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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高看他

咬春靥 5773 2025-07-01 14:36

   阮凝玉這幾日沒再遇到謝淩,隻知道他很忙。′p,a¨o¨p^a?o¨z*w~w_.-c/o,m+

   阮凝玉趕着繡活,日夜都忙碌,短短幾日便繡好了一隻手套,還差另一隻。

   男人倒是派書瑤過來遞了消息。

   “表姑娘,大公子過來讓我囑托你,可有好好養着他的花?”

   阮凝玉倚在榻上的動作一僵。

   她這幾日,都沒怎麼去管那幾盆花的死活,更别說是灑灑點水了。

   可她有在屋裡彈琴,彈些小曲子給花聽。

   對花彈琴,那幾盆花聽了高興,就會長得勢頭更好些吧?阮凝玉是這麼理解的,那幾盆花,她真的有在“養”。

   屋裡擦桌子的豆蔻見狀,松了幾口氣,這幾日都是她給那些花澆些溫水,施肥有度,現在這些花養得依舊嬌貴現言,就連一片花瓣都沒枯萎呢!

   但豆蔻也是厚此薄彼的,她向着自家主子,于是大公子的幾盆花多澆水,小侯爺的那盆少澆點,隻要渴不死就行。

   書瑤瞥向窗前那幾盆花,并未缺這少那的,心下便歡喜。

   看來,表姑娘還是将她的話給聽進去了。

   阮凝玉看過去,嗯,這不是沒死麼?她過去種的些花花草草很快就死于非命了,這幾盆花看來很喜歡她海棠院的風水。

   書瑤很高興,臉上的笑意更誠摯了些。

   “表姑娘,大公子近來不能過來看望表姑娘,叫奴婢替來給表姑娘問安。”

   阮凝玉不說話了。

   書瑤隻當沒看見,繼續往下道:“大公子說了。”

   “若是他日後從江南回來以後,表姑娘還能将這幾盆花養得好好的,大公子有獎賞。”

   阮凝玉耳朵仿若動了動:“什麼獎賞?”

   書瑤擡高了聲音。

   “養好一盆花,大公子便給表姑娘五百兩銀子。”

   在屋裡的春綠抱玉,包括豆蔻,皆吓了一跳。

   多少?五百兩?!

   阮凝玉掰着手指頭算着,饒是她當過皇後體驗了雲間富貴,還是會因為謝淩的大方而略微咂舌。

   看來這謝家嫡長孫,當真是有錢。

   書瑤笑:“表姑娘,你覺得如何呢?”

   沒有人會跟真金白銀過不去。

   阮凝玉應下了。

   養幾盆花,多簡單的事。

   眼見她這次幹脆得這麼利落,書瑤放心了,她這下好回去交差了。

   隻不過……書瑤目光欲言又止,大公子又何止是大方?公子是把娶妻準備的聘禮抽出來了一些,來哄表姑娘開心。

   就是謝老太太知道了,指不定得氣暈過去,這些白銀都被他拿去讨一個表姑娘的歡心去了!

   書瑤離開後,阮凝玉心情愉悅,便又給幾盆花彈曲子。ˉ×看?D書$>君=[2 ?~-追!@最?a±新(D°章a(±節?

   豆蔻見到了,默默埋頭,繼續幹活。

   有些心疼大公子的錢袋……

   ……

   書瑤回去禀告。

   謝淩低低應了一聲,指尖掠過案上那疊素白名單。宣紙邊緣被磨得微卷,紙上的人名,皆是阻礙他這次下江南改革的釘子。而他的手邊,則是這些人的底冊。

   到時,他要将這些釘子一個個地連根拔除。

   “她可高興?”

   書瑤都想不吱聲了,“表姑娘高興。”

   砸錢能不高興嗎?

   書瑤想了想,真是暴殄天物,偏生大公子還不覺得。

   謝淩又“嗯”了一聲。

   不過是黃白之物,能讓她高興的話,便是發揮了它最大的價值,不枉他們來世間走一遭。

   這幾盆花,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很容易便能養活,他想方設法派人送進了冰寒雪冷的京城,這一路不知耗費了多少财力、物力、人力,直至送進她燒着紅羅炭溫暖如春的屋裡頭,這才終止。

   而他挑的花,都是些簇錦團花、繁花似錦的,按姑娘家的眼光去挑,應該不會出錯才是。

   這樣,她就無暇顧及沈景钰送的那盆瓊胭花了。

   謝淩深谙人性,有了更好的,便不喜那些先到的、中庸的。

   這樣的話,她在閨閣裡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逗弄這些花草,解解乏,或許有它們的存在,他離去的這半年裡,她每日見到窗邊的花,便能多想想他。

   前面豆蔻問過他,要不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燙水澆死小侯爺的那盆花。

   謝淩嚴詞拒絕了。

   他不屑于做這種事,他冷漠的骨子裡,是心性高傲的,借旁門左道來達成目的并不是他所願。

   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他前二十年的人生,豈不是白活了。

   他真正要的是,表姑娘與他心意相通,不需要皆由手段、他人的摻和。

   若說他貪圖她的身子,他并不是入了空門戒色戒欲,禮記有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隻是過去從來沒有出現過讓他有過欲念的人,與表姑娘的這幾次,畫舫、山洞、竹林苑……都足夠挑起了他的貪欲。

   他是謝家嫡長孫,隻要他想,他便可以枉顧謝老太太的意思來攫取她,若隻是貪圖她的身子,他明明可以收入屋子,若是謝家不許他在娶正妻之前納妾,他可以收她做通房,或者可以把她當外室,把她養在外面,無名無分的。

   但,他不願。

   他真正想要的是,是她的這顆心,将她的心徹底占有。

   書瑤将門扇過上。?完+本.e神^<2站= ¤?>無`錯|内)?[容¨;t

   過了一會兒,負雪端着一烏銀梅花酒壺和玻璃盞進來,壺口飄着酒香。

   負雪放下,便斟了一杯。

   謝淩端起玻璃盞,看着底冊,目不斜視,一飲而盡。

   負雪忍不住勸道:“大公子,少喝些酒吧。”

   公子又不是千杯不醉。

   “我心中有數。”

   負雪隻好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謝淩近來發現自己有了酒瘾,他總是想再回到十六日夜的體驗,想切身地再體驗一番,可是無論他喝多少,都沒有那天晚上的感覺。

   久而久之,他便喝得變少了,他是個很克制的人。

   但是實在思念她的話,便會在夜裡喝上幾口。

   謝淩放下玻璃盞,思索片刻。

   “秦王那邊,怎麼樣了?”

   負雪:“秦王近來安分了許多,他領了一閑散武職中尉,掌京師治安,負責首都警備,陛下的意思是,讓秦王殿下再曆練一下。”

   謝淩目露嘲諷。

   謝淩撫摸着手間的玉扳指,秦王安分了,安王他們卻都不安份了。

   安王陳王以為太子倒台了,皆蠢蠢欲動,卻沒成想半道上卻殺出了個秦王。

   要知道,在一年前,他們都不曾聽說過這個“七皇弟”。

   小時候他們曾聽說過,不過是知道慕容深要在太監手底下乞食後,他們都目露嫌棄,在一年前,他們都沒将慕容深當一回事。

   接下來,宮裡怕是都會不平靜。

   “太子此前本存輕生之念,抵死不肯服藥,如今倒瞧着精神許多了。”

   謝淩不曾點評,太子強撐着身子在喪儀上為皇後送行,連那都熬過去了,想來太子現在是想明白了。

   “安王與陳王已遣人在暗處蓄意刺激太子,榮王在冷宮裡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太子悲痛欲絕……”

   想到大公子先前曾照拂過慕容昀,負雪問:“如今這局面,安王與陳王在暗處算計,太子孤立無援,公子要不要在背後幫下太子?”

   謝淩眼未擡,“不必。”

   若慕容昀連這關自己一個人都過不去的話,那麼他往後也遲早死在這宮裡頭,也枉費了他當初對他的點撥,照拂不照拂,又有何用?

   怪就怪,慕容昀生做了太子。

   他無意站誰的隊。

   更何況,太子如今的身份本就敏感特殊,明帝的心思讓人猜不透,他最好不要攪這趟渾水才好,免得讓明帝誤以為他是支持太子。

   負雪明白了。

   謝淩在桌面叩了下手指。

   “秦王沒再給繼續表姑娘通信?”

   “沒有。”

   一想到表姑娘将自己貼身穿過的衣裳,将他贈與了秦王。

   謝淩便覺喉嚨漫上了血腥味。

   她還真是舍得,對秦王真是毫無設防,真是好得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誇她善良,還是誇她蠢得無可救藥。

   “大公子,陛下已經給賜婚秦王賜婚了,是萬家的三小姐。”

   想到慕容深已有婚約在身,謝淩心裡略松。

   不過,秦王的行為也很反差。

   謝淩在文廣堂時,曾見過慕容深寸步不離地跟在阮凝玉的屁股後面。

   他可不相信秦王訂了婚之後,便要開始韬光養晦了?

   “秦王近來可有什麼異況?”

   負雪仔細回想。

   “秦王每日傍晚回了王府,便會一直将自己關在屋裡,據廚子說,秦王吃的夥食都變少了,像是心事重重,常在夜裡驚醒。”

   謝淩擰眉。

   慕容深究竟在做什麼?

   他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屋裡,一關就是一下午?

   但這些不重要,慕容深的事情,與他有何幹系?

   謝淩目露厭惡。

   一想到表姑娘将貼過身的衣裳贈與了秦王。

   轉眼,酒盞碎裂聲驟起。

   案頭燭火被袖風帶得劇烈搖晃,将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劈成明暗兩半。

   負雪不敢說話。

   謝淩坐回了方椅,覺得頭疼得緊。

   每次事關表姑娘的事,都會令他情緒激烈欺負,神經緊繃,陛下派過來的禦醫曾給他看過,說他心神虧空太大,不易再驚怒,可他還是沒能忍住。

   “你趁着秦王府守備不嚴的時候,将那些東西給燒了。”

   她的衣裳,就不應該留在秦王府。

   更不能落在慕容深的手中,遭他人玷污。

   “屬下明白了。”

   謝淩指尖重重按在眉心,緩緩揉開那抹緊繃的褶皺,他繼續看着手頭那些士族的資料,這些密密麻麻的人名與背後的族系在一起,更牽扯上了太後,自己怕是要花費不少的功夫才能将其撬動。

   謝淩對着屋裡的負雪,揮了下手。

   “你出去吧。”

   ……

   是夜。

   睡夢中的慕容深被驚醒。

   “殿下!西跨院走水,似有黑衣刺客趁亂——”

   慕容深眯眼,掀開錦被,便見天邊的一角似有紅光搖曳。

   他披了件外衣,便走到院落中,冷聲:“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管家戰戰兢兢地過來禀報。

   慕容深忽然想到什麼,瞳孔細縮,便向着西跨院沖了出去。

   隻見一侍衛掩着口鼻,将他鎖在裡頭櫃子的寶箱給抱了出來。

   侍衛跪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深眸底掠過煞氣,便将寶箱給搶奪了過來。

   馮公公過來的時候,心頭大驚,怕秦王藏起來的幾件女裙被發現,無論是被人誤以為他好服婦人之服,還是殿下有婚約在身屋裡頭卻私藏着别的女子的裙裾,都是足夠要了殿下的命的。

   要是被萬貴妃知道了,以娘娘潑辣的性子,豈能容忍自己的親侄女受這等委屈?

   地上的侍衛抱拳。

   “殿下,寶箱沒事,但是裡頭的幾件衣裳,已經被燒毀了,已在大火中化為灰燼,如今隻尋得這幾片布料……”

   馮公公眼珠子一瞪,聽了總算把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還好,還好。

   慕容深将黑糊的布料抓在手上,灰燼底下,隐約也看見上面流動着的綢緞絲線,以及阮姐姐愛穿的芍藥花樣……

   慕容深又看了眼屋裡,壁櫥立櫃皆損壞不大,又沒丢什麼貴重東西,他一下便明了。

   是沖着他的寶箱過來了。

   卻偏偏,那幾件華服女裙被燒毀了。

   慕容深抓着布料,冷笑。

   沒想到謝淩,也會有坐不住的時候。

   可至于麼?不過是阮姐姐給他訂做了幾套衣裳,他小心愛護着,平日裡碰都不碰,他明明已經退讓了很多,這幾日他也沒再去叨擾阮姐姐,可就連這樣,謝淩連一點念想都不能留給他麼?竟就這麼容不進他的眼。

   幾塊破布,在他手裡變成了齑粉。

   馮公公在邊上看着,想起常勝大将軍所說過的話,心頭微驚。

   若是真能成的話……秦王殿下日後也不是不能坐到那個位置上。

   那個旁人提都不敢提的位置。

   眼見秦王額角青筋突突跳動,仿佛要發動雷霆,似要現在便去謝府,讨要一個公道。

   謝淩憑什麼能處理阮姐姐給他的東西?他有什麼資格?又何德何能?

   馮公公急了眼,對他使眼色。

   不成啊!殿下!

   謝大人是什麼人物,再說了,謝大人還是他的先生,這倘若是鬧大了,這,這……

   慕容深眸底的戾氣卻一點一點平複了回去。

   總有一日,他要向謝淩讨要回來。

   慕容深過分不過,便忙打開寶箱查看。

   他裡面放了好多阮姐姐的東西。

   可打開一看,裡頭除了三件衣裳在大火裡灰飛煙滅後,其他的物件皆還在,安然無恙的。

   慕容深臉色沉了下去。

   謝淩今夜這番大動幹戈,不惜驚動到夜裡巡邏京城安危的禁軍,便是為了燒毀那幾件衣裳?

   這般看來,謝淩倒真是個骨子裡透着原則的人,這方大度,除卻衣衫,他竟連指尖都不願多碰對方的其他物什,更不屑于毀了其他東西。

   謝淩此舉,倒讓慕容深高看了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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