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喬如意患心理性失語症
你有孩子了!
你有淩澈的孩子了!
這兩句話在喬如意的耳邊炸開,她猛然回頭,看向宋西岚。本文搜:看書屋 kswxsw.com 免費閱讀
宋西岚哭着告訴她,“如意,你懷孕了!”
她原本是不打算這個時候告訴如意的,因為她的情緒太不穩定了,她本來是想聽方然的,等如意情緒好一點再說。
但她看見如意突然從病房不見了,一個人跑到天台尋死的時候,她慌了。
她是真的看到了如意一點求生的意志都沒有。
這幾天哪怕她活着,也是毫無聲息的樣子,從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對生活的渴望。
宋西岚很怕,怕她一個不留意,如意就輕生了。
她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如意,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活下去。
希望她知道自己懷了淩澈的孩子,能有活下去的意志。
喬如意顯然是不信的,她怎麼可能懷孕呢。
她明明懷不了孩子,而且前段時間淩澈還帶她一起去檢查了身體,那時候她都沒有懷孕。
她現在怎麼會懷孕呢?
“是真的如意,你是真的懷孕了。”方然對她點點頭,朝她伸出一隻手,“來,過來,我們帶你回病房好不好?”
喬如意讷讷地看着她們,眼淚像斷了線珠子不停往下流。
不可能。
她們在騙她。
她們隻是不希望她去找淩澈罷了。
可是再晚一點,她就追不上淩澈了。
“不信你問丞以牧。”方然見她遲疑着不信的樣子,連忙說,“他是醫生,他那裡還有你的檢查報告,他不會騙你的。”
宋西岚含淚點頭,“是真的如意,你相信我們,你真的有孩子了。”
喬如意聞言,那雙茫然的眼睛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丞以牧那張俊朗的臉上此刻滿是心疼,對上她那雙哀傷的眼神,他點點頭,“你真的懷孕了,剛剛懷上,如果不是這次檢查做得多,以孩子的天數現在都不一定能查得出來。”
懷裡的人突然就洩了力,腿腳一軟險些跌倒。
丞以牧連忙将她抱住,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裡,“如意,為了這肚子裡的孩子,你也不能做傻事。你好好活着,養大淩澈的孩子,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喬如意被他緊緊抱着,手心裡緊緊攥着的軍牌硌得她發疼。
她哭得全身顫抖,為什麼!
為什麼淩澈期待了那麼久的孩子都沒有來,為什麼他剛離開,這孩子就來了!
如果這孩子再早點來,他是不是就不會舍得走了。
為什麼!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捉弄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
她是被丞以牧抱回病房的,直到丞以牧将她的檢查報告送到她手裡,她親眼看見那白紙黑字的報告,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她顫抖的手撫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裡真的有了她跟淩澈的孩子。
他臨走前播的小種子,在她肚子裡剛剛破殼冒芽。
可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好無力啊。
她想死,又死不了了。
她想活,偏偏又活不下去。
她該怎麼辦呢?
她坐在病床頭,轉頭看向窗外。
淩澈,你告訴我,究竟我該怎麼辦。
......
市醫院,心理科。
“李醫生,有空嗎?”
門口傳來一道年輕禮貌的男音。
辦公桌前正在查看病曆的醫生擡頭一笑,“丞醫生怎麼過來了?”
“不好意思,得占用你幾分鐘了。”丞以牧在他對面坐下,“想向你咨詢一點事情。”
“丞醫生這麼客氣幹什麼。”對方合上筆蓋,認真地看着他,“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是這樣,”丞以牧思索了一下,“我有個朋友,之前都好好的,經曆了一些打擊之後,突然就不肯開口說話了。”
“是突然間的嗎?”心理醫生問,“病人現在情緒怎麼樣?是不願意多說話,還是一個字都不願意講?”
“她現在情緒還算穩定,也能吃點東西,不哭不鬧,不肯開口說話,特别安靜。”丞以牧說,“無論我們跟她說什麼,她隻是點頭或者搖頭,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心理醫生沉思了幾秒,開口道,“這種情況在我們心理學上叫‘心理性失語症’。”
對方又耐心解釋,“一般是病人遇到了重大的心理打擊,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就會導緻她突然間封閉自己的内心,不與任何人交流,從而形成溝通障礙。”
“不願說話就不願說話吧。”丞以牧擰着眉頭,又問,“那會對她身體有什麼影響嗎?”
“如果失語的時間太長,會導緻病人溝通能力下降,長期下去有可能會口吃或者溝通受限。”心理醫生又說,“更嚴重的是,如果病人一直封閉内心不打開自己,有極大的可能會産生輕生等極端行為。”
說到這裡,丞以牧的眸色猛地顫了一下,面色更加嚴肅了。
心理醫生看出他的神情,問,“看丞醫生的表情,這位病人應該已經發生了極端行為吧?”
“是。”丞以牧點頭,“她不想活下去了,差點跳樓。現在能穩定下來,是因為她懷孕了,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暫時穩定了情緒。”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種保護自己孩子的心理是出于她本能的母愛,她也許會暫時地放棄輕生想法,但失語症的時間太長了,也許某天會爆發,到那個時候,情況會更嚴重。”
心理醫生歎了一口氣,“我建議她的家人盡快帶她進行心理疏導。”
丞以牧擡眼看向對方,“她丈夫意外去世了,她沒有别的家人了。”
聞言,心理醫生一陣短暫的沉默,而後微微搖頭,“難怪,這确實是巨大的心理打擊。”
“謝了,李醫生。”丞以牧站起來道謝,“改天請你吃飯。”
“小事而已,不過丞醫生,”心理醫生笑問,“你喜歡你這位朋友吧?”
丞以牧沒有說話。
“我沒有别的意思。”對方解釋說,“病人這個時候是需要人關心關愛的時候,如果你喜歡她,可以多陪伴她,試着讓她打開心扉,這樣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我知道了,感謝。”
丞以牧離開了心理科辦公室,站在門口走廊沉默着歎了一口氣。
他也很想多陪她,多關心她。
但她似乎什麼都不需要。
他幾乎找不到能打開她心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