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3章 幸好,有他
“小爺,現在回江南首府嗎?
”江懷輕問聲。
許言傾靠在那不想動,聽到回家這個詞,眉宇間的褶皺似乎更重了。
聿執指尖留着煙草的味道,他心裡還是軟了下,“去酒吧。
”
許言傾接了句,“去人多的酒吧,越多越好。
”
她幾乎不去那種地方,就算偶爾去湊個熱鬧,也會選擇清吧,但她現在腦子裡隻要一清淨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南淮市有酒吧一條街,隐匿在鬧市,魚龍混雜,聿執從來不碰那裡。
車子停在外面,還未靠近,就聽到喧鬧的重金屬音從緊閉的門裡透出來。
江懷走在最前頭,面露些許擔憂,“要不,我先進去打點下?
”
聿執說了聲不用,他越過江懷身側,一手推開了門。
許言傾站在原地沒動,dj打碟聲幾乎是震耳欲聾,風裡摻雜着堕落和風塵的宣洩味道,新鮮、刺激,令人的毛孔裡跟着透出不安分感。
聿執回身拉住她的手,“都到門口了,不敢進了?
”
她走出去兩步,拽了下聿執的袖子,“你在外面等我吧。
”
“為什麼?
”把她一人丢進去,他可做不到。
“這地方,不适合你。
”許言傾湊近到他身前,眼神間是有些猶豫的,“聿執,你好像一個得道高僧一樣,真的,會不會有人要怪我,說我把你拉進這樣的俗世裡?
”
聿執第一次被人這樣形容,他手指在她臉上刮了下。
“得道高僧,可不近女色。
”
許言傾抿着嘴角的輕笑,“是啊,都說聿小爺以前玩得花。
”
“誰這樣冤枉我?
”聿執攬過她的肩頭,“有了你,我哪都沒去過。
”
許言傾不知道有沒有将他的話當真,她一口酒都未喝,卻已經醉了一樣,“我怎麼會這樣形容你,高僧都禁欲,跟你完全不搭。
我的本意是,你像高僧一樣高高在上,不入俗世,我有時候真的會覺得……這些地方都配不上你,很多人……也都配不上你。
”
注定要分開的兩個人,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
說到底,還是因為不舍二字在她心裡紮了根。
越是不舍的放,就越是被纏得緊密。
聿執擁着她往裡走,他的聲音落在她頭頂,被轟炸的音樂聲吸附了個幹淨,“修行再好的人,都躲不過你這樣段位的妖精。
”
聿執的手在她肩膀上輕拍,接下來的一句話呢喃在喉間,很輕,很輕,“許言傾,我算是認栽了。
”
“你說什麼?
”許言傾已經完全聽不見聿執的說話聲了,斑駁的光跳躍在男人絕色的臉上,就連他說話時的口型都看不清楚。
許言傾靠到他的臉上,用盡了全力重複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呢?
”
聿執薄唇貼到她的耳側,“我說請你喝酒。
”
小酒吧裡面擠滿了人,卡座已經全部坐滿,天花闆鋪滿了七彩的燈帶,頭頂懸着的兩盞燈打過一衆人群。
人們臉上有迷失,有縱情,有歇斯底裡的歡顔,不過都是轉瞬就消失了。
在這裡,就算嚎啕大哭,都不會有人覺得你是個瘋子。
許言傾來到吧台,她坐在椅子上,邊上有熱舞的人貼過來,被聿執用手臂擋開了。
“要幾杯果酒,酒精濃度不要太高的。
”聿執吩咐了調酒師一聲。
許言傾趴向吧台,等酒送過來後,她兩根手指夾着杯子的底座,左右搖晃。
酒精最能迷惑人心,她嘴唇湊到杯口上抿了下。
她随即眯着眼簾望向聿執,一臉的不滿意,“甜的。
”
“什麼?
”
聿執湊了過去,許言傾在他耳邊喊着,“是甜的!
”
他親了一口她的嘴,“嗯,真是甜的。
”
許言傾捂着嘴巴,望了眼四周,舞池内的一對對可比他們瘋狂多了。
有現場激吻的,也有女人直接撩開了陌生男人的上衣,肆意的手指煽風又點火。
許言傾看的眼睛裡又火又辣的,她連續灌了好幾杯酒,聿執站在她身後,雙手分别撐在吧台上,将她抱在懷裡。
他不喜歡這麼雜的地方,主要是聲音太吵,震在心口處,胸腔都覺得疼。
可他要是不讓許言傾發洩這麼一下,他怕把她憋出毛病來。
她喝得很急,很快,酒杯抵到嘴唇上,小嘴微張,直接一口灌完。
來不及吞咽時酒漬淌過嘴角,許言傾用手擦了下,她靠在聿執的臂彎處,眼睛裡都是迷蒙的。
音樂聲那麼大,可她卻能清楚聽到聿執的心跳聲。
許言傾不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聿執不在她的身邊,她要怎麼熬過去。
她擡起頭,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他,“聿執……”
旁邊有個年輕男人一擡眼,燈光正好拂過許言傾的眉梢,他眼裡蹦出抹驚豔,将手朝着許言傾伸去,“美女,我請你……”
聿執用手臂直接給隔開了,聲音不響,但是語氣很重。
“我的,别碰。
”
男人本想說,不就喝杯酒嗎?
隻是看了眼聿執後,他生生将喉嚨裡的話給咽回去了。
許言傾推了下他的手臂,“我們也去跳舞。
”
聿執沒興趣,“不許去,太亂了。
”
她低身從他胳膊下面往外鑽,拉都拉不住,一溜煙就鑽進了人群,甚至還跑到了舞池中央。
不論哪種舞蹈,許言傾都不會,不過就是仗着别人都不認識她,四周又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她這張臉。
她揮舞着雙臂,跳得很瘋,很野,邊上的人不是瞎子,眼神自然都聚焦到她身上。
聿執靠在吧台處,看她烏黑的發絲抽打在臉上,他知她心裡難受,知她一度踩在崩潰的邊緣處,他由着她發洩。
不論别人怎麼看她,聿執眼裡的許言傾,都隻是一個可憐巴巴,被命運踩着難以擡頭的人。
聿執怕她吃了虧,萬一黑燈瞎火被人摸了怎麼辦?
他幾乎是扒開人群進去的,許言傾狂野甩頭的後果就是沒多久便頭暈缺氧,一個踉跄被人給抱住。
聿執不讓她跟旁人有一點肢體接觸,許言傾還以為抱她的是誰,用力想掙開。
聿執見她不聽話,在她臀上拍了下。
許言傾惱羞成怒地擡頭,在看清楚面前的這張臉後,她就乖巧不動了。
聿執擡手摸摸她的臉,她着急要避開,但他的手指還是碰到了,她臉上一片冰涼,沾得他手指濕漉漉的。
“我看看。
”聿執想要擡起她的臉。
許言傾躲來躲去,躲不掉,被他給握住了下巴。
他還沒看清楚她眼裡的濕意,就見許言傾踮起了腳尖,她一口吻在他唇上,舌尖撬開他的牙關。
聿執先是有些吃驚,很快便瘋狂回應了過去。
許言傾緊緊的,用力地纏住他,裹住他的舌尖,像是大旱缺水的人,好不容易嘗到了一絲甘泉。
隻有這樣,她心裡仿佛才好受了些,她圈緊聿執的脖子,全然不顧及四周的起哄聲,心裡有了一點點安慰感,也就沒有那麼尖銳的疼痛了。
兩人玩到很晚才回去,許言傾到家後幾乎是一頭栽倒在床上的。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聿執已經起床了。
許言傾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傳來,她走到房門口,剛拉開門,就聽到江懷說道,“小爺,匹配的心髒找到了。
”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