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騙你。那天在地闆上的根本就不是人血。你們都走了以後,周奕言來了,他一眼就看出來和我說了。」
「……」
「我也覺得荒誕,不敢相信。但周奕言後來去查了。周奕言是海城一個三教九流的人物,總歸是有些資源的。」
「……」
「他後來去醫院查了,醫院裡面的人告訴他,姜悅的一切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所有的檢查報告單都不是姜悅本人的,而是別人的,隻是替換了姜悅的名字。我們都被她騙了。」
「……」
「她買通了醫生,包括後來的流產也是如此。畢竟你沒有親眼進去看見她流產不是嗎?」
南笙說的急切,也言之鑿鑿,是一種肯定。
而後南笙深呼吸,把那天的事情也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宋驍。
「還有,那一天,我沒有推姜悅。是她自己踩空摔下去。但是我覺得她是故意的,因為剛剛好你來了,她就摔下去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算好時間,演給你看的。這樣,可以解釋孩子沒了,也可以讓你覺得這是我做的。」
南笙說著,低頭自嘲地笑出聲。
因為宋驍太安靜了,安靜的讓南笙覺得,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所以,終究是不愛了,才讓宋驍這麼冷靜是嗎?
她想到了之前,宋驍為自己拚命的樣子。
那時候的宋驍,南笙相信,不管自己說什麼,宋驍都是不會懷疑的。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宋驍無動於衷,就隻是這麼站著。
但南笙不知道的是,宋驍意外南笙和自己說的這些。
而宋驍並沒懷疑南笙的話,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南笙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宋驍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在自己和姜悅關係上的解脫。
姜悅沒懷孕,他就不會有任何負擔,最起碼對姜悅的愧疚會少很多。
「宋驍,是不是我現在和你說任何事情,你都不會相信?都覺得我在撒謊,在欺騙你?」南笙有些絕望的開口,就這麼看著宋驍。
「沒有。」宋驍最終淡淡應聲,「你說的我知道了。」
很寡淡的口吻,讓南笙的情緒也一下子冷靜下來,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宋驍。
宋驍依舊很平靜:「南笙,不管姜悅懷孕是真是假,我和你之間的情況不會改變。我做的決定也不會後悔。之前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重複也並沒意義,不是嗎?」
話音落下,宋驍甚至都沒再看南笙一眼,轉身就要走。
南笙就隻是看著宋驍的背影幾秒,而後想也不想的就沖了上去。
下一瞬,南笙纖細的手臂抱住宋驍,然後宋驍就聽見了南笙的哭聲。
甚至,宋驍感覺得到自己的衣服被南笙的眼淚浸透了。
他是心疼的,但是卻沒有選擇的餘地。
宋驍的手扣住南笙的手,是要把南笙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拽下來。
但南笙的動作更快,直接就把宋驍轉了回來。
宋驍是猝不及防,沒想到南笙這麼直接。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南笙就已經吻住了宋驍。
柔軟的唇瓣貼上來的時候,是一種久違的親昵,讓宋驍有些綳不住。
面對南笙,宋驍總是沒任何反抗的餘地。
而南笙一邊親吻,一邊哭。
毫無章法。
越是這樣的南笙,越是讓宋驍覺得心疼。
隻是這樣的心疼裡,卻更多的是無奈。
宋驍的手扣住南笙的腰肢,是要把她拉開。
他對南笙沒有抵抗,更怕這樣的情況下,會出事。
但宋驍也是要拉開南笙,南笙就變得越是瘋狂。
南笙要熱情起來,你無從招架,這一點宋驍很清楚。
你越是逃避,越是被南笙弄的心癢難耐。
何況,宋驍是一個男人,有自己的慾望,面對的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小姑娘。
「宋驍……」南笙哭著叫著宋驍的名字。
她的眼眶已經被淚水給覆蓋了,紅唇咬住了宋驍的喉結。
這是宋驍的敏感點。
宋驍所有的情緒在這個瞬間崩塌,在南笙的步步逼近裡,宋驍已經沒有可以退讓的餘地了。
最終,宋驍扣著南笙的手越發的用力。
而後他掌握了主動權,把南笙壓在牆壁上,沉沉地吻著。
這些天來的情緒都在這個吻裡被徹底的宣洩了出來。
最初南笙還是愣怔的,但是很快,南笙回過神來,瘋了一樣的回應宋驍。
南笙的熱情讓你招架不住,宋驍也有些失控了。
「宋驍,不要走,求你,我們不要分手。」南笙一邊吻一邊說。
她的眼淚更是沒忍住,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眼淚婆娑的樣子,讓人心疼不已。
宋驍好幾次脫口而出,都要答應南笙。
但是最終理智是把宋驍拉了回來,不至於做出荒誕的事情。
在宋驍要推開南笙的時候,忽然他敏銳的聽見了腳步聲。
「南笙?」陸時宴的聲音傳來,是在找尋南笙。
在聽見陸時宴聲音的瞬間,幾乎是一個激靈,南笙徹底的清醒過來。
然後南笙的眼底就染上了驚恐。
是真的驚恐。
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宋驍被牽連。
一時之間,南笙慌亂了手腳,完全不知所措了。
宋驍倒是很快冷靜下來,他牽著南笙,直接走進洗手間。
是女士洗手間。
南笙沒了方向,被動地被宋驍牽著走。
兩人進入洗手間內的隔間。
隔間的空間很小,南笙和宋驍貼的很緊,但卻沒了之前的慾望。
她的心跳很快。
甚至南笙都不敢想,陸時宴若是進來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南笙?你在裡面嗎?」陸時宴沉沉開口。
教堂的洗手間剛好就是前後兩個門。
一個方便從教堂裡面進入,一個方便從外面進入。
南笙和宋驍是從外面的門進來的,所以不會正面和陸時宴撞上。
但是教堂的隔音並沒很好,這裡的一舉一動,外面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南笙知道自己再不應聲,陸時宴真的會衝進來。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在拉肚子。」南笙的聲音壓得很低,還有哭腔。
陸時宴安靜了一下,南笙也不知道這人是信了還是沒信。
但是話都已經說了,南笙也就隻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