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算是，是怎麼回事？
趙小曼一臉憤怒的瞪著趙凝惞，隨即又可憐巴巴的看向顧正則，凍的說話都不利索。
「顧……顧大人，凝惞妹妹心中是對我爹娘污……污衊二叔一直有怨恨。
的確……的確是我爹娘做錯了，但是他們也付出了代價，受到了的懲罰！
但……這次，這次是……是我不小心掉到河裡的，真的不關凝惞妹妹的事，您……您千萬不……不要怪罪她。」
趙小曼表現出一副真心誠意為趙凝惞解釋的模樣，誰看著都該為她的大無私誇讚。
且，她越是這樣解釋，就讓人誤會趙凝惞是因為怨恨她大伯夫婦，還是不甘心，現在把氣發洩在趙小曼這個堂姐的身上。
之前，趙小曼也這樣說過，但那時候誰也不信她。
但現在不同。
在那幾個救了趙小曼的村民眼中，趙凝惞「推」趙小曼的舉動他們可都看見的，且看的清清楚楚。
現今，趙小曼自己都凍成這樣了，還在幫推她到河裡的堂妹趙凝惞說話呢……
救趙小曼上來的村民們更是認定，至少在這一刻，趙小曼是好的！
趙凝惞是壞的。
雖然之前他們都對趙小曼印象不怎麼好，但那也完全是因為她爹娘的原因，這麼看來，她本人還是很善良的。
看到救她的那幾個村民們看趙凝惞那不喜的眼神，趙小曼心中冷笑一聲。
趙凝惞，現在被眾人指責的人變成了你，而且還有了謀害堂姐的罪名，怎麼樣？
這種感覺很好罷？
然後，她又眼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顧正則哀求道：「顧大人，顧大人您真的莫要怪罪凝惞妹妹！她真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她還小啊……」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怪罪趙姑娘了？」
顧正則的一句反問話讓趙小曼剛還暗中得意的心情瞬間冷卻了，比剛才掉入冰冷刺骨的河水裡更跌到了冰窟窿裡更冷。
表情也變得狼狽尷尬又滑稽。
「顧大人，小曼堂姐的確是借用我的手，將她推到河裡的。」趙凝惞拂了拂衣袖，神情淡然的道：「準確來說，是她拉著我的手把自己推下河的。另外……」
趙凝惞撿起了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狠狠地往河道靠中間的位置砸了下去。
隻聽見「嘭」的一聲，石頭砸在冰上，冰面紋絲不動，手掌大小的石頭卻一下子滑到河對岸去了。
救人的那幾個村民目瞪口呆。
他們倒是忘了，下了這麼大的雪，這大冷的天，他們村的這條小河能結很厚的冰的！
趙小曼就算跌下河去，她一個又不胖的姑娘家，想來掉下去也不會將冰砸的那樣碎啊……
趙凝惞不管旁人怎麼想，眼眸流轉，沉靜道：「小曼堂姐，你今早起的那麼早，在這砸冰肯定砸了很久吧！」
趙凝惞很清楚，但凡冬日連著下了幾天大雪，河裡也好，湖裡也好，都會結著很厚很厚的冰。
莫說大人走在上面，甚至在上面跳兩下都不會掉下去。
甚至有的人要抄近道，馬車都直接在結了厚冰的河道上穿過。
這趙小曼是有多重，才能在摔下去的時候，把冰砸碎，掉到河水裡的？
但如果把之前的冰敲碎，再次結冰的話，就肯定沒有那麼厚了。
那幾個救了趙小曼，還向著趙小曼說話的村民們也意識到這點，瞬間沒了聲音。
聰明些的人已經知道了，這趙小曼落水的事情並不是看著那麼簡單。
那幾個救了趙小曼的村民們當下看著她的眼神也都透著怪異。
顧正則目光微凝，看著趙凝惞道：「想來這就是你這位堂姐非得讓你跟她出來的緣故了。還真是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這話的意思就是贊成了趙凝惞的說法。
這趙小曼天還沒亮就從隔壁的人家起了床，悄摸摸出門都沒驚動鄰居。
然後悄悄把剛她掉下去的位置的冰敲碎過一次，然後等到河裡再次結冰，她就把趙凝惞叫了出來，抓住趙凝惞的手，故意大聲和她爭執，吸引過路村民的視線。
趁著天黑不好分辨，她就拉著趙凝惞的手放在她的身上，自己往後一倒。
做出是趙凝惞將她推下了河的假象。
呵！
這麼冷的天，這趙小曼對自己還挺狠的，真不怕凍出個好歹？
「不是，我沒有……我怎麼可能這樣做呢？再說，我也……我力氣這麼小，也砸不開那麼厚的冰呀！」趙小曼心慌的辯解。
同時在心裡暗恨：這麼精密的計劃，沒想到這該死的趙凝惞竟然這麼輕易的給識破了？難道她昨夜看到她了？
不對，自己出門的時候是半夜，村民們都還在呼呼大睡，根本沒有人會來這裡！
肯定是趙凝惞猜的，沒有證據，隻要她矢口否認，堅定的把罪名推到趙凝惞身上，就算她趙凝惞有十張嘴也撇不清……
「我不知道河裡這塊的冰為什麼會那麼薄，但誰規定一條河裡的冰都結的一般厚呢？
還有，說不定這塊位置的冰之前就被人砸過，你非得安在我的身上，這又是為何呢？
嗚嗚嗚……我這麼瘦弱，又是女子，怎麼可能砸得動這麼厚實的冰嘛！」
趙小曼邊哭邊解釋邊指責。
「凝惞妹妹啊，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爹娘不在，家裡就我一個人，夜裡我害怕的根本不敢出門。」
趙小曼蜷縮著身子，號啕大哭起來，「我隻是想讓你幫忙救救我爹娘，陷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不幫就算了，可你也不能想要我的命啊！」
人都是會向著弱小可憐的人，趙小曼現在的狀況又再次讓人心軟，覺得一個人再怎麼想陷害別人，也不會傻到把自己弄到這麼慘的地步吧？
此刻，剛救了趙小曼又對趙小曼失望的幾個村民們再次同情起來趙小曼了。
而且覺得趙小曼她說的也在理，現在她為了自己的爹娘，求趙凝惞都來不及，怎麼還能陷害她？
當然，他們也不大相信是趙凝惞陷害趙小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