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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163章 心悸(二)基礎+粉紅160

國色芳華 意千重 10023 2025-02-13 16:35

  

  6章心悸(二)基礎+粉紅6o

  杜夫人高高舉着酒杯,表情顯得小心翼翼:“大郎,都是我管家不力,讓你受了委屈。
我隻希望你能看在你父親和兄弟的面上,饒了我這一遭。

  繼母專門設宴,當衆給繼子賠禮道歉。
縱然此事大家都從側面知道些根由,但沒有人會想到杜夫人會做到如此地步。
周圍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靜悄悄地看着杜夫人和蔣長揚,杜夫人的心思沒人猜得着,隻需等着看就是,反而是蔣長揚,他的态度很值得人關注。

  蔣長揚在杜夫人站定以後,就站了起來,含笑道:“請恕我不能受夫人這杯酒。

  衆人訝異地看着他,杜夫人的姿态很高,他若是與她斤斤計較,反而失了風度。
不管怎麼樣,杜夫人在旁人眼就是他的繼母,是長輩,他應該尊敬,她主動賠禮道歉他也該接受。

  杜夫人半點被掃了面子的沮喪和氣惱都沒有,而是憂傷地看着蔣長揚:“大郎,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
那你說,要我怎樣做?
我隻是希望家和萬事興罷了。
隻要能把這間的誤會解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有人暗自點頭,道是杜夫人果然有大家風範,也有人覺得她做得太過,反而顯得假了。
然而,不管是真還是假,蔣長揚這樣半點沒有商量地拒絕,還是有些過分了。
就算是裝,也該裝一下才對。

  蔣長揚含笑道:“夫人言重,我從來不曾認為我們間有什麼誤會。
這酒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喝的,喝了反倒像是我生了夫人的氣,當日生那事兒,說實話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過後我并沒有放在心上,聖上提起時我也專程向聖上解釋過,認為這不過是小人作怪,且該處理的已經處理清楚,實在是無需再提。
早知道會讓老夫人和夫人為此事如此挂心,我早該上門說一說的,奈何實在太忙……的确是沒有想到夫人竟然會如此看重,還勞累各位長輩走這一趟,倒是我的不是了。
這樣,我敬在座的各位長輩一杯,賠不是了。

  蔣長揚順理成章地将杜夫人晾在一旁,舉杯面向衆人:“我先幹為敬各位随意。

  杜夫人有些怔,衆人面面相觑,最老的一個族老率先響應,哈哈笑道:“果然大度我蔣家的子孫正該如此,這種小事兒哪裡值得放在心上幹了”

  衆人紛紛附和,都喝了手的酒。
蔣長揚笑道:“實不相瞞,我還有皇命在身,馬上就要走。
既然誤會說開,我也可以放放心心地去辦差了。
我敬各位。
”言罷,親自提了酒壺,從座最年老者挨個兒敬了過去,不拘是誰,都是滿滿一杯,豪爽利落。
時人豪飲,最愛他這種脾氣,一時之間,花廳裡熱鬧成一片,蔣長揚果然成了主角。

  杜夫人端着那杯酒,靜靜地站在一旁,窩火萬分,以目示意柏香,柏香點點頭,往老夫人面前走去,挨着紅兒低聲說了幾句。
紅兒一沉吟,湊到老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老夫人的眉頭頓時就皺在了一起。

  蔣長揚敬到蕭尚書面前,剛親手替蕭尚書滿上了杯子,正要替自己倒酒,蕭尚書身後一個清俊小厮立時上前接過他手裡的酒壺替他斟酒,輕言慢語地道:“将軍是英雄,這等活計應由我等來做。

  那小厮一雙手雪白細膩,骨骼纖小,挨得近了,一股***香直鑽入蔣長揚的鼻腔裡,言語舉止又還大膽。
他不由多看了那小厮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剛好對上那小厮的眼睛,那小厮看着他羞澀地甜甜一笑,随即退下将半個身子藏在了蕭尚書身後,卻又大膽地擡起頭來看着他笑。

  這分明是個女子,蔣長揚輕輕皺了皺眉頭,收回目光,對着蕭尚書舉杯。

  蕭尚:“成風,真是年少出英豪。
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啊”

  蔣長揚謙虛地推了幾句。

  蕭尚:“聽說你喜歡下棋?
我也好此道,犬子越西更是如癡如醉。
有空的時候不妨來我家手談一番何如?

  蕭越西,當時最有名的圍棋聖手之一。
年方二十五,卻已經有了棋聖之稱,為人高雅清華,乃是時下年輕人最愛交往的人之一。
蔣長揚含笑抱了抱拳:“一定。

  蕭雪溪見他這就要走開,忙悄悄扯了扯蕭尚:“成風,荊州那個案子……”

  忽見一個穿着水紅襦裙,梳着垂髫的丫鬟過來行禮道:“大公子,老夫人聽說您要走了,請您過去說話。

  蔣長揚抱歉地朝蕭尚書抱了抱拳:“家祖母使人相喚,不知是何急事,失陪了,請容改時再叙。

  蕭尚:“你請。

  蔣長揚含笑穿過人群,往老夫人面前而去。
老夫人年紀大了,怕吵,是單獨坐在一旁的,面前沒幾個人伺候,一看到他就沉着臉低聲道:“聽說你母親明年春天要進京?
還要在京成親?
方伯輝已經派人進京為她修整園子房舍了?

  蔣長揚心一陣火起,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老夫人見他不喜,冷哼一聲:“我本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事兒,但實在是難得見你一面,不得不抓住機會說了,你去和她說,讓她稍微有點分寸。
再嫁也就算了,還大張旗鼓,生恐天下人不知她一女二嫁麼?

  蔣長揚淡淡地道:“子不言母之過,何況我覺得我母親沒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再嫁的人比比皆是。
祖母這樣說,可有宮的貴人聽見了要不高興的。

  老夫人見他又來了,怒道:“雖則民間再嫁之風盛行,朝廷始終還是倡導從一而終的。
我……”

  蔣長揚眼睛也不眨地直視着她:“無論天下人怎麼說,我都不在乎。
她生我養我,為我吃盡了苦頭,有人說我兩句又算得什麼?

  老夫人被他看得心頭噎,無奈地掃了蕭尚書那邊一眼:“算了,不說這個。
我和你說正事兒,我聽說蕭尚書的閨女兒跟着他來了,就是穿灰白袍子的那個,你好好看看。
雖然她也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但家世人品總比你跟着的那個和離過的商女好你自己要拿好主意”

  她怎會又知道了牡丹?
蔣長揚猛然回頭看着杜夫人。

  杜夫人焦慮地看着老夫人,為什麼還不倒?
為什麼還不病?
這間出了什麼差錯?
莫非時辰不夠?
她驟然察覺到蔣長揚的目光,無心假裝,淡淡地瞥了蔣長揚一眼,緊緊盯着老夫人,眉頭皺成一團。
她暗自祈禱,諸天神佛在上,讓老女人快點病吧,快點倒吧,早登極樂,隻要蔣長揚當衆氣死了祖母,就永世不能翻身。

  蔣長揚突然望着老夫人笑了,大聲道:“祖母的教誨孫兒都記在心上了。
您老人家安安心心地将養着罷。
孫兒告辭啦”說着畢恭畢敬地朝老夫人行了一個大禮。

  衆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去。
老夫人無奈,隻好擠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來:“乖孩子,你小心些,一定要辦好差,也要注意身體。

  蔣長揚又對着衆人團團作揖,大搖大擺地要走。
杜夫人急了,忙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攔住蔣長揚:“大郎你不急吧,我和你祖母還有事兒問問你,就耽擱你一炷香的時間。

  蔣長揚為難地問邬三:“什麼時辰了?

  邬三也不答什麼時辰,隻躬身道:“回公子的話,适才孟都尉已然使人來問,道是都等着您了。

  杜夫人忙道:“我就是擔心你二弟,問問你軍的一些事兒,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邊說邊可憐兮兮地看着老夫人,眼裡全是哀求。

  老夫人本覺得她多事兒,要問這些問什麼人不知道?
可見杜夫人那樣子,仿佛又是有什麼要緊事,似是想拉攏蔣長揚,或者是做點什麼似的,便順水推舟地道:“大郎,你過來,耽擱不了你多少時候,我再問你兩句。

  杜夫人緊張地看着蔣長揚,見蔣長揚沉默片刻便點了頭,心不由一松,跟着蔣長揚到了老夫人面前,破釜沉舟地小聲道:“大郎,你二弟的事兒我一直沒機會和你說分明。
他自己不成器,還總推到你身上去,說你幾次三番害他,為的是想承爵,我和你祖母實在擔憂,就怕你們兄弟相殘……”按她的想法,蔣長揚聽到這種說法,怎麼也該解釋幾句,隻要拖住他,讓藥生作用,後面的事兒就好辦了。

  蔣長揚斷然一舉手,打斷她的話,冷冷地道:“我來不及了。
”言罷轉身就走,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杜夫人大急,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忙道:“大郎,你站住你聽好了,隻要我活着一日,這種事情斷然不許生”

  蔣長揚頭也不回,大踏步而去。

  老夫人雖然生氣,但仍然端坐在那裡,沒什麼特别的反應,甚至在有客人看過來時,表面上還能維持微笑。
杜夫人一顆心直落谷底,她冷厲地看向柏香,柏香一張臉青白,害怕而無辜地看着她。

  杜夫人深吸一口氣,暗自握緊了拳頭,使勁掐了自己幾下,方将那股怒火按了下去。
再擡起頭來,又是笑得如同春花曉月。

  衆人雖然都注意到了這邊有些不同尋常,可蔣家人的聲音都壓得很低,蔣家幾個族老又意識地勸酒,加上杜夫人片刻後也如沐春風地含笑過來招呼衆人,便沒人再去刻意追究關心。
反正就是做個見證,既然雙方表面上都和好了,說過不再提往事,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杜夫人耐着性子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又耐着性子伺候老夫人歇下,好容易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才一進門,柏香就跪了下去,拼命磕頭:“夫人饒命。

  杜夫人坐在榻上,淡淡地将手從右手看到左手,從大拇指看到小拇指,聽到柏香磕頭的聲音漸漸微弱下來,沒有先前铿锵有力了,方輕輕道:“怎麼回事?

  柏香擡起血肉模糊地額頭來,惶恐地道:“回夫人的話,奴婢都是按着您說的去做的,沒有哪裡錯失一步。
也不知道怎會生這樣的事情。

  杜夫人溫和地看着她一笑:“這麼說來,是我運氣不好了?
我辛苦了這一場,結果倒是白費功夫了。

  柏香的嘴張了張,一任額頭上淌下來的血落入口,滿口的腥鹹,杜夫人卻一改往日的體貼,她冷漠地看着柏香臉上的血污,燦爛的笑容裡滿是寒意。
她不相信是她的謀算出了錯,這其必然是柏香不力,或者是柏香做了手腳,背叛了她。

  看着杜夫人冷漠的眼神,柏香不敢多話,繼續拼命磕頭。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柏香覺得頭昏眼花,耳朵嗡嗡作響,往下磕頭的動作都變成機械無意識之時,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夫人,夫人,老夫人犯老毛病了。

  柏香松了一大口氣,雖然遲了點,但好歹證明她真的做過了這件事。
她不傻,老夫人死了後,下一個必然是她。
所以她擅自調整了劑量,老夫人不至于會死,也不是她的錯,是藥量不夠。

  杜夫人坐着不動,淡淡地看着柏香:“你起來吧。
大約是藥力不足。
”藥和病人之間的關系,也許個體之間有差異,畢竟她也隻是聽人說,不曾有親自試驗的機會。
假如還有機會,下一次一定要再多放一點。

  柏香含淚看着她:“奴婢是按着您說的放的,一點不敢多,一點不敢少,就生怕誤了夫人的大事。

  杜夫人不置可否地起身:“你下去歇着罷,這幾日也莫要再出去晃了,就好生将養着,讓人看到你的傷處反而不好。
好好養養,我以後要依靠你的地方還多着呢。

  柏香手腳利落地伺候她穿披風,低聲獻策:“夫人,這個時候也還不晚,奴婢讓人放出風聲去,反正老夫人是日間被氣着了。

  杜夫人淡淡地道:“機會已經錯過,這個時候再鬧騰出去,就是畫蛇添足,興許人家還會說是我弄張弄喬,為着我自己的名聲,累着了老夫人。
”看來這條路走不通,還得另外想法子。

  這一夜,杜夫人衣不解帶,伺候老夫人一直到天明時分,方才得以睡下。
才睡了兩三個時辰,又被管家吵醒,道是蕭尚書夫人上門來了。
杜夫人隻覺得頭突突地跳着疼,鼻塞喉腫,強撐着起來應付蕭尚書夫人,寒暄了一回,聽到蕭尚書夫人是為蔣長揚而來,不由氣得倒仰。
半點不敢表露出來,滿臉堆笑地推說等朱國公回來又再說,好容易打走蕭尚書夫人,回到房一頭栽倒就再也爬不起來。

  ——*——*——

  貴子将書信遞給牡丹:“蔣公子說他昨日去尋潘世子,不曾尋着,此番卻是來不及去尋了。
隻怕是得等他回來才行。

  牡丹微微沉吟,道:“讓人收拾一下馬匹,你也收拾一下,跟我走。
”本來蔣長揚出面是最方便的,但既然蔣長揚忙不過來,她便隻有親自去試一試了。

  貴子見牡丹與恕兒皆都着了男裝,不由有些擔憂:“娘子是要去哪裡?

  牡丹道:“我去找潘世子。

  貴子想了想,默不作聲地上了馬。
幾人到了楚州候府附近,牡丹停住馬,将錢和名刺一并遞給貴子:“你去門房上問問,若是潘世子在家,就将名刺遞進去,若是潘世子不在,便問去了哪裡。

  少傾,貴子回來道:“娘子,說是好幾日前就出去了的,大約在東市胡人酒肆,若是不在那裡,便不知了。

  牡丹隻一想,便猜着是去了哪裡,當下撥轉馬頭去了東市。
到得瑪雅兒所在的酒肆,不見瑪雅兒坐在窗前,牡丹便使貴子去打聽,道是瑪雅兒在陪潘蓉吃酒,此時瑪雅兒正在跳舞。

  那堂倌兒見着牡丹等人,也不覺得稀罕,隻道是哪家的小娘子貪玩,想來見識見識胡姬,便笑着道:“這位小郎君,我們店子裡還有其他精通技藝的胡姬,不如小人替您引見?

  牡丹搖搖頭,問清就是潘蓉一人,便命貴子将自己的名刺拿給那堂倌:“還請你拿去給潘二郎。
就說我有事要找他,讓他下樓來。

  那堂倌掃了一眼,但見上面寫着個何七郎,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利索地往上去了。
少傾,下來帶了幾分為難地道:“小郎君,潘世子說了,他此刻正忙着給美人奏箜篌湊興,您若是要找他辦事兒,便上去湊個熱鬧,若是不行,您便走人。

  牡丹沉默片刻,撩起袍子大步往上。
恕兒輕輕拉了她一把,低聲道:“娘子,不妥吧?

  牡丹搖頭。
白夫人當初為了她的事情可以來回奔走,她為了白夫人走這一趟又算得什麼?
恕兒與貴子趕緊跟上去。

  還未到門口,就聽得箜篌聲響。
牡丹隔着珠簾望去,但見潘蓉一身绯衣,盤膝坐在茵席上,懷抱胡箜篌,撥弄得正急,含笑望着面前正旋轉如飛的瑪雅兒。

  恕兒打起珠簾,牡丹也不入内,就靜悄悄地立在門口看着,瑪雅兒旋轉過來,望着她嫣然一笑,抛了個媚眼,繼續旋轉如飛。
潘蓉則是裝作沒瞧見她,徑自弄得高興。

  一曲終了,瑪雅兒方才一個急旋,停在潘蓉面前,嬌嬌地舉着一隻手對着潘蓉笑道:“二郎,我跳得如何?

  潘蓉伸手摸了她的臉頰一把,将一粒珠子放在她手心裡,笑道:“跳得真好。

  瑪雅兒笑道:“可惜了,不能再跳呢,您有客人來了。

  潘蓉斜瞟了牡丹一眼,指了指身邊的座位,然後又回頭看着瑪雅兒:“不妨,你繼續跳。

  瑪雅兒道:“不妥吧?

  潘蓉道:“她既然來這種地方找我,便是來欣賞歌舞喝酒的,你便該拿出拿手的來,讓她見識見識你的才藝才是。
否則才是真不妥。

  牡丹大步走過去,坐下來看着瑪雅兒,低聲笑道:“早就聽聞芳名。
今日總算得以一見。

  瑪雅兒抿唇一笑,回身起舞。

  潘蓉挑釁地使勁撥着箜篌弦,打算等着牡丹開口,牡丹卻不言語,隻專注地看着瑪雅兒跳舞,然後鼓掌,表示贊歎。
瑪雅兒跳完,笑道:“跳不動啦,腳疼了,不如妾身為兩位郎君斟酒。
奏箜篌給二位聽。
”言罷取了幹淨杯子,給牡丹斟滿一杯龍膏酒。

  牡丹謝過瑪雅兒,捧杯在手:“不知潘世子現在可有空了?

  潘蓉見不慣她鎮定自若的樣子,冷冷一笑:“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認為你能有什麼事兒找得上我,我看不慣你,你也看不慣我,何必呢。

  牡丹方回頭望着他道:“世子是明知故問。
不用提醒我也記得,我與你從來不對盤。
若不是因為阿馨的緣故,我根本不會和你多說一句話。

  潘蓉冷笑道:“這樣說來,我得感謝你賞臉來找我,和我說話了?
你有這功夫,不如去給你的牡丹花潑點兒糞,省得你在牡丹花會上被人笑死。

  牡丹嫣然一笑:“我覺得有時候,人比花兒更需要潑糞。

  潘蓉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牡丹瞪着他道:“我問你,你可知道阿馨有了身孕?
你可知道她非常不舒服,又傷心又難過?

  潘蓉一驚,張大嘴愣怔片刻方道:“你說什麼?

  “你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
有你這種做丈夫的麼?
”牡丹擡起手裡的酒,往他臉上一潑,諷刺地道:“我恨不得這是糞才好。
可惜似你這樣的人,潑再多的糞也不會長得更像樣一點。

  潘蓉大怒,狼狽地擦了一把臉,先看瑪雅兒,但見瑪雅兒擡眼望着窗外,輕輕撥弄着箜篌,低聲吟唱,根本不曾看這邊一眼。
他強忍着怒氣:“我警告你,我看在蔣大郎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但你也别得寸進尺。

  “你無需管他。
沒有他我也會來尋你。
”牡丹冷笑:“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隻知,似你這般,實在是配不上阿馨的。
你真的不配你連她一根腳趾頭都配不上。

  潘蓉一雙眼睛頓時變得血紅,猛然起身死死瞪着牡丹:“你再說一遍”

  牡丹推開貴子,望着他一字一頓地道:“似你這般,你永遠都配不上她也别想得到她的尊敬,她遲早要被你害死”

  ——*——*——

  我回來啦,開始還債。

  去了一趟西安,觸動非常非常大,實在是個值得一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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