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是地府那個冤家!
宋硯認真地回想了下這幾天見她的情形,很快就發現她的确是打算告訴自己來着。
隻是這段時間實在太忙,每次兩人還沒說兩句話,便被别的事情給打斷了。
尤其是蝗蟲來的那一天早上,她的的确确是提到了江都府的事情。
隻不過自己後來給忘了。
想到這,宋硯直接将手裡的鐮刀丢在一旁的籮筐裡,飛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趕去。
“三哥,你去幹什麼?
”
“回家!
”
“别忘記給三嫂道歉,哄哄她啊!
”
宋硯沒有回答,但是腳下跑得飛快。
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等他趕回去的時候,門已經從外面上了鎖。
見她走得那麼急,宋硯心底忍不住慌亂起來,腳底更是着急。
等人跑到村外的路上時,卻隻遠遠地看到了馬車的影子和揚起的灰塵。
望着空蕩蕩的路,宋硯眉頭緊蹙,一顆心慢慢往下墜去。
站在怔了一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拔腿往山上跑去。
石崖村三面環山,去江都府最近的路就是兩座山之間的那條山路,馬車在那樣的路上跑不快。
隻要他跑得夠快,翻過那座最矮的山,說不定還能碰上。
想到這,宋硯便健步如飛地朝着山上奔去。
等人到了山頂,果然遠遠地看着一輛馬車正往山下的路上趕來。
眼看就要來不及了,一向話少的宋硯突然舉起雙手圍在嘴邊,朝着下面大聲呼喊了起來,“江清月——清月——”
此時,江清月正和徐婉凝兩人坐在馬車裡面聊着天。
徐長青為了避嫌特地坐在了前面。
兩人正說着話,徐長青突然朝裡面喊了句,“我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宋娘子的名字?
”
江清月也頓時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秋天的風本輕柔,可這山裡的風卻比外面要大上許多。
呼呼的風吹過耳邊,的确夾雜了一兩句熟悉的聲音,但實在聽不真切。
江清月連忙讓人停了馬車,自己撩開簾子跑下了車。
等順着聲音往山上一看,果然見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從山頂飛快地往下跑。
江清月心頭一驚,連忙喊了一句,“宋硯——”
宋硯此刻正跑得氣喘籲籲,見她停下來後便也頓時站定了。
江清月還是納悶他怎麼不跑了,便大聲朝着半山腰喊道,“怎麼了?
有事嗎?
”
宋硯深呼一口氣,朝着她喊道,“你喜歡吃什麼餡的月餅?
”
江清月滿臉的問号,也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便随口答了一句,“我喜歡吃甜口的。
”
“知道了,我給你買甜口的月餅,你早點回來過節!
”
江清月:這是讓她回來過中秋節的意思?
跑這麼老遠就為問這個?
江清月簡直哭笑不得,隻好繼續喊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
宋硯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傳清楚,看着她上車的背影,心頭莫名略過一絲慌亂。
忙又補充了一句,“等你回來,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
說話間,江清月已經進了車廂,聽他又開口,便忙撩開簾子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眼,江清月差點沒當場失聲喊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距離遠,或許是因為他見自己上了車,原本收着的情緒便全部外露出來。
總之這會半山腰上的宋硯和往常完全不同,在山風的吹動下,黑色的衣服被吹得寬大無比,頭發也都淩亂地飄在半空中。
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勢,尖銳中又帶着一絲凄然和幽怨。
電光火石間,江清月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她的确見過!
就是在地府裡和自己有一面之緣還差點打起來的那個冤家!
怪不得,她平時對宋硯總有一種熟悉卻又說不上來的感覺!
怪隻怪,重生後的宋硯隐藏得實在太好了,加上年紀和氣勢都對不上,她懷疑過但卻沒認出來!
如今确定他就是那個怨氣滿滿的重生男人之後,過往的那些說不通的事情就全部都對上了!
怪不得這男人從一開始就神神秘秘的往外跑!
怪不得這男人會趕在暴雨前把屋頂給修好了,還提前知道蝗災的事情并和村長商量着提前做了準備!
怪不得現在的他和冬梅口中的那個什麼都不會的男人完全對不上,那些本領都是他上輩子後來學的,一定是這樣!
一想到他剛才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江清月便好奇起來,這男人是打算和她攤牌了嗎?
一旁的徐婉凝見江清月心神不甯,便關心地問道,“清月,宋公子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要不要我們先送你回去?
”
江清月連忙回過神,“不用,他就是過來送送我而已,繼續走吧!
”
她現在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道如果突然現在面對他,該做什麼反應。
索性先離開兩天,趁着不在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
徐婉凝嗯了一聲,随即忍不住打趣地笑道,“剛才我在裡面雖然聽不清楚,但是我感覺宋公子好像特别關心你,不然也不會翻山越嶺過來送你,你們倆的關系好像和我想的又不一樣了。
”
江清月笑着點了點頭。
其實心底的震驚不亞于徐婉凝。
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宋硯是怎麼了?
怎麼會突然這麼跑過來找她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平時的他壓根不會這樣。
另一邊,宋硯目送着江清月所乘的馬車緩緩離開,直到遠得化作一個黑點完全看不見了。
這才轉身往山下走去。
等回到地裡,宋冬梅等人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計圍了上來。
“三哥,你和三嫂和好了沒有啊?
”
宋硯抿了抿唇,“我們沒有吵架,她去江都府了,我去送送她。
”
“什麼?
”幾人皆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宋硯,“去江都府了?
”
“嗯,香凝閣的東家過來拿貨,順便接她去江都府玩兩天。
”
宋冬梅一聽,頓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三哥,你怎麼能讓三嫂一個人去呢?
我去追她回來!
”
宋硯連忙伸手将人攔下,“别去了,她過兩天就回來了。
”
宋冬梅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萬一她要是不回來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