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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謝淩的縱容

咬春靥 5506 2025-07-29 04:24

   何況謝老太太和許清瑤就在屋裡,謝老太太巴不得他倆現在就能談婚論嫁,還有她什麼事?

   就算謝淩真的要與許清瑤成親,也不關她的事,畢竟待謝淩回了南京後,她便很快會搬出謝府了。o<,5o2?4~$?看@書μ× @@^免?&費\閱¨@讀μ

   “沒什麼,當我沒說過。”心跳說不出來的慌亂。

   阮凝玉撂下這句話,便匆匆忙忙地要走,這個地方,她待不下去了。

   結果她剛走了沒幾步,謝淩卻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謝淩眉眼皺成了一團,“這話是什麼意思?”

   “把話說清楚再走。”

   阮凝玉偏過臉,“沒什麼。”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低着頭,連眼神都沒跟他對視上,掙開手便離開了。

   她卻不知,她這樣做隻會讓謝淩眸色更沉。

   謝淩手一空,隻覺指尖漸漸冰涼。

   她今日對他始終黑着臉,已讓他十分多心,他本就忍不住一遍遍揣摩她的情緒,此刻特意來找她,她卻依舊沒好聲氣,偏還要跟他打啞謎,更添了幾分煩躁。

   他最受不了她這樣待他。

   他很不舒服。

   謝淩注視着她的背影,臉色沉了下去,風雨欲來。

   他自然聽出了阮凝玉話裡的古怪。

   思來想去,謝淩連早膳都不用了,便将負雪叫了過來,問近來府上發生了什麼事,又叫謝宜溫過來,他有話要問她。

   當知道堂兄叫自己過去時,謝宜溫心裡咯噔了一下。

   待她走過去時,便見謝淩正站在園子裡等她,雖然他神色無異常,但一臉嚴肅和皺起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的内心波瀾。

   謝宜溫猶豫了一會,便上前走了過去。

   ……

   用過那碗炖得綿密的金絲燕窩粥,許清瑤先伺候老太太漱了口,才小心翼翼扶着老太太往羅漢榻上坐。

   榻上鋪着厚厚的雲錦墊,許清瑤轉身從博古架上取了本線裝的《詩經》,便在榻邊的小杌子上坐定,念給老太太聽。

   謝老太太正念叨着。

   “原想着叫淩兒來陪我用這頓早膳,誰知他一聲不吭就出去了。派了兩三個丫鬟去尋,到這個時辰了連個人影都沒找着,這孩子,真是要把我氣出病來!””

   許清瑤微笑道:“老太太莫氣,謝公子久在外頭,此番突然回京,府裡府外的公務定然堆積如山,許是遇着急事才來不及打招呼,并非有意失了禮節。”

   “等他忙完了這陣,定會來向您賠罪的。¨|.微°?趣μ[小$]2說? -?已]發¢?布?°最¤e?新`+~章{!節,*`老太太這般動氣,反倒傷了自己的身子。”

   謝老太太方才被謝淩勾起的火氣竟慢慢消了下去,她執起許清瑤的手,語氣裡滿是疼惜:“你這孩子,總是這般溫柔體貼,待人接物處處妥帖。這般好性情,便是塊頑石也要被焐熱了。待時日一長,淩兒那小子如何會不動心?”

   “他如今隻是被俗事迷了眼,等回過神來,定會知曉你的好。”

   二人還要說話時,這時屋外頭卻傳來動靜。

   隻見書瑤領着個背着藥箱的大夫,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大公子這次回京,特意從江南尋來位一手針灸出神入化的民間神醫,專治疑難雜症。公子吩咐了,往後便由他給您請平安脈,日日調理身子。”

   說罷,她目光掃過一旁的許清瑤。

   “還請許姑娘暫且回避。”

   許清瑤擡頭時正撞見書瑤眼底那抹毫不掩飾的戒備,像是在防着什麼。她心思比針眼還細,自然能感受到書瑤對自己的敵意。

   “老太太診脈,原是該有女眷在旁伺候的。況且我在此處也礙不着什麼,正好替老太太記着大夫囑咐的忌口與藥方。”她話說得軟和,姿态卻沒半分退讓。

   許清瑤說完看向老太太,結果書瑤卻帶着郎中擋住了謝老太太的視線。

   楊嬷嬷察覺出不對,知道書瑤代表着長孫的意思,也悄無聲息地陪伴在老太太身側,跟老太太說話。

   許清瑤竟一時插不上嘴,面色着急。

   書瑤悄然後退幾步,繞到她面前,刻意壓低了聲音,“許姑娘,還是請你配合些吧。”

   “不然的話,姑娘近來在府裡的小動作,若是傳得外面人人皆知,怕是于姑娘名聲有礙吧?”

   許清瑤指節捏得泛白,臉上卻依舊平靜,隻是那平靜底下,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碎裂。

   她隻垂着眼睫應了聲“是”。

   半個時辰後,書瑤手上握着那根石榴瑪瑙簪,她見老太太喝了安神湯後,倚在羅漢榻上眼皮半松,眯着眸嘴裡含混地問着許清瑤的去向。

   見老太太在問許清瑤,書瑤悄無聲息地将石榴瑪瑙簪藏在袖中,她上前将聲音壓得又柔又輕:“老夫人,許姑娘方才說身子有些不适,怕過了病氣給你,便先回許府歇着去了。”

   “許姑娘臨走前還特意囑咐了,等您醒了,讓奴婢告訴您一聲,改日再過來給您讀詩呢。”

   眼見謝老太太沒懷疑,被綠蘿她們扶着去了床榻上休息。

   知道老太太一時半會不會醒來,書瑤慢慢退出了主屋,而是讓楊嬷嬷把所有仆人都叫到了庭院裡審問。°鴻?特?小,說?網,?± §更@?/新=?~最?¤快_

   “大公子發話了,許姑娘心思深沉,善口輕舌薄,從今日起,斷斷不許她再踏謝府半步,更休想靠近老夫人跟前寸許!免得再用那些花言巧語,把老太太的眼都給蒙蔽了!”

   “但凡受了許姑娘恩惠,被買通在老太太跟前說她好話的,都老實招來!”

   書瑤捏緊那根發簪。她做預知夢,既然早已知道若許清瑤真的嫁入謝府成了少夫人,自己則會被拖下去打斷了腿,像拖一條破麻袋似的,扔到牙婆手裡發賣到不知哪個蠻荒之地,後半輩子隻能在泥濘裡苟延殘喘。

   如今許清瑤還未站穩腳跟,她怎能坐以待斃?

   那麼她為了自己這個大丫鬟的前途,定會希望許清瑤不能如願以償。

   廊下的陰影裡,許多人身子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先吭聲。

   書瑤望着她們,冷笑:“怎麼?都啞巴了?”

   “莫不是覺得大公子離京這幾個月,府裡松快了,就忘了公子的厲害?忘了他當年是怎麼處置那幾個吃裡扒外的刁奴的?”

   “真要等公子親自來問,你們才肯說麼?”

   這話一出,陰影裡頓時響起幾聲抽氣。

   “回、回姑娘,前幾日許姑娘賞了我半匹花布,我說過她幾句性子和順的話……”

   話音剛落,管茶水的張嬷嬷也急忙道:“我也收過她一隻嵌紅寶石的玉镯……”

   “奴婢收過許姑娘一盒胭脂……”

   ……

   書瑤冷笑一聲,目光犀利,“還有呢?别等着我一一查出來,那時可就不是跪在這裡認個錯就能了結的了!”

   正說着,謝淩從月洞門轉了出來,他沒看跪了一地的人,而是厲着一張臉看向書瑤。

   “查得如何了?”

   書瑤忙上前回話,語氣裡添了幾分恭敬,“回公子,已問出幾個收過好處的,隻是這許姑娘心思缜密,怕是還有漏網之魚。”

   見大公子竟然親自過來了,底下人更是抖如篩糠。

   他們如何能料到,不過是查問幾句閑話,竟會驚動大公子親自過來。

   許姑娘人美心善的,便是有幾分小心思,在這深宅大院裡又算得了什麼?反倒添了幾分鮮活氣,怎就鬧到這般田地?

   有那曾受過許清瑤恩惠的張嬷嬷,更是在心裡暗暗歎氣。前幾日許清瑤還給門房裡患病的老丈賞過幾兩銀子,給廚房的嬸子遞過治咳嗽的方子,這般心善的姑娘,怎麼就成了書瑤口中“心思深沉”的人?

   可這些話誰也不敢說出口,隻低着頭,任由冷汗順着額角往下淌。

   謝淩的目光像刀子般刮過衆人,那無聲的威壓,比書瑤方才的疾言厲色更讓人膽寒,“收過她東西的,杖二十,發去莊子上幹活。替她說話的,加倍。”

   底下頓時響起一片啜泣聲,張嬷嬷更是哭得幾乎暈厥過去,哭喊聲混着求饒聲攪得滿園狼藉。

   謝淩卻毫不動容。

   跟着謝淩過來的負雪,登時瞪大了眸子。

   他原是想替許姑娘說情,說幾句好話的,可沒想到謝淩竟會罰得這麼狠,深感不妙,故此閉上了嘴。

   謝府護衛很快進來,将犯了錯的幾個人拖了出去,殺雞儆猴。

   這時謝淩看向了門口守着的楊嬷嬷,楊嬷嬷此時雖冷靜,但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謝淩:“楊嬷嬷是祖母身邊的老人了,當年我出痘,高燒不退,是嬷嬷守在床邊三日三夜沒合眼,這份情分,淩兒記着。”

   楊嬷嬷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忙垂下頭,聲音壓得極低:“老奴不敢當。侍奉主子本就是分内之事,談不上什麼情分。”

   謝淩沒再看她,目光掠過院角那株梅樹,“我知道嬷嬷也收過許姑娘的好處。”

   “不過這次,我便不計較了。隻是嬷嬷是個通透人,往後該警醒些,哪些人該近,哪些事該做,心裡總得有杆秤,拿捏好分寸才是。”

   楊嬷嬷瞬間流了冷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是,老奴記下了。多謝公子恩典。”

   她知道,大公子如今是真的不一樣了。

   從前府裡諸事,縱有嫡長孫在,終究是老太太一言九鼎,便是公子偶有主張,也得先顧及着老太太的心意。

   可如今不同了,謝淩不僅是謝家嫡長,更是奉了聖旨推行國策的朝廷新貴,聖眷正濃,便是京裡的王公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誰都知道,整個謝府的話語權在大公子這裡。

   謝淩:“榮安堂裡若還有些手腳不幹淨、嘴頭不嚴實的,往後便勞煩嬷嬷多費心了。”

   楊嬷嬷低頭,“老奴省得,定不辜負公子所托。”

   謝淩又看向衆人,神色冷厲:“傳令下去,老太太若問起,便說許姑娘染了急病,需閉門靜養,恐過了病氣,暫且來不了了。還有,往後誰若敢私藏許姑娘的書信,或是偷偷送進榮安堂,可就别怪我按家法行事。”

   “到時候斷了手筋腳筋,扔去亂葬崗喂野狗,也沒人敢替你們喊冤。”

   素來端方溫和的公子竟會動這麼大的肝火,衆人隻覺得從腳底竄來寒意。

   ……

   阮凝玉不過回海棠院補了個覺,正當她醒來時,便見書瑤在窗下候着,見她走出來,臉上還有幾分讨好的意味,“表姑娘醒了?”

   不等阮凝玉應聲,她已快步上前,雙手捧着個描金漆盤遞過來。

   盤裡鋪着塊月白錦緞,上頭躺着支石榴瑪瑙簪。

   正是許清瑤今日戴在發髻上的。

   “公子說了,以後斷不會讓姑娘在府裡受這樣的委屈,大小姐已經被公子責罰,禁足在西廂思過了,至于這支石榴瑪瑙簪,原是許姑娘留下的物件,公子說,任憑表姑娘處置……是留着賞玩,或是毀了,都聽姑娘的意思。”

   阮凝玉心裡頓時掀起波瀾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謝淩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阮凝玉拿起這支發簪,不知在想些什麼,“真的随我處置?”

   書瑤低着頭,“隻要表姑娘覺得解氣便可。”

   阮凝玉在手裡把玩着這支石榴瑪瑙簪,一時沒說話。

   之前這簪子被許清瑤拿了去,還是謝宜溫出的面,阮凝玉雖然沒說什麼,可今日在榮安堂見許清瑤鬓邊插着這支簪子,笑意盈盈地陪老太太說話,那抹豔紅刺了她的眼,壓下去的不悅又冒了頭。

   最後謝淩來到她面前,溫聲細語地同她說話時,她心裡的委屈一下便憋不住了。

   再者,她與許清瑤又有仇。

   何況謝淩愛慕她,她為何不對此加以利用?

   阮凝玉托腮想了一下,簪頭的瑪瑙抵着掌心,突然輕笑一聲,便招呼書瑤過來。

   書瑤雖心裡不妙,但還是上前去聽阮凝玉的耳語。

   書瑤心裡駭然。

   看着阮凝玉臉上那樣明媚勾人到極緻的笑容,書瑤還是頂着壓力,回去将阮凝玉的原話告訴給了主子。

   謝淩聽書瑤回話時,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動。書瑤以為他是要擰眉,沒想到的是他卻唇角一松,化開點兒溫煦來。

   “随她去。”

   他隻淡淡三個字。

   書瑤深吸一口氣,“是。”

   她不敢違逆,隻得依着阮凝玉的吩咐,找了個伶俐的小厮,将東西以男人的名義送去了許府。

   許清瑤在房裡已摔了東西一下午,筆洗等物碎在腳邊,硯台裂成了幾瓣,正哭得喘不過氣,忽聞下人來報,說是門房收到了個小匣子,是謝大人交給她的。

   她眼裡的淚珠頓時凝住,以為是謝淩回心轉意,急急忙忙地命丫鬟将匣子取來,“快!快拿進來!”

   結果打開一看,卻是氣得她将匣子狠狠砸向地上。

   “啊!”

   隻見裡頭放着的卻是早晨那支,如今卻被人掰斷成兩段的石榴瑪瑙簪。

   許清瑤猛地後退兩步,胸口劇烈起伏,眼眶卻紅得厲害。謝淩讨回她的簪子便算了,竟然還這般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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