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想和周家合作,是因為周家的資源。
周家在首都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任何人都撼動不了。
而首都這個地方,外來的和尚不好念經,陸時宴想進入首都,難如登天。
這裡的關係極為的錯綜複雜,你一不小心就可能站錯隊,全盤皆輸。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周家保駕護航,陸時宴就會變得順利的多。
陸家在首都有一塊地,現在位於東三環的位置,是很多人虎視眈眈的地塊。
這裡已經是黃金地段,隨便起樓,都是價值連城。
之前周家幾乎是全面退出了地產,一直到宋驍進入周家,周家才重拾這一塊的事業。
所以在這之前,周璟岩沒動過地產的心思。
算下來,周家和陸家並沒太大的競爭,隻有相輔相成。
若是能合作,隻會錦上添花。
但偏偏,周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合作。
陸時宴才多年入不了門。
但現在,周璟岩卻提出了要陸時宴拿出首都三環的地塊給南笙當聘金。
這就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資源的問題。
若是陸時宴同意了,那麼他在首都就毫無優勢了。
這是一個選擇,也是周家要的誠意。
「怎麼,陸總不是信誓旦旦要娶南笙,也不想委屈南笙。現在周家提出的聘金要求,陸總是捨不得?」周璟岩嗤笑一聲,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陸時宴並沒動怒,很淡定的看著周璟岩。
而後他才開口:「既然周家要,那我自然會給。畢竟就如同周總說的,我不想委屈南笙。」
這話,讓周璟岩意外了一下。
一時之間,他摸不透陸時宴的想法。
但在表面,周璟岩也沒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就這麼淡定的看著。
「行,我等著陸總的誠意。」周璟岩不鹹不淡的說著。
陸時宴嗯了聲:「今年春節,我帶著南笙回周家提親。」
周璟岩看了一眼陸時宴,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陸時宴倒是淡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首都的地塊雖然之前,但遠不如南笙的身價值錢。
用這塊地能換到周家的資源,對於陸時宴而言並不虧。
何況,隻要南笙是陸太太的一天,那麼陸家和周家就始終牽扯在一起。
陸時宴的城府很深,所有的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
容不得一點點的失誤。
很快,陸時宴看著周璟岩離開,這才推門而入,進入病房。
南笙大抵是累了,靠著病床閉眼假寐。
但她的睡眠很輕,在有動靜的時候,南笙立刻就睜眼了。
陸時宴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下一瞬,他就大步朝著南笙走來了。
幾乎是陸時宴靠近南笙的時候,南笙緊繃的感覺又跟著撲面而來。
但在表面,南笙並沒表露。
是這段時間來,她太善於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絲毫不在陸時宴面前有任何的爆發。
「有沒有不舒服?」陸時宴低聲問著。
南笙搖搖頭很機械。
「是我把你吵醒了?」陸時宴溫柔的看著南笙。
大手很自然的落在南笙的臉頰上,就這麼輕輕摩挲。
他俯身看著南笙,眉眼裡都透著溫柔,一點點的要把南笙給吞噬了。
南笙不太習慣這樣的陸時宴,太溫柔了。
這種溫柔對於南笙而言是緻命的。
她很清楚,隻要陸時宴撒網,不會有人能從他的禁錮裡掙脫出去。
「沒有。」南笙定了定神,應著陸時宴,「我本來就沒睡著。」
陸時宴嗯了聲:「我讓管家準備了吃的,一會你吃一點。等醫生確定你沒問題後,我帶你回家。」
說著,陸時宴很淡的笑出聲:「我知道你不喜歡在醫院。」
好似南笙的每一個喜好,陸時宴都記得。
而且也會事無巨細的安排好。
南笙對於這樣的情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最終,南笙就保持了沉默。
管家很快就給南笙送了清粥小菜。
她晚上折騰在晚宴裡,就隻喝了一點果汁,現在算下來,是真的餓了。
所以南笙沒拒絕,低頭在小口小口的吃著。
「小心點,多大的人了,還能吃到邊上。」陸時宴很是無奈的嘆氣。
他拿出紙巾,就這麼把南笙嘴邊的飯粒給擦乾淨。
南笙咬唇很被動,任憑陸時宴做著也沒應聲。
但南笙的胃口並不是很好,就隻是吃了幾口,她就把勺子放下來了。
好似現在的南笙隻需要一點點的飽腹感就足夠。
甚至不是飽腹感,是維持生命體征。
南笙想,等她沒任何牽挂的時候,大抵這種生命體征都不需要維持了。
在南笙放下勺子的時候,陸時宴的眉頭擰了起來。
一小碗粥,也隻有八分碗。
而到現在還剩了一半。
「你吃太少了,南笙。」陸時宴安靜說著。
南笙搖頭:「我吃不下了。」
「聽話,再吃一點。」陸時宴是在哄著。
而後他拿起勺子端起碗,是親手一口口的喂著南笙。
這樣的動作裡又帶著一絲的脅迫,不允許南笙拒絕。
南笙在病床上,也沒地方可以後退。
所以,最終南笙被迫張嘴,把陸時宴送到嘴邊的粥吃了下去。
一直到一小碗粥見底了,陸時宴這才放過南笙。
他把碗筷放下。
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無聲無息的處理好。
陸時宴依舊在南笙邊上陪著:「不想睡覺的話就聊會天,困了就能睡。」
南笙沒應聲。
陸時宴也不介意,繼續說著:「我和周總說,春節我帶你去首都過年,再親自到周家下聘金,談我們結婚的事情。」
南笙安靜了一下,好幾次唇瓣動了動。
但最終,南笙沒說出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靠著。
她的意見不重要。
陸時宴的話是告訴自己結果,而非是商量。
「婚期大概就在3月份,雨季過去後。按照周家的傳統,首都和海城都要舉行婚禮,到時候會很辛苦。」陸時宴很隨意的和南笙聊著天。
但內容都是按照婚禮來的。
南笙想,若是之前,自己一定會很興奮。
但現在,南笙波瀾不驚。
總覺得是在聽外人的事情,而非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