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陸時宴的眼神沉沉的落在南笙的身上,一瞬不瞬。
這樣的眼神帶給南笙太大的壓力。
但南笙在陸時宴面前卻沒任何的退縮。
她認真的看著陸時宴,一字一句很清晰,也並沒更改自己的任何答案。
「小叔叔,這是我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一併承擔。」南笙應聲,「今兒很謝謝小叔叔給我解圍,但我並不需要。宋驍也並沒不管我,恰好他很在意我,把我捧在掌心。」
話音落下,南笙轉身就要離開。
陸時宴就這麼看著南笙,低頭嗤笑一聲。
宋驍把南笙捧在掌心?
那他呢?
南笙難道不是他一直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嗎?
大抵是一種不甘心的情緒在作祟,也大抵是在南笙面前所有的冷靜都崩盤了。
曾經那個以自己為天的小姑娘,現在卻對自己充滿了戒備。
陸時宴眼底的冷意也變得越發的明顯。
他抄在褲袋裡的手緊了緊,才要伸手拽住南笙的瞬間,就看見宋驍已經從電梯下來了。
南笙看見宋驍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朝著宋驍的方向跑去。
不僅僅是不想讓宋驍誤會,也不想讓陸時宴和宋驍起衝突。
「宋驍。」南笙氣喘籲籲的叫著宋驍的名字。
宋驍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南笙:「出了什麼事?」
他在樓上聽見下面的混亂,這才看了一眼。
然後宋驍想到南笙是去了洗手間,恰好女廁就在樓下,所以這下宋驍想也不想的就下來了。
男人的心思,宋驍也不想南笙和陸時宴有過多的接觸。
「沒事了。」南笙沒多說,「我們先走吧,還要去買喜糖,要給大家準備的。」
南笙的聲音壓的很低,是對宋驍說的。
但大抵是因為現在環境的安靜,所以陸時宴也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南笙是真的要和宋驍結婚了嗎?
那又如何?
他不可能讓他們得逞的。
陸時宴沒走,眼神銳利的落在宋驍的身上。
宋驍並沒迴避陸時宴的眼神。
他們的眼神碰觸在一起的時候,有了一種一觸即發的危機感。
南笙被夾在中間,更是惶恐不安。
她的手拽住了宋驍的袖子:「走吧……」
宋驍也感覺得到南笙的情緒,很低沉的嗯了聲,全程倒是沒說什麼。
南笙鬆口氣,宋驍牽著南笙,朝著電梯走去。
忽然,陸時宴開口叫住了宋驍:「宋驍。」
宋驍站定,南笙的神經瞬間緊繃,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但南笙還沒來得及叫宋驍不要理會,陸時宴的聲音已經繼續傳來。
「你對南笙的心思真的這麼單純嗎?南笙和周家的關係不錯,你難道沒有利用這一層關係嗎?另外,宋家和周家也完全沒有牽連嗎?若是事發暴露,那時候你要如何呢?把南笙送到周家給你緩兵之計嗎?」陸時宴字字句句都犀利。
宋驍的眼神微眯,眼底透著一絲絲冷冽,但是很快消失不見。
面對陸時宴的挑釁和陰陽,宋驍好似完全沒放在心上。
甚至冷靜的要命。
反倒是南笙愣怔了一下,這些話,陸時宴和自己說過。
在南笙看來,這無疑就是陸時宴挑唆自己和宋驍的感情。
但現在陸時宴光明正大的沖著宋驍說,按照南笙對陸時宴的了解,那麼這件事就是有跡可循的。
宋驍和周家有關係嗎?
南笙並沒當場表露情緒,倒是顯得格外安靜。
宋驍也很鎮定,就隻是微微停頓後,就帶著南笙上了手扶梯。
這一次,陸時宴沒跟上來。
他單手抄袋在原地站著,徐誠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陸總,您還有會要開。」
陸時宴嗯了聲,轉身離開。
現場瞬間安靜了。
宋驍帶著南笙回到專櫃,服務生也已經打包好了小禮服遞給南笙。
「宋太太,宋先生對您真好。」服務生艷羨的說著。
南笙也沖著對方軟軟的笑著,臉上都是新嫁娘的喜悅。
宋驍微微頷首示意,這才帶著南笙離開。
兩人下了地庫,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宋驍發動引擎,車子是朝著小洋房的方向開去。
而南笙在上車後,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宋驍側頭看了一眼,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在想陸時宴的話嗎?」宋驍問得直接。
南笙啊了一聲,搖搖頭,企圖否認。
宋驍倒是很冷靜,在車子開上主幹道後,他的手淡定的牽住了南笙的手。
南笙感覺的到宋驍掌心的溫度,她的紅唇動了動,企圖開口,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很多問題想問,但卻最終問不出口。
「宋家和周家並沒往來,最起碼我記憶裡不會有。」宋驍反倒是從容開口,並沒逃避。
南笙看向宋驍。
宋驍依舊牽著南笙的手,眸光專註的看著前方的路況,薄唇微動,是在認真解釋。
趁著紅綠燈的時候,宋驍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
「我不知道陸時宴從什麼地方得到這樣的消息,最起碼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陸家在海城是金字塔的頂端,他們都不能和周家有任何牽連,那麼宋家又豈能有牽連?」宋驍淡淡說著。
南笙搗蒜一樣點頭,好似豁然開朗。
「所以不要胡思亂想。」宋驍在安撫南笙,「何況,就算真的有什麼事,也是我在前面衝鋒陷陣,也不需要你擔驚受怕。」
這話很大程度上安撫了南笙的情緒。
南笙噢了聲,乖巧的點點頭。
之前因為陸時宴的話,壓在心頭不安的預感也跟著煙消雲散。
在陸時宴和宋驍之間,南笙選擇相信宋驍,宋驍太坦蕩。
而陸時宴的城府,南笙太清楚,她不是陸時宴的對手。
宋驍的否認,很大程度上,讓南笙心安。
但是那種壓在心頭不安的預感,依舊是讓南笙喘不過氣。
「還胡思亂想什麼?」宋驍緊了緊南笙的手。
南笙擡頭,看著宋驍的方向,最終也並沒隱瞞:「我隻是覺得,徐安晚的事情太安靜了,讓我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說著,她微微停頓:「而且不管怎麼說,徐安晚流產這件事,她故意也好,意外也罷,終究我在現場和她是牽連在一起,現在徐家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就怕後面會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