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隐一步步走出,孤風玄月完全沒有逃跑的意識,不可能逃得了,根本不可能。
别說它,哪怕是畢玄月老祖也不可能逃得掉。
完了。
玄月族完了。
畢玄月也沒有逃跑,它比孤風玄月更清楚面對陸隐是什麼下場,跑?
那是不可能的。
同時它也在想哪裡出了問題。
感受着四周同族絕望的氣息,陡然的,它想到了,脫口而出:“命凡,命凡出賣了我們。
”
玄月族生靈呆呆望向老祖,命凡宰下出賣它們?
怎麼可能呢?
孤風玄月震撼,命凡宰下出賣了它們?
對,是命凡宰下讓它們集合同族的,否則玄月族生靈都四散開來,人類不可能都找到。
它們躲藏的很隐秘,若非與生命主宰一族彙合,也不會被找到。
可,那是命凡宰下啊。
生命主宰一族坐鎮内外天的最強者,曾經坐于内外天之巅的存在,為什麼要幫人類出賣它們?
陸隐一步步接近畢玄月,“恩,想通了嗎?
”
畢玄月不可置信望着陸隐:“你為什麼可以做到這種事?
”
“那可是命凡,生命主宰一族的絕對高層,是可以随時見主宰的存在。
”
“它統治生命主宰一族無數年了,坐于雲端之上,憑什麼會幫你們背叛生命主宰?
人類,你為什麼可以做到這種事?
”
陸隐停下,面帶笑意:“當一個生靈的自身利益受損,它還能看重什麼呢?
比如此刻的你,畢玄月,你不該去想命凡的事,而是該想想你自己怎麼在我面前保命。
”
“這可是你現在最大的利益。
”
畢玄月瞳孔閃爍,強行壓下震驚,思緒急轉。
保命,保命,它要保命。
回顧過往,玄月族對人類做過什麼?
好像沒做過什麼,它确實圍攻過相城,可罪不至死吧。
想要在這個人類手下保命該怎麼辦?
陸隐看向孤風玄月,緊接着看向其餘玄月族生靈,就這麼背着雙手,看畢玄月想盡辦法保命。
反抗?
根本不存在,誰都不會反抗,當陸隐出現的一刻結局已經注定。
“我時間有限,不會浪費在廢物身上。
”陸隐開口,如一盆冷水澆在畢玄月身上,讓畢玄月清醒。
它緩緩行禮:“畢玄月,想投靠大人。
”
孤風玄月急忙跟随:“孤風玄月也想投靠大人。
”
“我等投靠大人。
”
“投靠大人…”
陸隐平靜,投靠?
他并沒有打算要。
玄月族是最早跟随過生命主宰的文明強族,一旦生命主宰歸來,它們立刻就會反水,對人類不存在絲毫的忠心,還要費神去盯着它們,不值得。
最開始,他想要收容強者替人類文明征戰,後來就是盡可能不收容其它文明生靈,不是不想,而是沒能力壓制,現在是不需要。
玄月族整體實力很強,但對人類已經沒什麼幫助了。
他将玄月族全收進至尊山,盡管不需要它們投靠,但留着,或許還會有第三次平等。
外界隻留下一個畢玄月。
“對于我來說,一個玄月族沒價值,不足以保你的命。
”陸隐淡淡開口,聲音帶着寒意。
畢玄月恭敬道:“那麼再加上我對生命主宰的了解呢?
”
“哦?
那要看你了解多少。
”
畢玄月道:“雖不多,但卻也可以讓大人更多了解生命主宰的性格。
外界對生命主宰的了解太少太少,實則生命主宰與生命主宰一族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隐藏,它…”
畢玄月将知道的關于生命主宰的情況都說了。
重點提及的是曾追随生命主宰見過的一幕幕,還有就是生命主宰給它的認知。
陸隐靜靜聽着,他今後的對手,就是主宰。
每一個主宰,他都要了解,這才是畢玄月的價值所在。
“生命主宰,是我見過城府最深的存在,用一句話足以說明。
”畢玄月看向陸隐,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看到的永遠是表象。
”
陸隐挑眉:“表象?
什麼意思?
”
畢玄月搖頭:“我見過好幾次生命主宰的敵人連它邊都沒摸到就死了,對方至死都不知道面對的是誰,真相又在哪裡。
”
“越接近它,越感覺離它遙遠。
”
“你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生命主宰根本無法确定。
”
陸隐眼睛眯起,這樣嗎?
還真是個恐怖的對手。
畢玄月說的最有價值的可能就是這句話,其餘關于生命主宰的情況根本沒用。
它都多久沒跟随過生命主宰戰鬥了?
對生命主宰的戰力認知與其它生靈沒什麼區别。
點将台地獄浮現,老規矩,先增加一波因果,然後,關起來。
畢玄月死不死取決于陸隐後面需不需要用它。
離開前,陸隐看向遠方,看到了生命主宰一族,看到了命凡。
玄月族與生命主宰一族相距不遠,但卻也超出三道規律視線範圍。
陸隐能看到命凡,命凡卻看不到他。
但當陸隐目光落在命凡身上的時候,它似有所覺,也看去。
陸隐笑了笑,走了。
内外天那些個絕強者,一個個都跑不掉。
是時候去寂海亡境看看千機詭演與大宮主了,也不知道千機詭演能在大宮主身上得到什麼。
瞬移消失。
命凡收回目光,吐出口氣,走了嗎?
它目光複雜,自己做的事若傳出去,在主一道眼中死一萬次都不夠,人類,你到底想怎麼立足?
主宰歸來又會是什麼結果?
寂海亡境,陸隐到來。
千機詭演看去,走出。
“大宮主那邊怎麼樣了?
”陸隐直接問。
千機詭演攤開手:“它什麼都不想說。
”
“你沒辦法?
”
“沒你有辦法。
”
“所以你在等我?
那還不如把它交給我。
”
千機詭演翻白眼:“别開這種搶劫似的玩笑,開不起。
”
很快,陸隐見到了大宮主。
此刻的大宮主被黑暗包裹,不斷侵蝕,不管它如何修煉,進度永遠超不過侵蝕的速度,千機詭演正是用這種方法遏制它。
否則就怕它突然突破。
看到陸隐到來,大宮主睜眼,“你早就該來了。
”
陸隐與它對視:“為何?
”
“将七的命,你不要了?
”
陸隐好笑:“前輩,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是善人?
”
大宮主目光一凜,盯着陸隐。
陸隐完全不在乎,語氣輕松:“修煉界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善與惡,我一路走來殺了多少生靈你知道嗎?
又有多少生靈因我而死,你數都數不清。
”
“區區一個将七而已,對你有用,對我,可沒什麼用。
”
大宮主冷哼:“他能撬動主宰的六輪。
”
“那又怎麼樣?
”陸隐不在意:“你知道他跟我多久了?
修為還是那麼低,就算本身天賦特殊,對我沒幫助也沒用。
我更不可能利用他控制一些跟你一樣的老家夥。
”
“你用他的命威脅我?
試試看,你可以弄死他。
”
大宮主緊盯着陸隐,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實則在修煉界,陸隐這種心态太正常了。
不是将七修為低,應該是這個人類控制的吧,他也摸不清将七的底。
陸隐再次開口:“相比你通過主宰層次的經驗與領悟,區區一個将七毫無價值,不是嗎?
”
大宮主深深看了眼陸隐,随後收回目光:“不管你在不在乎将七,都不可能從我這邊得到什麼。
”
陸隐點點頭:“這我信,但前輩努力了那麼久,眼看就要邁入夢寐以求的層次,真舍得放棄?
”
大宮主冷笑,剛要說話,陸隐繼續:“我可不認為光靠說就能左右大宮主的決心,但我聽說外界一直有種說法,宇宙一切物質總量不變,生靈死亡,身體分散為各種物質,重新組合,會形成新的生靈。
”
他看着大宮主:“前輩,你還想再走一遍老路嗎?
”
大宮主瞳孔陡縮。
“還是說你連老路都走不了,隻能跟蟲子,不,跟蝼蟻一般仰望蒼穹,忘卻此生可以永恒,可以邁入巅峰,執掌宇宙乾坤?
”
“不用說了。
”大宮主厲喝,瞪着陸隐:“你們想要的我說出來死路一條,不說也是死路一條,何必幫你們?
人類,這些廢話沒用。
”
陸隐淡淡來了一句:“可我們不知道你還會有什麼手段。
”
大宮主瞳孔閃爍,還會有什麼手段?
手段,就是希望。
“我們根本不了解主宰層次。
”陸隐打量着包裹大宮主的黑暗:“這些侵蝕的力量真能完全阻斷你?
”他搖搖頭:“或許應該加強。
”
大宮主深深吐出口氣,閉起眼睛,不再說話。
陸隐走了。
大宮主心性豈是他三言兩語可以撼動的。
能說的千機詭演都說了,他之所以讓大宮主産生心理波動,因為他是導緻大宮主落得如今下場的罪魁禍首。
一段時間後,陸隐又去了寂海亡境,繼續跟大宮主對話。
無效。
又過去一段時間,繼續。
無效。
繼續。
無效。
繼續,不知道重複了多少了,這一次,大宮主說了件事:“我沒想過會被你破掉生命無限制,原本是打算自己破掉的。
”
陸隐都準備走了,沒想到大宮主說了此事。
“生命無限制這條路大錯特錯,明着是上升通道,實則卻是反道。
是另類的封鎖。
”陸隐道。
大宮主點頭:“所以不管是九變還是生命無限制,主宰願意下放的手段在我看來都有問題。
”
“你能自己破掉生命無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