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 溫公子的老師也是你的老師
夥計被嗆,隻能看著蕭鈺幫龐樂成拌料,嘗過了一口龐樂成笑眯眯地:「我說蕭公子啊,你這手藝真的不錯啊,這料拌的比我身後的這個夥計都要好呢,這要是以後我來這裡吃火鍋,不如就把你帶上吧,請你來吃免費的火鍋,你就幫我拌料就行了。」
這明擺著就是在侮辱蕭鈺,把他跟酒樓的夥計相提並論。
陳博厚看不下去了:「龐公子,蕭公子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半個同窗,你這指使蕭公子做這個,不會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龐樂成嗤笑:「蕭公子,陳公子說我過分,你覺得我過分嗎?我這哪裡是指使蕭公子幹,我這不是看蕭公子乾的好,請他幫個忙嘛!」
「你……」陳博厚還要跟龐樂成理論,蕭鈺攔著了他。
在桌子底下,蕭鈺拉住了陳博厚,示意他不要亂動。
龐樂成,這回是來羞辱自己的,他看出來了。
溫俊倧就在一旁該吃吃該喝喝,對於龐樂成對蕭鈺的指使和侮辱,全程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他是覺得龐樂成真的就是開個玩笑,還是認為蕭鈺在他的心目中,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鄉下人。
酒過三巡,龐樂成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拉著他身邊的陳博厚就問道:「我說陳公子,你這回要是考上了舉人的話,你家要給你找個什麼樣的先生啊?這先生可就關係著你未來的前途和命運了,你說說,你家可不要舉全家之力替你找啊?」
他們不過是晉昌府稍微有點錢的公子,哪裡比得過京城那些個豪門貴族的子弟,陳博厚也知道,這今後找的老師,能夠關係到他的一生,可是家裡頭能不能找到,那就真的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陳博厚一臉的為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龐樂成眯著眼睛,看著一臉茫然的陳博厚:「你別不知道啊,咱們兩個好歹也是好朋友,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看怎麼樣?」
「什麼明路?」陳博厚忘記了剛才二人之間的不快,拉著龐樂成就問道。
龐樂成指著自己對面的溫俊倧,笑著說道:「你找俊倧啊,溫老爺可是託人在京城花了好大的功夫給他找了個好老師呢,我是秀才都考不上的,我就不指望了,不過你還有希望啊,若是這回考上舉人,俊倧肯定能幫你的。」
陳博厚看向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原地吃東西的溫俊倧,有些猶豫。
便是晉昌府的有錢人,都要分成三六九等,若說溫家是一等富商,那陳家,就隻能算是六等了。
溫家有錢,人脈也廣,溫家認識的人,比陳家要多得多。
「我說俊倧,你也說句話嘛?有那麼好的關係,也別苦了兄弟不是,博厚不好開口,我就替他開口了!」龐樂成跟溫俊倧關係好,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龐樂成見陳博厚許久都沒有開口,便自顧自地自己開了口:「你找的那個好老師,教你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若是博厚也這個能力,你也拉人家一把唄,博厚以後肯定會記著你的恩情的!」
龐樂成的一席話,開玩笑似得說的,令陳博厚非常的感激,「溫公子,我……」
溫家替溫公子找的先生,那定是陳家傾其所有都找不到的好先生。
溫俊倧放下碗筷:「陳公子開了口,這個忙,我是一定要幫的!家父在京城替我找尋的這位名師,在京城的威望,不說是前三,那前十是一定能進的,陳公子自且放心,隻要這回你這回金榜題名,到時候你與我一同去京城拜見先生!」
陳博厚一聽,高興地都些語無倫次了,他連忙站了起來,激動地看著溫俊倧,都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無異於是天上掉了塊餡餅下來砸到了自己的頭上,陳博厚怎麽能不激動,怎麼能不歡快!
他連忙倒滿了酒,來到了溫俊倧的跟前,拱手作揖,態度空前的恭敬:「溫公子,博厚多謝您,謝謝您!這一杯酒,博厚敬您,我先幹為敬,您隨意!」
說完,一仰頭,陳博厚將自己杯中的酒給喝的一滴不剩。
溫俊倧也給自己面前的酒盞加滿,也起了身,笑著說道:「陳公子言重了,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陳公子這般的興師動眾的,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哪裡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啊?
這對陳博厚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能夠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機會,陳博厚再三作揖:「溫公子的恩情,博厚這輩子定然都會記在心裡,一輩子不會忘!」
蕭鈺聽到這話,勾唇無聲笑了笑,然後舉起面前的茶杯,將裡頭的茶一飲而盡。
龐樂成看到陳博厚已經高興地不知道天南地北了,他也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他看了看還一直冷著個臉的蕭鈺,對陳博厚說道:「博厚,你這找了位好先生,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記了,今日可是我替你開的口呢,你不會忘記了我吧?」
陳博厚忙搖頭:「怎麽會,多謝龐公子。博厚敬您一杯……」
「別,我這酒啊,已經有點喝多了,你就不要敬我了,不過呢,你找了位好先生,你的好友如今這裡孤零零地坐著呢,要不,乾脆你們一塊兒,都同時成為這位先生的學生呢?」
陳博厚看向了溫俊倧,溫俊倧點頭:「是可以。先生他應該也不會反對!」
陳博厚激動地去拉蕭鈺:「蕭鈺,你聽到沒有,你快,快多謝溫公子,溫家請的先生,那定然是極好極好的先生,是我們這輩子都難尋到的好先生!」
蕭鈺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專心吃面前的飯菜。
真的點的太多了,太浪費了。
「蕭鈺……」陳博厚說了兩回,可是蕭鈺一點動靜都沒有,陳博厚不由得納悶了:「你怎麼了?」
蕭鈺笑著回答,指了指桌子上幾乎都未動的菜:「吃東西吧,這麼多呢!」
一句話,如一瓢冷水一樣將陳博厚的歡喜給澆滅了。
陳博厚:「蕭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