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情,周家不會不兌現。
現在南笙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南笙安靜了一下,倒是落落大方地收了下來:「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周璟岩頷首示意:「南小姐今兒是來禮佛嗎?」
「是。」南笙應聲。
「一個人?」周璟岩挑眉,是有些意外。
宋驍和南笙形影不離,是沒想到宋驍讓南笙一個人出現在寺廟。
但現在的宋驍,周璟岩大抵也清楚,很忙,忙的分身乏術,確確實實不可能請假。
加上之前在北城的失誤,隻會導緻宋驍現在要付出的更多。
「是。」南笙依舊不卑不亢的應聲。
「今兒是因為我母親到香山寺的關係,所以導緻寺廟戒嚴,可能燒香不是那麼方便。」周璟岩解釋了一下。
而後他停頓片刻,安靜的看著南笙:「你隨我來。」
「好。」南笙倒是也不拒絕。
來都來了,能拜個佛,再去祭拜一下父母自然是最好的。
不需要專程走一趟。
周璟岩頷首示意,很快就轉身朝著寺廟的大殿走去,南笙安靜的跟了上去。
江之路就跟在南笙的邊上。
大概是因為周璟岩在的關係,所以江之路話都少了很多,老老實實的跟著。
三人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因為是周璟岩在的關係,這些保鏢自然就對南笙客客氣氣。
在周璟岩走到台階下的時候,他的腳步停頓,安靜了一下。
他眼角的餘光就這麼落在南笙的身上。
南笙注意到了,有些莫名。
而後她擡頭,很快,南笙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但沒一會就恢復如常。
可是南笙知道,她的惶恐不安一下子湧入心頭,心跳的極快。
甚至手心都是汗涔涔的。
因為從台階上緩緩走下來的人是陸時宴。
而陸時宴的邊上跟著徐安晚,徐安晚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特別是她還穿著合身的孕婦裙。
周圍還跟著阿姨和保鏢,看得出陸時宴對徐安晚的在意。
南笙低斂下眉眼很安靜,但她知道,陸時宴和徐安晚都看見自己了。
是不可能裝作不認識。
而周璟岩很清楚她和陸家的關係的。
這下,南笙冷靜的擡頭,眼神看向了陸時宴,安靜開口:「小叔叔,嬸嬸好。」
很平靜的話語,不帶任何的情緒,好似在叫陌生人。
陸時宴聽著,眉頭微擰。
但陸時宴更困惑的是南笙為什麼和周璟岩會一起出現。
是因為宋驍的關係嗎?但很快,陸時宴就否認了。
而困惑的人不僅僅是陸時宴,還有徐安晚。
隻是在表面,徐安晚不動聲色。
她笑臉盈盈的看向南笙,倒是顯得熱絡的多:「南笙,你一個人來香山寺嗎?宋驍怎麼沒陪著你?」
冷不丁提及的宋驍的名字,讓在場的人表情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陸時宴表面不動聲色,眼底的陰沉顯而易見。
周璟岩眉頭微挑。
而江之路看著南笙又看著陸時宴,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隻是這種場合裡,江之路不會說什麼,倒是安靜。
但南笙也很快冷靜下來,虛偽的看著徐安晚:「他工作很忙。」
「這樣嗎?」徐安晚點點頭,「但工作再忙,也要顧著你的情緒。不管怎麼說,你也是陸家的人,我們會擔心。」
呵,擔心嗎?多虛偽。
南笙低斂下眉眼,並沒回應。
因為南笙很清楚的知道,徐安晚是不懷好意,而非是擔心。
是想藉此刺激陸時宴,讓陸時宴對自己動手的。
徐安晚什麼時候放下過這種歹毒的想法?
但在表面,南笙還是虛偽的應聲:「謝謝嬸嬸關心,我還有事,就不到打擾您和小叔叔了。」
很禮貌的話語卻不帶任何情緒。
而後南笙也沒多停留,轉身就朝著寺廟內走去。
江之路安靜了下,就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周璟岩倒是沒攔著。
陸時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他的眼神卻是隨著南笙一路往上。
但在表面卻又不動聲色,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
而後,陸時宴看向了周璟岩:「周總,南笙是麻煩到您了嗎?」
「沒有,陸總不用多心。」周璟岩淡淡開口。
話音落下,周璟岩的步伐也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周總,正巧在這遇見您了,還有一件事我想說……」陸時宴單手抄袋,倒是淡定的看著周璟岩。
之前北城的競標,陸時宴奪走了原本屬於周氏的競標。
這是為了給宋驍難堪。
但不意味著陸時宴真的要和周璟岩過不去。
所以這個合同在陸時宴換了一手後,依舊是給了周氏。
連帶陸時宴先前在北城競標下來地塊,就和周氏也做了一個合作。
因為陸時宴知道,周氏在北城是要建一個高端社區。
而陸時宴手中的這塊地恰好就在一個極為重要的位置。
若是不統一,這個社區會拆分成三塊,並非是好事。
所以陸時宴的這件事,就好似順水推舟的人情。
但卻可以讓周璟岩不至於太拒之門外。
也因為如此,兩人才有了往來。
「陸總,佛門重地,不談公事。」周璟岩淡淡開口,是拒絕了。
陸時宴倒是見好就收,安靜的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他看著周璟岩朝著大殿走去。
但隻有陸時宴自己知道,他的眼神是落在南笙的身上,一直到南笙的身影看不見了。
徐安晚自然也注意到了。
但徐安晚在表面不動聲色。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陸時宴斂下情緒,冷淡的對著徐安晚說著。
「你不陪我回去嗎?」徐安晚委屈的問著陸時宴。
陸時宴的眼神更冷淡了幾分:「安晚,我有事。」
徐安晚的名字,被陸時宴念得很重,這字裡行間是警告的意思。
「何況,孕婦也不適合在寺廟呆太久的時間。」陸時宴說的直接。
話音落下,陸時宴看向一旁的保鏢,保鏢立刻走上前。
「太太,我們送您回去。」保鏢的說的直接。
徐安晚的臉色變了變。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徐安晚不可能和陸時宴翻臉。
所以就算不情願,徐安晚還是轉身跟著保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