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12章 免得夫人也學着找面首
隻是這話,容枝枝也不好直接說出來,總感覺對權傾朝野的首輔說:太後隻是想把你當個男寵玩一玩,好像有些侮辱他。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硯書失笑:“太後的心思,為夫本就明白,夫人沒什麼不好直言的。畢竟太後自己想如何想,誰也不能左右。”
“一個人是喜歡另一個人,還是隻是觊觎美色,這樣的眼神,為夫自認還是能分得明白的。”
看沈硯書确實并不在意,說這些的時候也十分平靜,容枝枝也松了一口氣。
便是問道:“那夫君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他,那倒還有些解決的可能。
想想太後已經守寡有些年了,而在齊國也好,旻國也罷,都有過太後找面首的先例。
隻是這些太後,都是手裡有權的,叫下頭的人不敢多嘴。
有些帝王不滿意,為了皇族的臉面不甘願,但攝于母後的權勢,也隻能忍了。
可謝太後如今手裡并沒有權力,卻起了這樣的心思,沈硯書對她又沒想法,那靠她自己,便很難成事兒了……
沈硯書:“為夫是伺候不了太後的。至于其他的,為夫可以想法子成全,但要看陛下如何想了。”
容枝枝問了一句:“夫君要如何成全?”
沈硯書卻不肯講:“還是不與夫人細說,免得夫人學了去,将來說服我們的孩兒也給夫人找面首。”
容枝枝:“……”
雖說有個說法,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且聖人都說:人者,食色性也。
隻是因為世俗的禮義廉恥,叫女子總是壓抑自己的欲望,不敢明講,甚至即便身份尊貴如太後,也不敢明着求。
但人有需求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有的女子看法開明些,要找也正常。
可容枝枝自問自己是不會的,因為已經有過沈硯書這樣樣樣都出衆的郎君,且她還如此愛他,她覺得自己挺難接受與别人做什麼了。
不過他既然有顧慮……
那她便還是不強行追問了吧,不然以這家夥敏感的心思,說不定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早有别的想法。
……
沈硯書說是不與容枝枝說自己的具體計劃,但他真的做了什麼,卻也沒有瞞着容枝枝。
他暗中找人,在全天下悄悄搜尋美男子。
同時見了見姬纾的兒子陸恒,說陛下這些年與太後關系緊張,需要調和,叫對方沒事時就進宮,與陛下聊一聊孝道。
陸恒有心問沈硯書怎麼不親自與陛下聊,但想起來沈硯書與公孫氏的關系不怎麼好,倒也明白對方也是沒什麼立場聊。
于是他就去了,畢竟上回有人誣陷他們家,容枝枝給他們家查清楚了!
相府的人這樣明事理,沒有随便陷害遷怒,就還了母親清白,陸恒覺得自己欠了沈家一個人情。
而沈硯書還特意與他說了,叫陸恒多将自己為大長公主着想的細節,與陛下講講。
在陸恒與陛下暢聊了七日之後。
永安帝終于忍不住了,下令将沈硯書叫進了宮中,還把楊大伴趕了出去。
父子兩個面面相觑。
小皇帝歎氣:“相父,您想與朕說什麼,不如就直言吧,咱們父子有什麼不能說的?何須借了别人的口,這般迂回地來找朕?”
沈硯書擡眼看他,鳳眸清冷:“陛下有猜測了?”
小皇帝:“有一些了。”
能沒猜測嗎?那陸恒天天追着與自己說,他對自己的母親姬纾大長公主是多麼孝順,當初姬纾又要找驸馬,他十分支持。
後來王五犯案死了,為了避免母親傷心,他還為母親找了好幾個容貌與王五有幾分相似之處的面首,可惜姬纾不喜歡,都拒絕了。
帝王跟了沈硯書這些年,是何等聰明敏銳的人?聽一嘴就已經猜到一個大概了!
他盤腿坐着,示意沈硯書坐在他的對面。
直言道:“朕很小的時候,父皇就已經去世了,朕對父皇有感情,但不多。”
“從前被相父您逼着上進、學帝王之術的時候,從前面對明槍暗箭的時候,朕甚至還怨怪過父皇,為什麼不能讓其他的皇兄做皇帝,讓朕做個閑散王爺。”
“但朕漸漸長大之後,才知曉父皇是最愛朕的,所以他将天下最尊貴的位置留給了朕,還将相父您留給了朕。”
“而母後呢,從小就對朕不怎麼好。她實在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所以讓朕向着她,而不是父皇,實在是叫朕覺得為難。”
沈硯書正色道:“所以陛下若是因為顧忌先帝,不願意向着太後,臣也可以理解。”
正是因為知曉這一點,所以沈硯書沒想過用什麼計策逼迫陛下答應,好為自己解決麻煩。
隻是旁敲側擊地試試看陛下的态度。
永安帝聽相父這樣說,心裡反而不是滋味了,明明是他的母親為難相父,自己有解決的辦法,但相父顧忌自己的心情,也沒有逼着自己用。
隻是與自己提一提罷了。
帝王苦笑道:“當年母後從上一任總管太監那裡得了風聲,以為父皇會傳位給大皇兄。”
“她為了嫡母皇太後的位置,為了自己能夠享盡尊榮,竟然對朕這個親生兒子不管不問,反而對大皇兄百般讨好。”
“小時候朕想得她一點憐惜,可她竟絲毫不在乎朕,隻将愛和照顧,都給了大皇兄,仿佛那才是她的親生兒子。”
“朕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其他的娘娘,都願意為了皇位,為了自己的親兒子,同自己的母家一起争一争,唯獨母後不願意。”
“但等朕長大之後,漸漸明白了,因為謝家那時候勢弱,根本鬥不過任何一家。
因為父皇那個時候身體不好,眼看着沒幾年可活,又已經有一些成年皇子,更别說大皇兄還頗有賢名,父皇将皇位傳給朕這個稚子的可能實在太少。
而母後也是人,她也需要自保。”
永安帝的這些心思,沈硯書自然是明白的。
他知道為何帝王對謝太後并不親近,知道陛下的心結,也知曉陛下近年開始勸服自己,原諒太後,到底是母子,陛下也不願意一生成仇。
沈硯書本想說句什麼:“其實……”
隻是在帝王看向他之後,他頓住了。
最終笑了笑:“沒什麼。”
但永安帝卻驟然道:“相父,朕其實有一個問題,在心中盤旋已久。相父您如此聰明,不知您可否為朕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