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我爸臨終前的遺言,我認回雙槐村那門親,聽從家裡幫我娶妻,由于我愛人不習慣來咱們這邊生活,沒得法子,我隻能留她在老家過日子……可我沒想到,那一大家子花着我寄回家的工資和各類票證,”
“卻獨獨給我的妻兒吃不飽、穿不暖,然而,我每次回家看到得卻是另一幅景象,老太太左一句我愛人在家辛苦了,右一句我愛人很能幹,總之,全說得是我愛人的好話,對于老太太的說辭和我所看到的,我不是沒有起過懷疑,但我愛人始終說她在家好着呢,說孩子們好着呢……結果,那些都是假象,都是老太太給我看的假象……”
“好孩子,家裡出這種事,你怎就不給叔提一句?
”
薛廠長聽得也是眼眶泛紅,拍了拍陸向北的肩膀,他沉聲說:“你說得情況我會轉述給調查組的同志……”
恩将仇報,是非不分,簡直就是惡婦中的典型,也配這孩子喊多年娘?
!
敗類!
該死!
活着就是在浪費糧食!
“那就勞煩您了。
”
陸向北俊臉上的寒霜不見有絲毫消融:“寫信的人可留有姓名地址?
”
“是封匿名信。
”
薛廠長如實相告:“就筆迹而言,像是出自男孩子的手。
字體端正,但仔細留意筆鋒,不難發現字裡行間仍尚存稚嫩。
”
頓了下,他若有所思地問:“你和那位女知青真沒有過交集?
”
陸向北看眼他,面無表情說:“一隻蒼蠅而已,我第一時間就拍走了。
”哔了狗了!
他招誰惹誰了,蒼蠅一隻隻往他身邊飛,難不成真是他這張臉引來的?
盯着眼前的俊臉看了好一會,薛廠長意味深長說:“這男人長得好招女人喜歡,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啊!
”
“……”
陸向北怔了下,旋即脫口而出:“我愛人喜歡我這張臉。
”他長得好是給他媳婦兒看得,蒼蠅統統有多遠滾多遠!
薛廠長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你小子啊,還是年輕!
不過,人都是感官動物,遇到長得好看的男女,沒人不喜歡多看一眼。
可你小子的桃花似乎有點旺啊,不說外面的,單就咱廠裡的女同志,那是一遇到你,一談到你,個個眼睛放光,狠不得能成為你人生中的另一半。
”
陸向北木着臉說:“我有媳婦。
”
“就你身邊那些桃花,做你妻子對小葉同志來說也真是夠辛苦的,但話又說回來,小葉同志長得可像是七仙女似的,怎麼就沒見她引來幾朵桃花在身邊打轉?
”
薛團長端起搪瓷缸喝了口茶水,打趣陸向北。
“她有。
”
陸向北幽幽吐出兩字,心裡别提多酸了。
有幾次媳婦兒加班,他去廠部醫院那邊接人,遠遠就看到媳婦兒和那叫晏清的站在廠部醫院外的樓下聊着什麼,看樣子,聊得很開心。
還有姓江那小子,職責明明是保護他媳婦,但看向他媳婦的眼睛莫名地讓他心生提防。
薛廠長再度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