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2章 什麼時候,能喝小爺的喜酒?
聿執發話了,徐董自然是點頭的。
“沒問題啊,我都聽小爺的。
”
球掉入了海中,被一個浪推到了遠處。
弱肉強食,如今的宗觞就跟這顆球一樣,他已經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他拼搏幾年的基業,還沒站穩,就被聿執一招釜底抽薪給毀了個殆盡。
他如今的垂死掙紮,看在别人眼裡不過就是笑話。
聿執做了個請的動作,“機會我都給你争取好了,你不把握住嗎?
”
這顯然就是羞辱。
許言傾想,他八成不會同意的。
但她很快看到宗觞脫掉了外套,他裡面穿得少,隻有一件襯衣。
他把鞋脫了,擺放在邊上,聿執冷眼看着,有風悄然拂過他的眉梢,他一雙眉眼那麼冷。
宗觞跳下去前,看向了許言傾。
“言言。
”
聿執擋在許言傾的面前,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我要是死在了這,現在就算是在跟你告别了。
你以後……會不會想起還有我這麼個人?
”
許言傾的聲音,就跟淬了一把寒冰似的。
字字句句,如刀子一般往他身上紮。
“那你死死看啊,你死了,說不定我還能想起你來。
”
徐董在旁邊聽着,一時間也不由多看了許言傾兩眼,這女人說話真是挺狠的。
宗觞一個縱身跳了下去,這會不比冬天,但海水還是冰冷的。
許言傾看到他被打過來的浪潮推出去挺遠,那顆塑料球越飄越遠,宗觞發了狠一樣遊過去。
聿執趴在欄杆上,看得起勁,“加把勁啊,這就不行了?
”
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圍觀,這擺明了就是在整人。
可大家樂于看見這樣的消遣。
“宗公子加油啊,差一點了。
”
“哈哈哈——真是可惜啊,你看看,球又跑了。
”
許言傾聽着各種各樣的聲音落入耳中,就像當初的她一樣,沒人看得到她的絕望。
她仿佛被拽回到了那個場景中。
她的嘴裡和胸口内,都被灌滿了腥鹹的水,呼吸也在越來越緊促。
許言傾微微地喘息,一隻手伸過來,摟住她,将她緊緊地抱着。
聿執要是早護着她一點,很多磨難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承受。
“冷嗎?
”
“不冷啊。
”
聿執手臂環緊,将那麼瘦的她牢牢地護在懷裡。
許言傾盯着海裡面的人,看着宗觞越遊越遠,看着他像是體力不支了,甲闆上,他的助理急得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
“宗少,你快回來!
”
他在海浪中幾上幾下,最終勉強握住了那個球。
宗觞轉過身往回遊,看到許言傾偎在聿執的懷裡,她似乎在笑,笑他也有今天。
“開心嗎?
”聿執貼到許言傾的耳邊,問她。
“你這是在給我報仇嗎?
”
“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痛快麼?
”
許言傾輕點了下頭,沒有什麼事,比一報還一報更舒爽了。
她笑得很肆意,宗觞被拉上岸的時候,許言傾隻是給了他淡淡的一瞥。
徐董沒想到宗觞是真肯玩啊。
“宗公子,你說你何必呢?
”
他都撤資了,難道還能改變主意不成?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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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傾問了聿執一句,“這出戲叫什麼,你知道嘛?
”
聿執挺配合她的,裝着不懂的樣子,“叫什麼?
”
“痛打落水狗啊。
”
聿執直說這是一場好戲。
宗觞攥着手裡的球,看着許言傾嘴角拂開的笑意,燦爛而明媚,如挂在夜空中最閃亮的星光。
是他觸手,卻遠遠不可及的。
她将他所有生的希冀,全部碾碎了。
宗成逮住這個機會後,自然不會再讓宗觞站起來。
事不過三,他也算是吃過兩次教訓的人。
這日,許言傾下班後,就被聿執接走了,她以為是要去哪裡吃飯。
“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
聿執噙笑掃了她兩眼,“發财了?
”
“正常拿工資也能請你吃飯啊。
”許言傾低頭翻找着手機。
她聽到身邊的男人說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
“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
聿執将一張請柬遞了過來,封面上有雙喜字,還有照片。
但許言傾第一眼沒認出來,直到翻開後,看到了新郎的名字。
宋晉。
“不會要去參加他的婚禮吧?
”
聿執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心裡有疙瘩?
”
“我有什麼疙瘩啊,隻是怪怪的,不想去。
”許言傾畢竟跟宋晉也鬧過不愉快。
“再說,他請的人是你。
”
“他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這請柬就是給我們的。
”
許言傾還是覺得有點怪,她跟宋晉早八百年前就不聯系了。
但她沒有強硬地拒絕,她擔心聿執心裡有想法,到時候可别說,是因為她放不下宋晉。
快到酒店的時候,許言傾看了眼身上的打扮。
再普通不過了,今天跑新聞她還摔了一跤,膝蓋上有點泥漬,擦不掉。
許言傾用手摳了幾下,她很快又拿起包,翻出口紅,對着鏡子給嘴巴上色。
“已經夠好看了,不用畫。
”
她臉上沒有誇張的妝容,塗個口紅,隻是想讓自己看着氣色好一點。
她的臉太過于蒼白了。
聿執抽了張紙巾,一手握住許言傾的下巴,将她拉過來。
他擡手想給她擦掉,礙眼。
許言傾唇瓣輕抿了下,“不好看嗎?
你要是覺得不好,就擦掉吧。
”
聿執目光在她臉上掃了圈,她什麼樣子都好看,“我不想給宋晉看。
”
“拜托,他今天結婚,新娘子比我好看一千倍。
”
聿執還是沒把她的口紅擦了,他有些吃味,但……嘴角很快又勾起來。
明顯,是帶了些得意的。
“他找的女人沒你好看,十分之一都不到。
”
到了酒店,許言傾在酒店大廳見到了新娘和新郎。
宋晉一眼就看到她了,他拉着新娘的手走過來。
許言傾也沒帶什麼賀禮,隻是由衷說了句,“恭喜。
”
“謝謝。
”
那時候的遺憾,沒能讓宋晉釋懷,反而成了心裡一道再也縫合不了的口子。
他将手伸向了許言傾。
她望着這隻手,不知道要不要去握。
聿執卻先一步推在了宋晉的手腕上。
“握手,就免了。
”
宋晉眼神微黯,很快又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什麼時候能喝到小爺的喜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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