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帶着胄老大登上烏篷船,死寂的氣息頓時散發而出。
老瞎子深呼吸口氣:“這就是死亡的氣息嗎?
瞎子我接觸過所有主一道,唯獨死亡一道未曾觸碰,小友,那我們現在,走?
”
“去哪?
”
“小友想去哪?
”
“尋找死亡。
”
“帶去死亡?
”
“是。
”
瞎子頭疼,揉了揉腦袋:“老夫縱橫星空多年,都是朋友,為它們帶去死亡,這可不太好。
”
陸隐剛要說什麼,烏篷船動了,老瞎子用雀躍的聲音楊帆:“出發,找朋友。
”
陸隐看着他,真的,找朋友?
烏篷船速度比晨這個分身的速度快多了,近乎與血桃花齊平,陸隐知道老瞎子不簡單,與他聯手可以撐得住血桃花它們的攻勢,卻沒想到老瞎子都不用跟它們糾
纏,直接帶着跑。
“前輩,你這是想,利用血桃花那幾個?
”
“老夫沒這打算,隻是甩不掉。
”
後方,血桃花盯着烏篷船,它記得這艘船,也曾在琳琅天上出現過,是個高手,追。
烏篷船與血桃花,一逃一追,于這星空穿梭。
烏篷船内,陸隐坐在瞎子對面,看着面前的茶杯冒着熱氣,又看了看自己這骷髅身子,這是要請自己,喝茶?
瞎子端起茶杯,悠哉品了一口:“舒坦。
”
“咦,晨小友,為何不飲?
”
陸隐無語。
瞎子恍然:“你看我這記性,對了,是骷髅,沒事,喝一口吧。
”
陸隐婉拒:“前輩要去找誰?
”
瞎子放下茶杯:“兩位故友。
”
“很好的那種?
”
“相當好了,經常見面,時常還帶去禮物。
”
“哦?
”
“小友感興趣?
”
“願聞其詳。
”瞎子追憶:“那是多久之前了?
已經記不清了,那時候瞎子我還在被主一道追殺,你懂得,主一道力量覆蓋宇宙星穹,根本逃不掉,整個人就跟黑暗中的火把一樣
明顯,無時無刻都在經曆生死。
”
“那兩個好友就是那時候結識的。
”“诶,為了我,一路拼殺,血灑星空,曆經千辛萬苦,老夫才能活下來,所以從此以後,老夫每隔一段時間都去拜訪它們,祈禱好友身體安康,讓我們于星空把酒
,于患海品茶。
”
陸隐忍不住了:“既如此,前輩為何還要把我帶去它們那?
不怕給它們招惹麻煩?
血桃花那幾個可不好惹,而且晚輩要帶去死亡,這?
”
瞎子道:“我那兩位好友不好惹,你就放心吧。
”
陸隐點點頭:“看來前輩的好友很強。
”
他擔心了,這瞎子不會聯合那兩個好友搶奪自己的琳琅天上吧。
一時間,他都想下船。
“到了。
”
“?
?
這麼快嗎?
”陸隐驚異。
緊接着,前方,一聲怒吼傳來:“死瞎子,來啊,來拼一把,不是你死就是我們亡,來啊。
”
陸隐看向瞎子。
瞎子感慨:“看到了嗎?
就是它們,晨小友,這才是患難與共的交情,生死相依的友情,死都要在一起,我死,它們亡,縱觀人生,你能遇到幾個可以陪你一起死
的朋友?
”
陸隐愣住了,這話是這個意思?
下一刻,烏篷船遭遇轟擊,那兩個被瞎子稱作友情的生物攻擊了,陸隐眼看着瞎子轉身就跑,烏篷船搖搖晃晃。
那是兩個定格因果命盤的修煉者,皆擁有契合兩道宇宙規律戰力,相當不弱了,一左一右圍攻瞎子,帶着滔天仇恨。
“前輩,這是好友?
”
“是啊,它們與我們人類不同,表達友情的方式粗暴了一點,别介意。
”
“你之前說的一路拼殺,不會是那時候它們在追殺你吧。
”
“你怎麼知道?
”
陸隐望着遠方,虧他還擔心這瞎子聯合别人搶奪琳琅天上,敢情真是把血桃花它們引來對付這兩個修煉者的。
烏篷船嗖的一聲快速溜了。
血桃花它們從另一個方向追來。
不出意外,大戰爆發。
遠方,烏篷船上,陸隐不解:“前輩怎麼确定它們一定會打起來?
”
瞎子感慨:“我那兩位好友有些精神錯亂,一旦爆發,六親不認,所以嘛,粗暴了點。
”
“為什麼精神錯亂?
”
“诶,老夫我啊,時常拜訪它們,每次一拜訪免不了粗暴的友情交流,久而久之它們就這樣了。
”
“前輩這是拜訪了多少次?
”
“記不清喽。
”
陸隐吐出口氣,這是被逼瘋了。
這老瞎子絕不是善類,能從主一道追殺下活下來,還能讓主一道放棄追殺,天知道有什麼手段,而那兩個定格因果命盤的修煉者肯定是中了他的招才精神錯亂的
。
說不定這瞎子就會經常帶仇敵過去引戰,久而久之就這樣了。
他瞥了眼老瞎子:“這樣的朋友,前輩還有多少?
”
瞎子想了想,竹竿輕敲甲闆:“一批。
”
陸隐…遠方戰鬥相當激烈,一開始血桃花它們還收着手,不想與無關生物硬拼,它們的目的是搶回琳琅天上,可那兩個定格因果命盤的修煉者就跟瘋了一樣,死死拖住
它們,不得已,它們隻能下殺手。
三對二,其中還有個血桃花,結果可想而知。
陸隐都敬佩這老瞎子,讓那兩個因果一道修煉者在明知對方存在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生物的前提下竟都能死拼。
他覺得這老瞎子不能得罪。
“快結束了,不過那血桃花它們也不會下殺手,因果束縛可不是開玩笑的,晨小友,該你收割死亡了。
”
陸隐遙望遠方,收割死亡嗎?
他更想以骨語,收獲兩個打手。
想做就做,擡手,歲月神弓,死寂箭。
死寂力量彙聚,黑暗搖曳烏篷船,化作一道流星朝着遠方射去。
血桃花輕易撥開死寂箭,盯了過來。
陸隐料到會這樣,他的攻擊豈能輕易穿透血桃花的封鎖。
“交出琳琅天上,不然追殺你到死。
”血桃花聲音傳來,不遠處,萬仞山朝着烏篷船這邊沖。
陸隐靜靜看着,被血桃花撥開的死寂箭消散,化為一道死寂力量朝着其中一個因果修煉者湧去,陸隐骷髅身體周邊響起喃喃聲,他沒開口,但骨語還是出現了。
瞎子出言阻止:“主死亡一道的骨語嗎?
老夫勸你别這麼做。
”
陸隐不解:“為何?
”
“主一道彼此有禁忌,有些禁忌不能突破,盡管老夫沒接觸過主死亡一道,可若以骨語控制其它主一道生靈,必定是禁忌,小心惹麻煩。
”老瞎子道。
陸隐想了想,放棄骨語,而是取出骨埙,身後,琳琅天上出現,鏡面引得老瞎子看去。
陸隐不再隐藏,讓蛤蟆老大,老四和老五以及劍無走出,進入琳琅天上,投影力量。
琳琅天上的投影直接投到血桃花那片戰場上,随便選了幾個東西,出手,殺。
血桃花盯向烏篷船。
萬仞山越來越接近。
骨埙,響起輕柔的音樂,陸隐已經搞懂了這玩意的用處,就是吹奏音樂,帶來死亡,這玩意貌似還是個生命,會爬。
死亡,會随着音樂被接引走,至于如何到死主那邊他就不知道了,也不需要知道。
隻要吹奏骨埙就可以了。
這是死亡的樂曲,于戰場之上響起。
老四,老五,劍無他們投影的力量很快被血桃花與不憎不獻抹殺,但蛤蟆老大還是将那兩個定格因果的高手壓死了,血桃花并沒有阻止蛤蟆老大它們,那兩個定
格因果命盤的修煉者生死與它無關,死了更好,能讓它們安心追殺陸隐。
老瞎子站在船邊,擡起竹竿:“老夫的船,你不能上。
”說完,一竹竿敲向萬仞山。
萬仞山就是一個鋼鐵騎士,沒有肉體,擡起金屬撞去,對撞竹竿。
乓
竹竿受力,帶着烏篷船退後,這時,蛤蟆老大它們走出琳琅天上,陸隐放下骨埙,掃了眼萬仞山:“前輩,走。
”
老瞎子控制烏篷船當即遠離。
萬仞山追不上,唯有血桃花的速度能追上,但也隻能保持一段距離。
眼看着烏篷船離去,血桃花追了過來,帶上萬仞山,繼續追。
被利用了,血桃花它們不蠢,但沒辦法,那兩個修煉者死活跟它們拼命。
但這樣的修煉者畢竟不多,這船,跑不掉。
烏篷船上,老瞎子與陸隐再次面對面。
這次,琳琅天上也在一邊,陸隐沒收起。
老瞎子面朝琳琅天上看了看,随後又看向陸隐:“奪人所愛,非君子本色,但若老瞎子我想借這琳琅天上一用,小友可否答應?
”
陸隐讓胄老大翻譯:“借了,會還嗎?
”
“當然,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
“前輩還想借什麼?
”
“那就看小友有什麼了。
”
“好,前輩所有所需,借你便是。
”
“哈哈,那就多謝小友了。
”瞎子高興,想為陸隐斟茶,然後看到茶杯滿的,剛剛沒喝,放下了。
陸隐好奇:“接下來找誰?
”
“老夫的另一個好友。
”
“也是當初前輩被主一道追殺的時候結識的?
”
“是啊,那時候老夫到處逃,着實結識了不少好友。
”
“願聞其詳。
”“那是一個炎熱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