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5章 她不要你了(精)
許言傾再度醒來的時候,頭頂的燈光很亮,她耳邊聽到了說話聲。
兩名醫生在聊些什麼,她并沒聽進去,許言傾吃力地睜着雙眼。
麻醉師是最先發現她醒來的,她過去輕握了下許言傾的手掌。
“你總算醒了。
”
“我……”她喉嚨幹啞得厲害,“我孩子呢?
”
那名麻醉師沒說話,朝着不遠處走過去,很快,許言傾聽到一串腳步聲過來。
宗觞的臉湊近到她的面前,目露關切,“言言,你怎麼樣?
你總算醒了。
”
許言傾掀了下眼皮,她居然沒聽到孩子的哭聲,四周安靜的,隻能聽見手術器械的聲響。
她心裡湧起強烈的不安,“我……孩子呢?
”
宗觞繃緊了嘴角,沒說話。
許言傾激動不已,但是根本起不來,“說話啊,我孩子呢?
”
“言言,你别着急。
”
旁邊的麻醉師插了句話,“你送來的時候,狀況就很不好……”
許言傾手還能動,她擡起了右手,宗觞見狀,忙用力地握住。
“我要聽你說,我孩子呢?
”
宗觞垂下了眼簾,一張臉上找不出任何的表情,這臉,更像是用紙糊出來的,“言言,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
“你什麼意思?
你把我孩子弄哪去了?
說話啊!
”
醫生已經完成了縫合,手術服和口罩将她們的臉蒙得嚴嚴實實,許言傾還在質問着宗觞。
“把我孩子還給我……”
負責手術的醫生走了過來,“要不,讓她見見吧?
”
宗觞搖了頭,不是他不給她看,他是怕許言傾受不了。
“抱出去吧。
”
“你憑什麼……”許言傾手臂撐在身側,想要強行起來,宗觞見狀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雙目通紅,眼淚不停地往下淌,“是生,是死,你總要給我見一面。
”
“言言,别看了。
”
許言傾已經猜到結果了。
她躺在那邊,唇瓣顫抖着,眼淚交錯在臉上,她哭到抽噎不止,也沒再搭理宗觞。
“言言,别這樣。
”
許言傾心髒處像是被人挖開了一個口子,宗觞無奈之下,隻好妥協,“抱過來吧。
”
許言傾看到一名醫生走了過來,她将手從宗觞的掌心内抽出。
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哭,哭花了眼睛,就連孩子的臉都看不清了。
“你送來的時候,孩子在肚子裡就已經不行了,是個女孩。
”
醫生将她放到許言傾的身邊,她隻是看了一眼,心就痛到被撕扯成兩瓣。
她張着嘴,完全失了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許言傾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那個孩子眼睛緊閉着,不哭不鬧,像是睡着了。
宗觞看在眼裡,也覺得不好受。
“你保重身體要緊。
”
許言傾想抱抱她,但是宗觞将那名醫生拉開了,“出去吧。
”
“好。
”
她伸着手就要起來,宗觞俯下身将她緊緊地抱着,“言言,她已經走了,讓她好好地走吧。
”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
許言傾照着他頸間用力地咬去,一口就見了血,宗觞沒有喊痛,隻是用力地按着她。
“姓宗的,我恨你,我當初就不該救你,你該死,你不是人!
”
宗觞痛到呼吸都在抖,“我知道你恨我,那你好好地熬過去,挺過去,我随時恭候你來找我報仇,行嗎?
”
許言傾崩潰大哭,今天,她原本是高高興興回去接媽媽的,不該這樣的。
現在,她被他這麼抱着,她都覺得惡心。
他有什麼臉來抱她?
“你放開我,别碰我——”
宗觞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他忙直起身,他的手掌貼向許言傾的臉,卻被她一口咬住。
她是真恨,也是真狠。
牙齒咬着他的手骨,骨頭仿佛一下就被折裂開,血順着許言傾的嘴角淌出來。
宗觞任由她咬着,“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的話,再用力都沒事。
”
許言傾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額頭上覆滿一層細汗,她不得不張口。
她紅着眼圈,問他,“聿執呢,他怎麼樣了?
”
“你放心,我們離開後不久,他的人就突圍出來了。
”
許言傾起伏着胸腔,“我不會信你的話了。
”
宗觞面色微變,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并不後悔。
他走出手術室,一名守在邊上的男人過來了,“宗少,那個孩子,到底要怎麼處理?
”
宗觞擡起被咬得鮮血淋漓的手,他撫過眉眼處的疲憊。
他本來想說,丢了的。
可手掌上的疼痛在提醒着他,他如果真得做到那一步,許言傾一輩子都會恨死他的。
宗觞甩了下手掌,臉色沉窒得吓人。
南淮市。
聿先生和聿太太被攔在病房外,江懷站在病床的旁邊,回複聿執的話時,聲線在顫。
“小爺,沒找到許小姐的下落,監控都調出來了,但是……”
聿執一條腿被燒得嚴重,水泡挂在大腿内側,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沒找到,那就繼續去找!
”聿執怒火中燒,沖着江懷呵斥,“她還能去哪?
這麼久了,你卻連她是生是死都沒查出來!
”
江懷頭一次見聿執發這麼大的火,“小爺,我這就去查。
”
“鄉下那邊怎麼樣了?
趕緊過去先把人接過來……”
江懷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些,“去的人已經回來了,沒有接到許小姐的母親。
”
聿執的心陡地往下沉,江懷繼續往下說道,“問了鄰居,說是人已經離開了,是許小姐派人去接的。
”
“怎麼可能!
”聿執想要從床上下去,江懷見狀忙上前阻止,“小爺,您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處理不當,很可能會細菌感染。
許小姐那邊我會盯着的……”
“她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
聿執心急如焚,“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已經半天過去了,她人呢!
”
江懷勸不住他,可也不能任由他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
病房外,聿太太已經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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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看到聿執腿上的傷,又急又氣,他這會為了個女人,居然還想糟踐自己的身體。
“聿執!
”
聿太太的話,猶如冷水一樣潑到他的臉上,“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己要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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