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為奴三年後,整個侯府跪求我原諒

第一卷 第774章 儲君之位

  “父皇!兒臣冤枉!那徐家村之事……”宇文珏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冷汗如同瀑布般從額頭、鬓角滾落,浸透了内衫。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他萬萬沒想到,宇文昊竟會費盡心機,去徐家村尋到這麼多證據!

  “冤枉?”宇文昊恰到好處地發出一聲輕哼,那聲音不大,卻充滿了諷刺。

  他轉向棠皇,俊美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沉痛與深深的憂慮,眼神懇切而“忠誠”:“父皇,是非曲直,自有大理寺明察秋毫。兒臣不敢妄斷太子殿下是否親為。但……”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仿佛在艱難地組織語言,“徐家村雖成焦土,卻還有幾個活口,加上太子殿下手底下那些人的屍首等等……”

  他微微搖頭,歎息聲沉重得如同鉛塊,“這些,可都是鐵證啊,父皇。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宣揚出去……這殘害本國黎庶、屠戮無辜的滔天罪名,不僅太子殿下萬死難辭其咎,更會連累父皇您的聖德威名!屆時……天下悠悠衆口,史家如椽巨筆,‘暴君’二字加諸父皇之身……兒臣……兒臣實在不忍去想!”

  他“痛心疾首”地低下頭,肩膀似乎都在微微顫抖,将一個憂心父皇聲譽、憂慮國家穩定的“孝子賢臣”形象演繹得淋漓盡緻。

  而“暴君”二字,如同兩柄淬毒的利刃,精準無比地捅進了棠皇宇文拓内心最不能觸碰的地方!

  他一生雄才大略,自負英明,最在意的便是這千秋史筆,萬世之名!

  他可以容忍兒子們争權奪利,可以默許一些陰暗角落裡的手段,但絕不能容忍自己的帝王聲譽被扣上“暴虐屠民”的污名!

  尤其這污名還是他親手選定的儲君,用上百條本國百姓的鮮血潑上來的!

  “宇文珏!”棠皇霍然起身,明黃的龍袍因激憤而鼓蕩,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壓。

  他指着跪在下面抖如篩糠的太子,手指因為極緻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聲音如同九幽寒風:“你……你這個孽障!為了掩蓋你的愚蠢和私欲,竟敢犯下如此人神共憤、罄竹難書的罪行!還留下如此多的首尾,授人以柄,壞朕清譽!你……你簡直罪無可赦!”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将宇文珏淹沒,他癱軟在地,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哭喊:“父皇……父皇息怒!不是兒臣!是宇文昊!是他!一定是他栽贓陷害!那些所謂的把柄,都是他僞造的!是他……”

  “住口!”棠皇厲聲斷喝,眼神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再無一絲父子溫情,“鐵證如山,你還敢攀咬構陷?!當朕昏聩不明嗎?!”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氣到極緻,猛地一揮手,如同揮去一塊肮髒的抹布,“來人!”

  殿外侍衛如狼似虎般應聲而入。

  “傳旨!”棠皇的聲音斬釘截鐵,帶着不容置疑的廢立之意,“太子宇文珏,德行有虧,殘暴不仁,難堪儲君之重任!即日起,褫奪其太子冠服玺绶,禁足太子府!無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門半步!給朕好好面壁思過!”

  “父皇!父皇開恩啊!兒臣冤枉!冤枉啊!”宇文珏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發出凄厲絕望的哀嚎,被侍衛毫不留情地架起,像拖死狗一樣向外拖去。

  那絕望的叫聲在空曠的大殿内回蕩,最終被沉重的殿門無情地隔絕在外。

  禦書房内,死一般的寂靜重新降臨,隻剩下沉水香依舊固執地袅袅升騰,卻再也無法帶來絲毫甯靜。

  濃重的香氣混合着未散的帝王之怒和廢太子的絕望,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棠皇宇文拓仿佛瞬間被抽空了力氣,頹然跌坐回寬大的龍椅中,面色灰敗,揉着劇痛的額角,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半晌,他才擡起布滿血絲、疲憊不堪的眼,看向下方依舊恭敬垂手而立的宇文昊,聲音沙啞幹澀,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希冀和最後的狠厲:“昊兒……”

  “兒臣在。”宇文昊立刻躬身,姿态謙卑得無可挑剔。

  “你方才說……”棠皇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鎖在宇文昊那張看似恭順的臉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看清他心底的溝壑,“你有辦法……留下楚知熠他們的性命?”

  宇文昊緩緩擡起頭。

  漆黑的眸子裡,閃爍着毒蛇般陰冷狠厲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殘酷而自信的弧度。

  “回父皇,”他的聲音清晰、穩定,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一字一句,敲打在寂靜的殿堂中,“兒臣……确有萬全之策。”

  棠皇盯着他看了許久,那目光複雜難辨,但最終被巨大的危機感和對“萬全之策”的渴望壓倒。

  他緩緩靠向椅背,疲憊地揮了揮手,聲音低沉,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暗示和赤裸裸的交易:“好,此事朕就全權交予你處置。務必做得幹淨利落。若此事功成……”

  他頓了頓,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同即将熄滅的炭火中最後一點火星,“朕的江山……将來需要一個真正能擔得起、守得住、且……手腕足夠強硬的明君。”

  這幾乎是明示!

  宇文昊心中狂喜的岩漿瞬間沖垮了所有堤壩!

  他強壓下幾乎要沖破喉嚨的狂笑和身體的微顫,深深拜伏下去,額頭緊緊貼着冰冷光滑的金磚,聲音因為極緻的激動而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不易察覺的哽咽,卻充滿了斬釘截鐵的力量:

  “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他低垂的臉上,那抹得逞的、陰鸷而狂喜的笑容,在金磚冰冷的倒影中,扭曲而猙獰。

  金光燦燦的儲君之位,仿佛已唾手可得!

  他保持着最恭敬的姿态,一步步倒退着出了禦書房。

  厚重的殿門在身後關閉,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沉水香和帝王最後的審視。

  春日午後的陽光,明晃晃地灑在漢白玉鋪就的宮道上,刺眼而灼熱。

  宇文昊微微眯起眼,深吸了一口帶着自由和權力芬芳的空氣,方才在禦書房内所有的表演瞬間褪去,隻剩下志得意滿的冰冷和即将展開血腥盛宴的興奮。

  他理了理一絲不亂的玄色蟒袍袖口,昂首挺胸,步履沉穩而迅疾地朝着宮外走去,玄色的披風在身後獵獵翻湧,如同即将遮蔽一切的烏雲。

  屬于他宇文昊的時代,正随着這春日暖陽,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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