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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348章 春(二)

國色芳華 意千重 4169 2025-02-13 16:35

  、、、、、、、、、、“了什麼?
”掃了乳娘一眼,乳娘早已經退到了角落裡,并不敢聽二人說話。

  蔣長揚道:“吏部考功司員外郎。
”和劉暢原來任的司農寺丞一樣是從六上階,但是那意義完全不一樣。
不過從劉暢立的那個大功勞來看,得到這樣的獎賞也正常。

  牡丹沉默了一會兒,道:“他的日想必不會好過。
”吏部是蕭父的地盤,蕭家和闵王、魏王是穿一條褲的,劉暢這個當口進去,必然會是眼中釘肉中刺,稍有行差踏錯就會灰溜溜地被踢出去。

  “想要站穩還是不容易的。
”想到自己剛進兵部時到的那些刁難,蔣長揚點了點頭。
景王這個時候讓劉暢去吏部,固然是獎賞,但也不乏試劉暢才能的意思。
劉暢若是此番能,将來的仕途才算平穩,倘若他站不穩,那又是另一說了。

  吃晚飯時,夫妻二人都有些沉默。
牡丹想的是劉暢的事情,她是不希望劉暢越來越厲害的,那厮又愛抽風又記仇,若是某日突然又抽了風,倒黴的就是她這個小家,隻可惜在這件事上,她是沒有其他法了。
她擡眼看着蔣長揚,見蔣長揚顯然也是在想事的樣,便輕輕戳了戳他:“在想什麼?

  蔣長揚微微一笑:“我在想,這次朝中變動,起來的人多數都不是五姓的人。
看來,聖上是早就想動了。
”五姓在社會上影響力大,不但自诩門第高貴,一女難求,多年以來他們的弟門生在朝中更是形成了一股十分巨大的力量。
他們之間有矛盾,卻也有共同的利益,每逢關鍵時刻就會擰成一股,甚至可以和皇帝擂台。
可以說,每一次擁立的後面,都能看到這些世家的身影。
這樣的情況,是每個君王都不想看到的,但迫于形勢,他們又不得不妥協,妥協過後,隻要想有所作為的君王,都不會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見牡丹有些不明白,蔣長揚便低聲分析給她聽:“當年最盛的是王氏,也就是後族,在聖上登基時立下了汗馬功勞。
妃也姓王,隻是去得早,所以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接着甯王兩與秦家聯姻,更是和秦家綁在了一起。
吳家雖然沒有明确表态站在誰那邊,但把吳十九娘這個偏支嫡女嫁給李荇本身就是一條進可攻退可守的。

  有大姓的支持,甯王又做得好,但皇帝卻遲遲不肯立嗣……牡丹突然明白了過來,王家如此作為,本是想再保險一點,但恰恰就犯了皇帝的忌諱,從始至終,皇帝的心裡就一直防着他們的。
世家崛起,皇權必然旁落,從另一方面來說,皇帝大概也不想自己的繼位者再受這些所謂的世家望族掣肘!

  蔣長揚輕輕歎了口氣:“王家用心良苦。
但那個時候,聖上還身強體壯,所以闵王和蕭家才能有機會起來,乃至于現在,甚至可以和這家相抗衡。
”闵王和蕭家做的事情皇帝怎會不知道?
睜隻眼閉隻眼,是因為他需要他們,乃至于在闵王和蕭家式微的時候,他還會在後頭推一把。

  牡丹沉思良久,道:“那麼白家呢?
”白家的人,雖然與吳家、秦家都有來往,沾親帶故,但白家在這件事中,和其他四家比起來,态實在是淡然了。

  蔣長揚微微一笑:“白家這些年人丁不旺,是最沒落的一家,家主韬光養晦,恐怕是想見機行動。
”正如景王,他論先天條件,遠遠不能和名正言順的嫡甯王和死後,就成了老大的闵王相比。
他的身後,更沒有世家支持,有的隻是一群從底下辛辛苦苦爬起來的人,想要成功就必須韬光養晦,見機而行。
現在這個機會算是終于來了。
等到闵王和甯王兩敗俱傷之時,就是他翻身之日。

  “你是早有成算的?
所以那個時候我表哥去尋你,你才幹脆利落的拒絕了甯王?
”牡丹放下筷,撐着下巴看着蔣長揚眨眼睛,“我們當初能成,其實也是沾了這個光吧?

  “甯王的溫潤和純孝其實不完全是做出來的,他的性是軟弱了一點,還兒女情長。
這家現在撐着他,将來也會霸着他。
但這天下,卻不是姓王,也不是姓秦。
”蔣長揚掃了牡丹一眼,大言不慚地回答她的第二個問題:“說到咱們倆麼。
我若娶了蕭雪溪,又怎能放心用我?
放心用義父?
但單為了這個原因就同意我和你,那也是不可能的。
除了蕭雪溪,還有其他合适的人嘛,所以呢,主要是因為我,是我自己争取來的。

  “啪!
”牡丹拍了他的手一下,嗔了他一眼:“知道你最厲害。
”聽他說了這一回話,倒是把剛才劉暢升官帶來的煩惱沖淡了不少。
隻是将來,李荇怎麼辦?

  蔣長揚順勢按住她的手,笑道:“你别擔心了。
劉舒若有那個能力一直往上走,按是按不住的,要就是我一直壓着他,讓他翻不了身。
他不惹我,我也不惹他。

  牡丹道:“你放心好了,隻要一有機會,他一定會惹咱們的。
還沒怎麼呢,不就已經惹過咱們好幾次了麼?
要是能把他一次給收拾乖咯就好了。
”劉暢就是那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啥。

  但目前為止,劉暢也沒從他手裡得了好去。
蔣長揚笑而不語,牡丹這個“咱們”真是深得他心,劉暢不管怎麼鬧,他和牡丹都是一起的,讓人嫉妒讓人眼紅感覺其實也不錯。
蔣長揚目光切切地看着牡丹,燈光下的牡丹美得炫目,肌膚白嫩水滑,從前略顯瘦削的身如今卻是纖秾合,摸着又暖又軟又滑。
想到黑夜裡那種妙不可言的觸感,他的手就順着牡丹的手臂往袖裡慢慢摸上去,指尖下,牡丹的肌膚微涼,卻又透了溫暖,又嫩又滑,實無言語可以形容。

  牡丹被他摸得心口一縮,心神控制不住地蕩漾起來。
二人的目光對上,就有些分不開,蔣長揚輕聲道:“你吃好了麼?
我今日有些累,想早點安歇。

  自出孝以來,他每每就愛說他有些累,想早點安歇……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但她卻不想這麼快又接着生孩,也不想胡吃藥傷着身體,故而,總是算着安全期拘着他的。
牡丹對着蔣長揚比平時黑亮幽深了數倍的眼眸,臉微微紅了,身上的皮膚也有些發熱發燙。
偏又握了筷,拿喬道:“沒呢,光聽你說話去了。
你不再吃點?

  門口輕輕一響,恕兒和寬兒低聲說了幾句話,蔣長揚忙收回手:“不吃了。
”他想吃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張嘴餓了,恨不得馬上就能吃。

  被他目光炯炯地盯着,牡丹再好的胃口都吃不下去,須臾放了筷,命人進來收拾了,回頭看着蔣長揚嫣然一笑:“今晚天氣好,沒風,咱們抱了孩去園裡消消食。

  蔣長揚萬分不願,卻沒理由拒絕,他每日早早出門,傍晚歸家,總要陪陪孩們的。
夫妻二人一同去抱了孩,在院裡散步消食。
蔣長揚有些心不在焉,說了好幾次兩個孩的眼皮長,怎麼這會兒還不睡覺。
牡丹心中暗笑,故意道:“玩高興了,不想睡覺也是有的。

  蔣長揚立刻道:“那可不好,到了該睡的時候就要睡。
”不等牡丹回答,就叫乳娘把孩送回去睡覺,半點榷的餘地都沒有。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回去,因着心裡都想着要做壞事,氣氛就有些異樣,一進門寬兒和恕兒就感受到了,當下默默把熱水送上就退了出去,都沒問要伺候。

  丫鬟會看眼色其實也不好,牡丹有些惱羞成,去揪蔣長揚的眼皮,一定是他滿臉的淫蕩讓人看出來了。
蔣長揚其實也覺得有些尴尬,但他臉皮厚,更覺着牡丹惱羞成怒的樣可愛,厚着臉讓牡丹揪眼皮:“你揪嘛,揪了幫我洗。

  牡丹順口回答:“我幫你洗?
你幫我洗還差不多。
”才開口她就後悔了,某人已經開始給她解衣服,還一本正經地回答:“好,聽從你的吩咐,我幫你洗,可不許羞。

  牡丹趕緊捂住了,去推他:“去,不要你洗,快去洗你自己的。

  “一起洗。
”蔣長揚堅持不懈,扯開了牡丹绯色的外袍,露出凝脂般的肩頭來,順勢輕輕咬在了她的肩頭上,聽到牡丹驟然加重的呼吸,他的眸色越發深了起來,拉她的手去摸着他,暗啞了聲音,不容拒絕地道:“你幫我洗。

  “嗯。
”牡丹紅了臉,幾不可見地輕輕點了點頭。
頭剛點下,就被猛地抱了起來,送入了淨房中。
蔣長揚微微紅着臉,把一把水壺遞到牡丹手中,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水聲響後不久,屋裡傳來發簪撞擊在瓷枕上的叮當聲,叮叮當當,猶如樂聲,又如清泉砸在石上,良久不絕,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綿長響亮。
寬兒和恕兒微微紅了臉,拉起被捂住了耳朵,隻當那是風吹動了水晶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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