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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心事

我家太子妃又兇又野 2708 2025-07-16 10:05

   “為什麼?”皇帝問道。

   求情這兩個字,皇帝從未從皇後口中聽過。當初鄭家勢大,借着鄭士琪喝酒誤事,皇帝将其一貶再貶。

   那是皇後的親哥哥,皇帝特意命人将此事告知皇後,自己則想了一堆說辭,用來掩蓋自己削弱鄭家根基的目的。

   可等了一日,不見皇後的影子。

   “皇後在幹什麼?”皇帝問。

   “娘娘在看書。”公公回道。

   “他兄長被貶一事,你如實相告了?”

   “奴才不敢隐瞞。”

   “你告知她的時候,她在幹什麼?”

   “在看書,一直在看書。奴才走時,還聽見宮女回禀,國丈大人求見娘娘,可娘娘書也沒放下,隻說不見。”

   而後皇帝更加肆無忌憚,鄭家遠親、鄭府門客,該貶的都貶了,逼得鄭士琪一氣之下遠離京都,皇後都不曾說過求情這兩字。

   在皇帝即位之前,就是依着鄭家的勢力,才穩坐太子寶座,後順利登基的。他這般過河拆橋,卻沒有引起皇後絲毫的埋怨,連句數落他的話都沒有。

   先前,皇帝隻是喜歡皇後清冷的性格,自此以後,他便深陷于這種琢磨不透的魔力之中。

   她的兒子,被自己猜忌,裝病不參朝,她也不置一言,一個與她素未謀面的書生,出言不遜頂撞天子的書生,她竟為之求情?

   為什麼?

   “臣妾覺得,懷月認定了他。”皇後鄭重道。

   “為了懷月?”皇帝更加好奇。

   宇文懷月又不是皇後的親生骨肉,當初,皇後讨她來做女兒時,皇帝就十分不解,可皇後從未開口向他讨過什麼,他也就應了。

   這個女兒在他看來,不過刁蠻任性,沒什麼特别,平日裡,也不見與皇後多加親近,為什麼皇後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是的,臣妾希望懷月自由的活着。但,那人死了,懷月也未必肯獨活。”

   這時,一陣狂風襲來,将未關牢的西窗刮開,桌案上的燈盞也被刮滅了。

   大太監在門外恭敬言道:“陛下勿驚,奴才這就為陛下掌燈。”

   “不必了,就暗着吧。”皇帝吩咐道。

   禦書房幽暗了下來,四處靜寂無聲。

   靜谧良久,皇帝道:“你,起來說話。”

   皇後輕柔的站了起來,皇帝尋着暗影,将她攬至懷中。

   “為什麼?”皇帝再次問道。

   “臣妾想,陛下都未必記得懷月小時的模樣了。但是,我記得清楚。在鳳栖殿,她擋了我的路,還氣鼓鼓的質問我,為什麼都已經長成大人了,還不看路。那時,我就很喜歡這個丫頭。”

   皇後依偎在皇帝肩頭,多年夫妻,她從未像今日這般吐露心事。

   “一眼見她,就知道,她與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她的娘親過世了,陛下也不曾對她上心。沒有人為她指出一條道路來,她隻是,自由的生長着。而我,自打記事起,就必須要為成為大燕的皇後,而努力。”

   鄭父要她知書識禮,她就去學,鄭父要與皇家結親,那她就嫁。在她還是太子妃時,需要穩固自己的地位,也需要為太子傳宗接代,那她就生下了皇子,一切都那般的順其自然。

   直到她成為了皇後,事情就變的有些複雜。

   身為一朝皇後,她必須坤載萬物,德合無疆。要母儀天下,不争寵,不作威福,安心輔佐皇帝。這是她從書上看到的,那麼身在其位,當娘家的利益,與此有沖突之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支持皇帝。

   這難道不是父親安排給她的路嗎?做一個好皇後,将自身榮辱置之度外。

   “所以其實你不願意做朕的皇後?”皇帝言之忿忿。

   “沒有願不願意,擺在我面前的路,隻有一條,我隻有毫不猶豫的往前走便是了。”

   所以她生出了這樣的性子,對外間一切事物的淡漠。成為一個好皇後,需要做什麼,她就去做,沒有個人悲喜。

   “但是懷月不一樣,擺在她面前的,有無數條路可走。我不希望她年紀輕輕,就斷了念想。”

   “你将懷月讨來做女兒,想保護她,給她選擇,其實是羨慕她,對嗎?”

   “沒有,我不羨慕任何人,也不覺得自己委屈,當然更不為自己驕傲。我隻是好奇,懷月她自己踏出來的,自由之路,是怎樣的。陛下需要勤政為民,我隻要專心輔佐陛下,懷都需要磨煉心性,寬德待人。而懷月,似乎沒有嚴苛的準則,限制她的行事。但她有了認定的人。”

   皇帝覺得此時的皇後,如十歲小兒一般天真,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他的皇後并不是迷一般的女人,隻不過,思想行為怪異了些。但,這絲毫不影響皇帝的沉迷其中。

   她坦然的道出自己對皇帝的感情,不過如日出日落一般,隻是執行規則。皇帝卻一絲惱怒之意都沒有。

   在規則之内,總有片刻的絢爛,總有一天,永恒含苞的花朵會盛開,聖潔平靜的湖面會湧起漣漪,隻為他大燕的天子一人。

   “你想讓朕放了陳宣?”皇帝平靜道。

   “是。”

   “朕若是非殺他不可呢?你會難過?”

   “不會。隻是可惜。”

   “好,你若是敢為他難過,朕就非殺他不可。既然你不會,那朕就放他一馬。胥北不甯,就派他去胥北,做先鋒兵。”皇帝鄭重道。

   皇後認真的在黑暗中審視起皇帝的模樣,皺眉道:“你讓一個書生,去做兵,還是先鋒,不就是要讓他死?”

   “朕可不這麼認為,他既然有膽子沖撞朕,就該有過人的本事。倘若他的能力撐不起他的膽量,受死是早晚的事。皇後也說了,每個人有每個人要走的路,這路是他自己選的。”皇帝威嚴道。

   皇後思索片刻,便點了頭,“這旨意,由臣妾去傳如何?”

   “可以。”

   “謝陛下。”

   “謝,不是要說到嘴上的,朕的皇後,你要記得,留陳宣一命,是朕給你的天大的面子。”

   皇後微微一笑道:“臣妾早知道的,不然也不敢将陛下要斬人的旨意攔下。”

   不然,也不會端了一碗白米粥,就敢來面聖。

   “天色不早了,朕随你回鳳梧殿休息。”皇帝言道。

   “等一下。”

   “等什麼?”

   “臣妾餓了。”

   “你未食晚膳?”

   “天子未食,皇後不敢飽腹。”

   “來人!掌燈!”皇帝暢快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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