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4章 偷看,被抓到
許言傾靜默的心髒,好像突然跳動了起來,變得鮮活有力。
聿執語氣沒有那麼激動,就像平時的說話聲一樣,“哪裡的人?
多少歲數?
”
“臨嶽市,倒是不遠,開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
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醫生判斷活不過一個月。
”
十九歲,跟許安差不多大。
許言傾心裡泛起微痛,但還是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能去見見她嗎?
”
聿執看到她出來,将桌上的一份資料合了起來。
許言傾來到餐桌前,看到資料被裝在文件袋裡,男人的手壓在上面。
“怎麼不多睡會?
”
許言傾現在滿心都是許安的事,她眼露希冀,站到聿執的身後,将手臂往他肩膀上壓去。
“我可以去見見她的家人嗎?
”
江懷最怕的就是這種,事關許言傾一心想要救的一條命,她知道了,這件事有可能就會失控。
“許小姐,您還是不要出面了。
”
“為什麼?
”許言傾聽着他們的口氣,一個個都很淡定自若,可她根本做不到。
“不方便嗎?
”
聿執握住她的手,似乎不想她參與進去,“這件事,你不方便出面,我會讓江懷處理好的。
”
“怎麼處理?
”許言傾做過相關的報道,知道在病人生命垂危時,讓她的家屬簽下遺體捐贈書會有多難。
在很多人的觀念中,人死了就要留全屍。
“我會盡量說服家屬的。
”江懷拿到資料後,率先就研究過了,那家人不缺錢,全力也隻是想保住孩子的命罷了。
許言傾卻覺得時間緊迫,“萬一事情有變怎麼辦?
萬一他們先一步簽訂了遺體捐贈書,這顆心髒怎麼都輪不到安安了,我真的等不起。
”
許言傾恨不得現在就見上他們一面,人啊,禁不起命運給的一點點希望,許言傾隻能将這個人當做救命稻草。
聿執知道她心急如焚,他拉過許言傾,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配對的這些資料,是我讓江懷偷偷去查的,這屬于病人的隐私,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這不合情,也不合法,懂嗎?
”
許言傾很瘦,很輕,這會肩膀微垮着,“那……我會不會等不到那一天?
”
“不會。
”
她剛起,臉色依然是發白的,聿執握了握她的肩頭,“早上還是有點涼,多穿點。
”
許言傾回房間換了身衣服,聿執不放心她自己去上班,吩咐了江懷送她。
兩人踏進了電梯,江懷按向了電梯鍵。
“許小姐,謀事在天,倘若這件事最後成不了,你也不要怪到小爺頭上。
”
許言傾心裡咯噔了下,“你們會盡力的,是嗎?
”
“一定會不遺餘力,不過你也知道的,如果他們不肯,我不能按着他們的手指簽下同意書。
”
許言傾仿佛又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她知道江懷這是給她打了一針預防針。
她靠着冰冷的電梯牆,眼睛裡面幾乎沒有絲毫溫度,“我一定要救安安,不管用什麼法子,我要讓她活着。
”
江懷理解她的心情,畢竟是相依為命的親妹妹,可他有些話不得不說。
“許小姐,我希望你也體諒下小爺,如果被媒體知道他插手了這種事,再多的公關都挽救不了。
他們會緊抓着這一點不放,器官移植面前,本該人人平等,一旦打開了綠色通道……”
許言傾懂了,她無力地垂着眼簾,無奈填滿了胸腔。
“我知道,隻是我靠不了别人,江懷……我太想安安活下去了。
”
江懷當然不能說她錯了,隻是他身為聿執的特助,自然要多為他考慮一些。
他見許言傾神色恹恹,等走出電梯來到了車庫,江懷拉開車門之際,跟她說了兩句話,算是安慰她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聿小姐為這事求小爺好久了,她公公也是心髒問題,拖不了太長時間。
小爺跟她說聽天由命,多一分幫她打聽的心思都沒有。
”
換句話說,聿執對她可不一樣,算是盡心盡力了。
許言傾應該知足的,“我知道了。
”
她坐進車内,在這個節骨眼上能找到一顆匹配的心髒,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她隻能等,等着哪天好消息降臨到頭上。
一周後。
許言傾這天休息,她穿着睡衣沒有出門,窩在沙發内,用手機跟安安聊了幾句。
書房裡傳來聿執打電話的聲音,“有這麼難搞?
”
她放下手機,隐約聽到說話聲傳來,“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那家人,不還有個兒子嗎?
”
許言傾穿着拖鞋起身,剛走出去兩步,房間的門闆擋不住說話聲,“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周内,我要看到結果。
”
聿執這人,做事不論過程。
許言傾忙坐回到沙發上,男人出來的時候,見她正在看電視。
“看什麼呢?
”他走過來,伏在沙發椅背上,親了下她的臉蛋。
許言傾心不在焉地調台,“沒有好看的電視,瞎看呢。
”
“我出去趟,晚上陪你吃飯。
”
“好。
”很快,許言傾聽到了關門聲,她目光望過去,猶豫了三兩秒後,丢下遙控器起身。
聿執的書房沒有上鎖,她推門進去時,看到電腦還沒關。
許言傾趕緊在書桌前坐下來,她手指輕放到鼠标上,眼睛在桌面上掃了圈,一個個文件夾羅列清晰。
她點開了幾個,都不是她要找的。
許言傾視線下移,看到有個文件夾的名字寫着‘安’。
她手指有些顫抖得點開,裡面有個文檔,還有幾張照片。
許言傾剛點開那封病曆,書房的門卻被人再度推開了。
聿執沒有立即進來,他高大的身影杵在門口,無形的壓迫感透過地闆上的花紋,往裡攀爬。
許言傾的雙腳仿佛被纏住了似的,漸漸地,身體也變得僵硬。
男人眉骨硬朗,這也使得他面無表情時,整個人透着一種令人心悸的鋒利感。
許言傾收回的目光掃向電腦屏幕,聿執的腳步聲很快進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面的家庭住址,就被他一把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在看什麼?
”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