現身!
以他的能耐,能隐姓埋名躲藏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最怕的就是他磨砺以須卷土重來……”

  柳輕絮揪心道,“他若是卷土重來,也是要對付我們的孩子!
這種禍害,多留他一日都是噩夢!

  他們的分析,不存在僥幸,一切都是往最壞的方面去想,為的就是做好防備。

  但舞毒這事,任是他們想再多,也感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柳輕絮恨恨地咬着牙,“就算抓不到舞毒,我也不會放過楚坤砺!
他不是要死皮賴臉留下嗎,那這玉燕國就是他喪生之地!

  說完,她靠近巳爺耳邊,墊起腳說起了悄悄話。

  巳爺聽完,陰沉的眸子倏地閃亮。

  柳輕絮說完悄悄話,‘嘿嘿’一笑,“我倒要看看,他能裝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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