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渣夫同歸于盡後又雙雙重生了

第一卷:默認 第220章 徹查到底

  第二日,早朝。

  氣氛如往常般肅穆,可盛帝的一番話卻如巨石投入平湖,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帝師蔺晚亭被指結黨營私,涉及永昭二年、八年的兩次科舉、國子監數年的貢生,還有畿輔城官員,如今已被關入诏獄,俟後勘問。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緊接着,倒吸涼氣聲此起彼伏。

  “聖上!”

  幾乎片刻後,便有朝臣站了出來,疾言道:

  “帝師向來忠心耿耿,其德高望重,朝野共知,絕無可能行此結黨營私之事啊!”

  此言一出,當即有人跟着道:“聖上,帝師一生清正,功績赫赫,此次恐遭奸人構陷。還望聖上明查,莫讓良臣含冤!”

  殿中響起了嗡嗡的附和聲,盛帝垂眸望去,幾乎大半的朝臣都在為蔺老求情。

  盛帝神色淡淡的,瞧不出心緒,目光在趙懷朗與崔道元之間轉了轉。

  崔道元此刻随衆臣彎腰拱手,也正在為蔺老求情。

  然而他的眸光垂落在面前的青玉磚上,卻有喜色一閃而過。

  昨夜猜測果然不假,今日一早聖上便将此事公諸于朝,可見心意已決。

  蔺晚亭既入了诏獄,怕是......再也沒機會出來了。

  可惜江浔還在婚假之期,倒瞧不見他的臉色了。

  崔道元正這般想着,忽而被盛帝點了名:“崔尚書。”

  崔道元當即站出一步。

  盛帝嘴角輕輕一挑,随即語調平靜地問道:“吏部替朕掌管官員任免擢升,朕且問你,此事你可有所察覺?”

  崔道元心中早已做好準備,聖上若要定蔺晚亭之罪,他這個吏部尚書少不得要做出些“犧牲”,頂個失察之罪。

  故而此刻他并未有慌亂之意,恭聲道:

  “回聖上,老臣與帝師共事多年,對帝師為人也算有所知悉,結黨營私這般行徑,實難與帝師往日所為相契合。”

  “臣得聖上信任,素日裡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力求為聖上擇選賢能、摒除奸佞。”

  “此番事出突然,聖上可否容臣查明真相,若真有失察之責,臣甘領懲處,絕無怨言,唯願聖上暫息雷霆之怒。”

  這番話說得很是漂亮。

  若當真如崔道元所想,此事乃是盛帝設局,他們君臣相合,蔺老便徹底逃不脫了。

  龍椅之上,盛帝微點了頭,“确實是該徹查到底。”

  崔道元聞言眸光一亮,就要行禮接旨,盛帝卻忽而話鋒一轉,沉聲道:

  “張獻何在?”

  張獻張禦史今年五十有六,是江浔冒頭之前,朝堂上公認最正色敢言,甯折不彎之人。

  他曾因數次犯顔直谏,在宦海中起起伏伏,近些年因着江浔鋒芒畢露,沖在前頭,倒讓張禦史喘了口氣。

  “微臣在。”

  張禦史站了出來,崔道元依舊垂首,卻面色驟變。

  殿中響起了盛帝冷沉的聲音,不容置喙:

  “張獻聽令,朕命你即刻率領禦史台諸官,全力徹查此案,務必将其中隐秘、關聯之人,皆查個水落石出。”

  “崔尚書,吏部需全力配合禦史台,一應所需,皆如實提供,不得推诿搪塞。若有人從中作梗,配合不力,朕唯你吏部是問!”

  威嚴話音落下,張禦史神色凜然,當即出言領命。

  崔道元心頭猛地一震,如遭雷擊。

  他嘴唇不自覺地顫抖了幾下,旋即又緊緊抿住,從唇間擠出了四個字:

  “老臣......遵旨。”

  此刻,崔道元實在難掩心中震驚,應聲後,沒忍住擡眸看了眼高座上的帝王。

  可轉瞬間,他便垂下眼簾。

  心頭掀起的驚濤駭浪,讓這位久居朝堂的老臣都白了臉色。

  他錯了。

  崔道元反應過來,是他猜錯了!

  原以為此局是聖上所設,為的是除去蔺晚亭。

  可聖上直接讓禦史台全盤接管,這查的哪是蔺晚亭,分明是吏部,是他崔道元!

  難道,這是聖上、蔺晚亭、江浔聯手設局,要置他崔家滿門于死地嗎!?

  思及此,崔道元的身影微微晃了晃,卻極力将駭然藏在寬松的官袍之下。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吏部尚書,根本經不起查。

  尤其當年聖上明明答應立朗兒為儲君,轉眼卻言而無信。

  他為了朗兒,為了崔家的将來,早已開始着手布局,将崔家的根深深紮在了朝堂上下。

  若今日聖上點了旁人來查,他還能周旋一二,即便不能全身而退,大不了丢車保帥,推個替死鬼出來。

  可偏偏是張獻!

  這個軟硬不吃的硬骨頭,連聖上都敢當面訓谏,一旦叫他深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後頭殿中講了什麼,崔道元一句也沒聽進去。

  當一旁公公高呼“退朝”之時,崔道元身上已不見絲毫驚慌之色。

  他轉過身去,隐晦地沖幾個方向分别使了眼色。

  他崔道元什麼風浪沒見過。

  禦史台......他也有可用之人,先拖延時間,還來得及!

  趙懷朗也正擡步朝外走去,此刻眉頭緊蹙,眼底隐有凝重之色。

  他下意識撫了下胸口,那裡還擱着一封信,原是想着伺機而動,卻沒想到局勢與他們昨夜預測背道而馳!

  趙懷朗自是相信他外祖父的,此番雖事出突然,但憑外祖父的本事,定還有周旋餘地。

  隻是,他們到底還是被蔺老打了個措手不及,原本用于進攻的底牌,現下卻隻能成為防守的倚仗了。

  他要好好想想,究竟何時才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

  另一邊,崔道元才邁出大殿,張禦史便跟上前來,淡聲道:

  “崔尚書,下官可否與您同行?”

  崔道元眉頭一蹙,卻也平靜回道:“張禦史倒是心急。”

  張獻可不是個會笑臉逢迎之人,聞言拱手道:“聖上有旨,下官自不敢怠慢,崔尚書,請——”

  崔道元點了點頭,“理應如此,請——”

  同一時間,收到崔道元眼色之人早已快步傳出消息,趕向吏部。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禦史台之人不知何時得的消息,竟已先一步等在了吏部外頭,正正好好将他們攔住了。

  而此時此刻,吏部衙署外的街角處,停着一輛馬車。

  修長的手指掀起車簾一角,正望着吏部衙署前的喧鬧之象。

  車中人生得俊朗,此刻卻薄唇輕抿,透着一股子冷峻。

  正是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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