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0章 戚家、姜家人登門拜訪
秦姝聽婆婆嚴肅的語氣,淡聲問:“您的意思是,讓我勸勸瀾哥?
”
她心中疑惑,謝瀾之跟伊藤家族無冤無仇。
按理說不該如此,大刀闊斧的跟日系财閥對上。
謝夫人點頭:“這孩子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你的話他也許會聽。
”
秦姝無奈地搖頭:“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
謝夫人握着她的手,輕聲細語地說:“也不是讓你勸他停手,隻是如今時局不穩,讓他徐徐圖之,别太惹人注目。
”
秦姝沉默兩秒,點頭道:“好,等他回來我說一說——”
當晚,謝瀾之并沒有回家。
不僅如此,他接下來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回家。
區委大院積壓的公務太多了,建造商貿城,京圳高速的項目,雲圳南區的拆遷款,還有老師拖欠的公司,以及進行到一半的扶持村鎮項目。
謝瀾之身為雲圳的二把手,先是下鄉暗訪查探民情,又因為即将開通的京圳高速設計圖,連夜前往京市溝通。
清早回來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跟田立偉撥款,實施打造國内最大的商貿城……
秦姝第二天起來,才知道謝瀾之一夜未歸。
她穿着寬松的睡裙,長發随意挽起,打着哈欠往樓梯口走去。
穿着一身富貴花旗袍的謝夫人,看到姿态慵懶随意的秦姝,不禁笑了。
她攔下秦姝,笑盈盈地說:“阿姝醒了,你戚伯伯的家裡人來看望你了,還有京市姜家的嫡子也帶着禮物來的。
”
“……”秦姝含着盈盈水光的眼眸輕眨。
她偏頭看向牆壁上的時鐘,這才剛早上八點。
秦姝拖着懶散聲調問:“他們來做什麼,蹭飯嗎?
”
謝夫人被逗笑了:“兩家人都是來表示歉意的,一個是因為戚鳴威的莽撞,害你動了胎氣,一個說是替田立偉、田凱父子跟你道歉。
”
秦姝這才回想起來,戚鳴威、田恺這兩個大冤種。
她擡手扶額,笑道:“都多久的事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而且當時動胎氣也另有内情,跟戚少、田少沒有太大關系。
”
謝夫人拉着秦姝回房換衣服,傲嬌地輕哼一聲:“阿花都跟我說了,就是他們兩個太鬧騰才會讓你分心,即便錯不全在他們,也得擔起一半的責任來!
”
這樣傲嬌又有點不講理的謝夫人,看起來有幾分可愛。
秦姝抿唇輕笑,乖乖跟着去換衣服。
*
婆媳倆下樓,已經是十多分鐘後。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穿着考究,儀态風姿卓越,氣度與修養兼具的男人,紛紛站起來。
“嫂子——”
“伯母——”
“小嬸嬸——”
與謝夫人看起來同齡的男人,還有年輕子弟們,喊出來的稱謂各有不同。
謝夫人擡手下壓:“站起來做什麼,都坐都坐——”
她攙扶着秦姝走到主位,把人先扶着坐穩後,才儀态萬千地緩緩落座。
謝夫人掃視着衆人,笑着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寶貝兒媳,秦姝。
”
一位中年男人和藹地看着秦姝:“侄媳婦這肚子看着不小,快生了吧?
”
謝夫人眉開眼笑:“快了,再有一個月就生了。
”
中年男人誇贊道:“聽說是雙胎,謝老哥跟嫂子好福氣。
”
謝夫人由衷地說:“什麼福不福氣的,我隻願他們娘三平平安安。
”
中年男人眸光微閃,踢了踢坐在一旁的戚鳴威。
“你小子行事是越發不着調了,把謝家的寶貝疙瘩給驚到,還不趕緊道歉!
”
戚鳴威的臉色慘白,一副腎虛的樣子,捧着手上的禮盒站起來,恭敬地對秦姝彎身。
“弟妹,之前是我的疏忽,害你差點出事,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
”
他把手中有些分量的禮盒,放到秦姝的面前,剛打算起身,被一隻纖細漂亮的手按住。
戚鳴威受驚似的想要甩開秦姝的手。
秦姝厲喝一聲:“别動!
”
戚鳴威瞥了眼手腕上的那隻手,耷拉着眼皮不動了。
秦姝摸着他的脈搏,張嘴就吐槽:“你這是多少天沒睡了?
之前的藥方還有在喝嗎?
瞧你一副被妖精吸幹了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跟人厮混呢。
”
戚鳴威急了:“弟妹!
話可不能亂說!
我哪有時間去厮混,天天被叔叔按在家裡跪着。
”
“咳咳——”
中年男人,也就是戚家的嫡子,咳嗽了幾聲。
戚鳴威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閉上嘴。
秦姝打量着兩人,淡聲開口:“我之前動了胎氣,不全是戚少的錯,也有我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事情早就過去了,你們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
戚家嫡子深深看了秦姝一眼,語氣沒有波瀾地說:“終歸是鳴威這孩子做錯了事,我們家老爺子說了,要讓他給你磕頭賠罪……”
秦姝唇角抽搐,連忙截話道:“别!
我受不起這麼大的禮!
”
戚家嫡子瞧着秦姝真實不做作,單純又嬌憨的神态,不禁莞爾一笑。
他指着桌上的禮盒,說:“這賠罪禮侄媳婦一定要收下,不然鳴威這一跪是免不了了。
”
秦姝垂眸望着高檔的香樟木禮盒,這種材質很适合保存藥材。
她以為是常見的藥材,随意點頭:“東西我收下了。
”
戚家嫡子站起身,對謝夫人、秦姝二人點頭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侄媳婦了,嫂子,京市還有事,我先帶鳴威回去了。
”
謝夫人跟着站起來:“這麼快就走了?
”
戚家嫡子:“快年底了,很多事壓在身上。
”
謝夫人知道這個時候内閣是最忙,親自把人送出門。
秦姝在戚鳴威臨走前,吩咐他一定要按時吃藥,半途而廢會讓他的藥瘾反撲。
戚鳴威感激涕零的離開——他終于不用再受家法了!
謝夫人送完人,返回客廳,看到快瘦成皮包骨,臉色蠟黃的田恺跪在秦姝的腳下。
“小嫂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就快要死了!
這段時間我太痛苦了,被灌了好多藥也不見效!
”
“每天都感覺身上有蟲子在爬,它們咬我的皮肉,鑽進我的心髒上撕咬,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
”
田恺抓着秦姝的裙擺,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毫無半分高幹子弟的形象。
秦姝看着跪在身前的田恺,凝着眉說:“你先松手——”
田恺抽泣道:“我不!
一松手你就跑了!
”
秦姝好脾氣地說:“我不跑,你先松開行不行?
”
田恺不說話了,一個勁地搖頭拒絕。
秦姝怕人不人鬼不鬼的田恺,撞到她的肚子,沒有再繼續勸。
她沒好氣道:“你先把手伸出來,我給你号脈!
”
田恺立刻騰出一隻手來,送到秦姝的眼前。
秦姝摸着跟戚鳴威犯藥瘾一樣的脈搏,淡聲問:“你是不是感覺渾身刺撓,心髒也會不舒服,特别渴望某種東西,比如說酒精,或者是之前常吃的某樣東西?
”
田恺雙眼睜大,仿佛看救世主一樣盯着秦姝,不住地點頭,語速極快道:
“對!
渾身刺撓,心髒疼得窒息,很想喝酒,可我喝得爛醉如泥,症狀也沒有緩解!
”
秦姝瞥了他一眼:“你跟戚鳴威一樣,服用了某種讓人上瘾的禁藥,藥效的殺傷力堪比毒素。
”
這話一出口,田恺吓得癱坐在地上。
他聲音哆嗦道:“你的意思是,我染了毒……瘾?
”
不止田恺吓壞了,姜家人個個神色凝重,眼神不悅地刺向田恺。
謝夫人在一旁幸災樂禍道:“喲!
沒看出來,你們姜家人這麼有膽量,毒都敢沾。
”
一個年輕人神态謙遜,溫聲開口:“伯母,表弟雖然混不吝,可他沒那個膽量沾那玩意。
”
其他姜家人也紛紛解釋道:“小嬸嬸,表哥不是那種人,這件事肯定是有誤會。
”
“我沒有!
”
田恺瞪大驚恐憤恨的雙眼,厲聲低吼。
“打死我也不敢碰毒!
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
”
他吓得不輕,渾身都在顫抖,本就慘白的臉白得幾近透明。
秦姝松開田恺的手腕,從衣袖口摸出幾枚金針,嬌媚嗓音含着笑意。
“沒人說你主動碰那玩意,你之前一直跟宋天佑厮混,他就是靠這種禁藥控制人的。
”
“隻不過你的是慢性藥效,中招的時間比戚鳴威要長,發病的後遺症也更加嚴重一些。
”
田恺跪得端正,仰頭看着秦姝,滿臉可憐巴巴的委屈表情。
“小嫂子,你救救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
秦姝晃了晃手上的金針:“怕疼嗎?
”
“……”田恺身體瑟縮了一下。
怕!
他超怕疼!
秦姝黛眉輕蹙:“把衣服脫了,先針灸,後服用湯藥,保你三個月内體内的毒素全部清理幹淨。
”
田恺弱弱地問:“有多疼啊?
”
秦姝沒什麼情緒地說:“肯定沒有女人生孩子疼。
”
“……”田恺布滿黑眼圈的眼睛,微微抽搐了一下。
怎麼聽起來,這麼恐怖呢。
姜家年輕子弟見田恺磨磨唧唧的,彼此對視一眼。
他們非常有默契地站起來,同時出手,把田恺按趴在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
!
”
“放開我!
我要找我家老頭子!
”
被摁在地上毫無抵抗力的田恺,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田恺身上的衣服,很快幾人七手八腳地扒下來。
其中一個姜家子弟,對秦姝說:“還請嫂子施針。
”
他們對秦姝的醫術聞名已久,京市各大家族凡是跟秦姝接觸過的,無一不對她贊不絕口。
表弟給制造的現成瞻仰機會,他們豈能輕易錯過!
秦姝扶着孕肚起身,指了指茶幾。
“我彎身不方便,你們把人擡上來。
”
田恺剛被放到茶幾上,金針紮入皮肉的瞬間,他嗷的一嗓子喊出來。
“啊啊啊!
!
!
”
“你們謀殺,爹啊!
我要死了!
”
“老頭!
兒子不孝!
不能再給你盡孝了!
”
太疼了!
疼得田恺仿佛被萬根金針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