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道:“嗯,我這邊距離很遠,一時還找不到路回來,神界文明那邊先不管,它們找不到我們。
”
“對了,還有件事。
”陸源老祖面色凝重:“那個能隐身的文明出來了。
”
‘陸隐’疑惑:“出來了?
”
陸源老祖點頭:“沒有告訴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走出幾個生物,始終隐身,距離我們的人遠遠地,但它們不知道我們有科技手段能探測到。
”
‘陸隐’好笑:“什麼意思?
打算偷襲我們?
還是打算溜?
”
陸源老祖道:“還不清楚,那些隐身的生物都集中在一起,距離臨道神宮遠遠的,我們一直在盯着。
”
‘陸隐’目光一冷:“在我回來前暫時不用動它們,但如果發現它們有什麼偷襲舉動,直接滅掉。
”
“這一族雖能隐身,實力應該沒那麼強。
”當初三大神宮開戰,陸隐特意放過那些隐身的生物,搞得好像找不到它們一樣,當初想的是為對付臨道神宮留一手,可沒想到那麼快就解決了臨道神宮,反而将
個後手留給了那隐身的文明。
他一直好奇那個隐身文明究竟是什麼,對方以毀滅讓永生境隐身的種子做威脅,這才讓他沒動。
可暫時沒動不代表永遠不動。
對方既然先動了,他這邊也不會客氣。
頭疼的是要先找到回來的路。
“對了,還有件事,維容魔怔了。
”
‘陸隐’一懵:“什麼?
”
天元宇宙,天上宗山門,一柄柄劍倒挂,在陽光下反射着光芒,頗為刺眼。
天上宗很大,超越一個星系,倒挂的劍雖然多,卻遠遠不可能影響天上宗,隻是因為挂倒劍的是維容,所以引來不少人看。
沒人知道維容挂倒劍是因為什麼,他誰都不說。
‘陸隐’來了,站在維容院子外看着延綿而出的倒劍。
維容剛把一柄劍挂上去,看到‘陸隐’,對視,然後上前行禮,他知道這個生物體内存在着陸隐的意識:“參見陸主。
”
‘陸隐’嗯了一聲:“很多時候你會做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事,大多數事無用,可偶爾有些事發揮作用,就是奇效,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過問。
”
“但這件事屬實讓我好奇了,你在幹什麼?
”
維容道:“不知道。
”
‘陸隐’詫異。
維容看着陸隐:“屬下真的不知道,有些事無法解釋。
”
“而且,這次,屬下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做。
”
‘陸隐’點點頭:“你很少迷茫,不過既然做了就做到底,我相信你。
”說完,轉身離去。
維容看着陸隐離開,眼中盡是迷茫,喃喃自語:“相信我嗎?
可我自己都不信。
”
他看着一柄柄倒挂的劍,久久沒動。
原之力消失了。
陸隐意識返回體内,睜眼,吐出口氣。
挂倒劍,那些劍都很普通,整件事貌似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就跟普通人随便走路一樣,對誰都不影響,可就因為做這件事的是維容,才引起注意,而這也是維
容至今為止做過的,最迷茫的事,陸隐看得出來。
明明将劍倒挂沒什麼意義,維容卻還會迷茫,肯定有其它原因。
不過正如陸隐自己所言,他選擇相信維容。
最起碼,在維容能說清楚之前選擇相信,而他本人也要盡快趕回去。
先修煉原之力吧,讓自己下次還能嘗試融入别神宮修煉者體内,算是沒能趕回去之前的保障。
與此同時,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接近陸隐所在方位,它們似乎認準了陸隐的位置。
這一日,蛤蟆老大盯着遠方,這個方向讓它心悸,總感覺有什麼在接近。
陡然的,它瞳孔一縮,重力轟然爆發,搖曳星穹。
陸隐陡然蘇醒,怎麼回事?
“敵襲。
”蛤蟆老大擡起鋼叉狠狠刺向前方,前方,虛空破開,一抹桃色映入眼簾,對撞鋼叉。
桃色與黑色交鋒,将整個星穹一分為二。
陸隐大驚:“血桃花?
”
“老大,走。
”
蛤蟆老大雙爪擡起,星蟾摘星手。
一顆顆虛幻星辰抓入爪中,狠狠拍向前方。
血色桃花飛舞,帶來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壓力,并發出低沉聲音:“琳琅天上就在這,你跑不掉,還給我們,留你一命。
”
轟
星蟾摘星手壓向桃色,整個方寸之距都在震動。
蛤蟆老大直接全力拼命,一時間竟令血桃花都未能突破阻礙。
陸隐趁機抓住蛤蟆老大還有老四,老五,剛要瞬移消失,四周多了一圈黃土,必然來自不憎不獻。
黃土彌漫,為這黑色重力添加了一抹土黃色。
陸隐彈指,巨大的力量抨擊虛空,蕩起漣漪,緊接着瞬移消失。
原地,土黃色被蕩開。
不憎不獻出現,如果陸隐在此,必然看出,這不憎不獻的外形相當于土黃色的生命主宰一族生物,當初在琳琅天上内的戰鬥他沒有注意到。
黑色重力被撕開,血桃花降臨,它是粉色樹葉形生物,盯着一個方向:“追。
”
陸隐不斷瞬移,逃往遠方。
他沒想到居然被血桃花它們盯上了,什麼時候?
絕不可能是在巨城的時候,這血桃花雖是契合三道宇宙規律層次,但失去玉的十字線,去不了那麼遠,對了,這裡本就屬于眠神宮周邊。
看似距離眠神宮遙遠,但司神宮,終塔神宮也都是相鄰的,換言之,或許這裡距離當初琳琅天上所在方位也近,所以它們才能追到自己。
它們,可以察覺琳琅天上位置。
麻煩。
每一次瞬移都超過普通永生境數百年時間距離,不斷拉開與血桃花的距離,血桃花速度比不上瞬間移動,隻能越來越遠。
隻要将距離拉開到血桃花它們感知不到琳琅天上就安全了。
正想着,前方,一艘烏篷船停靠虛空,陸隐一眼就看見,不是巧合,而是那烏篷船宛如虛幻的光影一般讓無數生靈都看得見,隻要視線足夠,就可以看到,那艘
烏篷船成了一片區域的中心。
那是老瞎子的船。
他這是在吸引誰?
膽兒太大了,敢這麼幹,萬一引出個不好惹的他就完了。
陸隐遲疑了一下,瞬移接近烏篷船。
同為人類,這瞎子在玉宇宙戰場惡心過聖弓,在琳琅天上盡管想争奪,但被呵呵老家夥攔住後也沒有全力出手,總是一副很客氣的樣子,陸隐很想跟他交流一下
。
不過不能是本尊,萬一這家夥還想搶琳琅天上,本尊能給他個驚喜。
如今以本尊全力出手的實力,不怵契合三道宇宙規律強者,赢不赢再說,起碼跑得掉。
而這瞎子貌似還不是那種老怪物。
最關鍵的是,瞎子并不知道琳琅天上在自己手裡,因為搶走琳琅天上的是本尊,當然,搶奪琳琅天上時晨失蹤了,後來入了巨城一戰,這些可能要解釋一下。
想着,陸隐讓晨這個分身走出,拖着死海朝烏篷船接近。
晨的速度就遠遠比不上血桃花它們了,很快會被追上,但在追上前,他也已經登上了烏篷船。
烏篷船内,瞎子正在品茶。
陸隐接近,他轉頭,笑了:“原來是晨小友,久違了。
”
陸隐身旁,胄老大開口:“晨無法說話,由我代為翻譯。
”
老瞎子點點頭:“随意。
”
“可以登船?
”
“當然。
”
“那我不客氣了。
”
“在琳琅天上,小友出手也沒有客氣過。
”
陸隐看着瞎子:“什麼意思?
”
“小友可曾聽過,眼瞎心不瞎,小友與那出手之人力量完全不同,可在瞎子我看來,就是一個人,瞎子我看人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
”
“當初琳琅天上一戰太倉促,也太亂,若那時候知道搶奪的是小友,老夫就不會出手了。
”
“說來倒也有意思,一個在琳琅天上失蹤,被聖弓閣下追殺的上天入地無門的你,竟然在巨城大殺四方,連聖畫都能格殺,小友厲害啊。
”陸隐看着瞎子,沒想到他居然那麼牟定自己與本尊是一個人,還了解巨城發生的事,有些事憑推測無法證實,但瞎子不需要推測,隻需要确認,他肯定有特殊的
辦法。
陡然的,他想到瞎子恐怖的意識,而自己分身明明沒有骰子濁寶在身,卻也可以憑骰子六點融入已經融入過得生物體内,因為意識是唯一。
是了,意識是唯一,或許自己的分身能瞞過大部分生靈,卻未必瞞得住意識強大者,以後遇到主意識一道要小心了。
他有些後悔了,不該接近這瞎子,同為人類,未必是友,盡管瞎子從未表現出敵意,“前輩不會搶我的琳琅天上吧。
”
陸隐承認了,沒必要再辯解。
瞎子笑了:“老夫從不搶有主之物,小友不必擔心,而且小友敢來也不怕老夫搶吧。
”
陸隐看了眼後方,胄老大翻譯:“我是沒辦法,有麻煩在追,前輩可以決定是否讓我登船。
”
瞎子遙望遠方,眼瞎心不瞎,頓了片刻:“是它們?
還真是有趣,又見面了,晨小友,如果這烏篷船你登不上,可有辦法擺脫它們?
”
陸隐搖頭。
瞎子笑道:“那就請上來吧,死主好不容易恢複,重返主一道,總不能立刻隕落死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