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山師父不同,随着黑色能量蔓延,如同線條将虛幻的山體變得凝實,大山發出轟鳴,狠狠撞向命女。
陸隐好奇山師父此刻能發揮什麼力量。
命女出手,命運線條刺入山體,卻被遏制,她大驚,怎麼會?
她竟然感受到了祖境的力量,“你是祖境?
”。
山師父一腳跨出,連帶着命女被橫推出去。
“不要亂說話,否則你就永遠别想知道命運的任何事”,當命女被推出去的一刻,陸隐聲音傳來。
命女心緒複雜,陸隐越發讓她看不懂,不借助祖境外力可以震斷命運線頭,如今又隐藏了一個祖境,他哪來的底蘊?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此刻的天上宗,越發強盛。
除非命女想反了始空間,否則不可能洩露陸隐的任何事。
補天簡單多了,陸隐一個眼神他就走,小史同樣被拖走。
“補天前輩,那個小妹妹性格好惡劣”,小史低聲對補天道。
補天連忙讓他小聲。
命女聽見,盯向小史,“命運之書呢?
”。
小史剛要說話,被補天捂住嘴,“在道主那”。
命女眼睛眯起。
這時,昭然來了,興緻勃勃泡了幾杯茶路過,也不知道給誰喝。
小史看着昭然,驚疑一聲,目光瞪大,跟了過去。
命女皺眉,“那個蘑菇頭到底什麼人?
”。
補天苦笑,“我是真不知道,不過他在命運之法上的修煉天賦異于常人”。
命女收回目光,看向後山,她現在就想知道采星門盤算什麼。
天上宗後山,陸隐背着雙手,“事已至此,沒必要繞了,說說吧,采星門怎麼回事,珠先生為什麼裝死,星空戰院血案是誰做下的,珠子,又是怎麼回事,關于命運,你們又知道多少,這一切總要有個答案”。
珠先生歎息,“從被你找到的一刻,注定這個答案要說出來,其實,我就是珠子”。
陸隐不意外,實際上他也猜到了,“命運的珠子有十三粒,你就是其中一粒?
”。
珠先生點頭,“采星女是我的宿主”。
陸隐看向采星女,采星女平靜,“采星門是珠先生創建,為的就是挑選采星女作為宿主,我們早知道命運的存在,那不是傳說”。
“命運會回來的”,珠先生忽然道。
陸隐眼睛眯起,“命運,真的會回來?
”。
珠先生深呼吸口氣,“命運未死,否則我不會存在,我的存在,基于命運之法,如果命運死了,我便不可能存在”。
陸隐道,“符祖的力量同樣留在第五大陸,難道他也肯定活着?
”。
珠先生搖頭,“不一樣,符祖改天換地,而命運”,他看着陸隐,“偷天換地”。
陸隐不解,“什麼意思?
”。
珠先生苦笑,“我如果知道什麼意思就不至于被你找到,早就達到祖境了,我不希望再成為命運的珠子,被她擺布,我也想成祖,我也想自由,更想找到那三
件東西”。
陸隐腦中閃過靈光,“不死宇山尋找的那三件東西?
”。
珠先生道,“準确的說,是邪經,或者說是幽冥之祖尋找的三件東西,劍,珠子以及樹枝”。
陸隐目光閃爍,他想起不死宇山臨死前的話,邪經控制他尋找三件東西,那三件東西很有可能就在地球,“所以你們一直留在太陽系”。
“為什麼尋找那三件東西?
”。
“那三件東西意味着什麼?
”。
陸隐很清楚地球的不凡,江塵每次出現都在地球,可以自由穿梭平行時空,這太不尋常了。
珠先生苦惱,“我也不知道那三件東西意味着什麼,邪經是根據幽冥之祖的意志尋找,而我,則是根據命運的意志尋找,我們都不是自己想要尋找,卻不得不尋找,那三件東西必然不尋常”。
“我很肯定隻要找到,我就能蛻變,不再是命運玩弄的珠子,隻要找到”。
“是不死宇山給了我方向,但為何依然找不到?
”。
陸隐皺眉,“在地球的平行時空?
“。
“隻有這個解釋”,采星女道,“若非平行時空,不死宇山早就找到了”。
珠先生道,“那三件東西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能每個平行時空都有,但注定找不到了”。
陸隐看着遠處,如果在地球平行時空的話,那應該就是江塵所在的平行時空。
不是找不到,而是要碰運氣。
江塵,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
采星門算是隐藏了這個時代最大的秘密。
在自己沒有死神變之前,死神,命運都隻是傳說,不被證實,不被承認的傳說,也沒人提起,然而那個時候,采星門一直知道命運的存在,甚至知曉命運終會歸來。
珠先生并未做錯,他為自己考慮很正常。
然而如今既然被找出來,那他,也就不可能再自由,珠子,始終是珠子。
如果一個普通人知道命運的存在,自己隻不過是被安排的一段故事,這個普通人會不會反抗?
或許會,或許不會,但如果這個故事的結局不是那個普通人想要的,他還會不會反抗?
答案肯定是,會。
對于珠先生而言,命運最終會歸來,而他的結局就是成為一粒珠子,佩戴在命運手腕上,這個結局他無法接受,所以想反抗。
他窺探命運修煉之法,以其本身與命運相連的氣機尋找三件套,想要改寫命運,突破祖境,甚至反過來壓制命運,主宰自己的人生。
可惜,終究落空了。
看着手中十粒珠子,陸隐也不知道怎麼辦,戴在手上,他瘆得慌,畢竟珠先生也在裡面,是獨立思維的存在,那麼其它九粒珠子會不會也是獨立思維,戴在手上等于時刻有十個獨立思維的個體盯着他,想想就發慌。
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太明顯了,一旦命運回來,第一個就能找到他。
不戴,陸隐也不知道應該如何。
“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處置這些珠子”,陸隐看着掌中珠子出神,淡淡問道。
采星女很平靜,“我不知道,如果知道,也不會是宿主”。
陸隐看向她,“你不願成為宿主?
”。
采星女苦澀,“對于珠先生而言,命運就是與他争奪時間的敵人,對于我,他也是如此,我的一切行為都基于珠先生”。
“包括當初蔔算我?
”,陸隐問道。
采星女看着陸隐,道,“珠先生蔔算到了未來人類大劫,讓我尋找可以幫人類渡過大劫之人,我不知道如何尋找,茫茫人海,隻能通過那個問題來甄别,珠先生告訴過我,讓我蔔算,無法被蔔算之人或許便是可以救人類大劫之人”。
“所以我找到了你,之前說的并非謊言,我确實因為無法蔔算你,才通過最強大比結果蔔算,第一個點是最強大比結果,第二個點是真武夜王一戰”。
陸隐打斷,“這些你說過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采星女擡頭仰望天空,“第五大陸對天上宗時代了解太少了,甚至不了解命運,不相信命運的存在,在我看來,他們都不足以幫我擺脫珠先生”,采星女頓了一下,與陸隐對視,“我需要找到能幫我擺脫珠先生的人,哪怕那個人當時很弱,哪怕那個人曆經磨難”。
“我不管什麼人類大劫,也不管珠先生要怎麼樣,我隻想掌握自己的命運,曾經告訴你的都是真的,該說的也都說了,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目的不是所謂的人類大劫,而是我自己,我需要你幫我擺脫珠先生”。
陸隐皺眉,“沒了?
”。
“沒了”,采星女坦蕩,與陸隐對視。
陸隐盯着她雙目,什麼都看不出來,這個女人仿佛真的将所有事都說了,但陸隐卻不可能再信她。
他不知道采星女還能隐瞞什麼,以她與自己的差距,隐瞞又有什麼意義,總之,他不再信任此女,所以找來了命女,“她歸你了”。
采星女臉色微變,“我不能跟她走”。
命女目光冰冷,“什麼時候輪到你選擇了?
”。
采星女盯着陸隐,“我擺脫了珠先生,不能再被命女掌控”。
陸隐沒理會她,而是看着命女,“我不管你心裡多恨,她,我還有用,不希望下次見面她的變化太大”。
命女挑眉,卻并未反駁。
自從來了這個時代,她從一開始的桀骜不馴漸漸變得收斂,曾經天上宗時代敢于追殺陸不争的天之驕女,而今,卻不敢違背陸隐的話,甚至陸隐的斥責都隻能憋屈的收下,而這股氣,注定要宣洩在采星女身上。
“那個蘑菇頭到底什麼人?
”,命女問道。
陸隐奇怪,“小史呢?
”。
補天道,“他追着昭然走了”。
昭然?
陸隐詫異,小史追昭然幹什麼?
想着,他場域擴散,很快找到了昭然與小史。
此刻,小史圍着昭然不斷說着什麼,看起來有點激動,也有點開心,但昭然一臉茫然,倒的茶都灑出來了而沒看到,愣愣望着小史。
陸隐擡腳跨出,出現在兩人身邊。
同樣,補天,命女他們都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