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被勾錯魂,我帶侯爺搬空京城流放

第一卷:默認 第250章 大哥醒來

  辛珑的話音剛落,一直沉默地立在她身側的蕭驚鶴,此刻也上前一步,那雙素來含着溫柔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也是一片沉凝。

  他看向冷汗涔涔的王德發:

  “王大人,此事……是那老者臨死前親口所言,應當做不了假。”

  “況且,小花和二牛的狀态,你也親眼見到了,絕非常人能有。這背後牽扯的,絕非小事。”

  “王縣令若是有心為國為民,便盡快寫好奏折,将此事上禀,也好讓朝廷早做防範,以免更多無辜稚子遭此毒手。”

  鎮國公府!

  雖然如今蕭家蒙難,被流放至此,但鎮國公府幾代忠烈之名,早已深深烙印在永徽王朝每一個臣民的心中。

  蕭家兒郎說的話,尤其是在這等軍國大事上,其分量,遠勝千言萬語!

  王德發隻覺得心頭那塊懸着的大石,被蕭驚鶴這幾句話徹底砸實了。他本就信了七八分,此刻更是再無懷疑。

  他擡起袖子,用力抹了一把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是!是!蕭将軍說的是!下官……下官這就去寫!立刻就寫!”

  他連連點頭,看向辛珑和蕭驚鶴的眼神充滿了敬畏,“此事關系重大,下官一定将所有細節寫明,八百裡加急,絕不耽擱!”

  看他這副恨不得立刻撲到書案前的樣子,辛珑适時開口,語氣平和:“既然如此,我與夫君便不在此叨擾王大人了。大人公務要緊。”

  “不敢不敢!”王德發連忙躬身,“下官送殿下和蕭将軍!”

  他一路小跑,将辛珑和蕭驚鶴恭恭敬敬地送出了書房,一直送到通往後院花園的月亮門前,才再次躬身行禮,火燒眉毛般地轉身沖回了書房。

  看着他那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辛珑和蕭驚鶴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揮之不去的沉重。

  兩人并未立刻回房,而是沿着花園裡蜿蜒的青石小徑,并肩緩緩走着。

  縣衙後院的花園并不算大,幾株臘梅尚未到花期,隻有幾竿翠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卻更襯得四周一片寂靜。

  辛珑側過頭,看着身旁男子俊朗的側臉。

  陽光下,他的輪廓柔和,但那雙總是漾着溫柔的桃花眼裡,此刻卻盛滿了凝重。

  她忽然停下腳步,輕聲問道:“驚鶴,如果……我是說如果,北狄當真大舉入侵永徽,皇帝願意赦免蕭家,讓你重新披甲上陣,率兵抵禦外敵……”

  “你……還願意為永徽效勞嗎?”

  蕭驚鶴聞言,身形微微一頓。

  他轉過頭,看向辛珑,陽光映照下,他眼底的情緒複雜難明。有片刻的怔忪,仿佛這個問題觸動了他内心深處某個塵封的角落。

  随即,那絲怔忪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而堅定的光芒。

  他沒有絲毫猶豫:“當然願意。”

  簡單的四個字,擲地有聲。

  辛珑凝視着他,追問道:“不會……怨恨嗎?”

  怨恨那個猜忌功臣、令蕭家蒙受不白之冤的皇權?怨恨這世道的不公?

  蕭驚鶴沉默了片刻。

  “珑兒,”他低聲喚她,“我想保護的,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位,也不是某個人的江山。”

  “我想要保護的,是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是這片土地上,萬萬千千,像小花、二牛父母那樣,隻想安穩度日的永徽百姓。”

  他的手,下意識地虛握了一下,仿佛握住的是那柄曾經飲血無數的佩刀。

  “如果有朝一日,北狄鐵蹄真的再次踏破邊關,隻要我蕭驚鶴尚有一口氣在,隻要還能握得動刀……”

  “我,定會為了他們,為了這片國土,再次披甲,血戰到底,萬死不辭!”

  辛珑靜靜地聽着,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與敬佩。

  她懂了。

  經曆了前世今生,蕭驚鶴對于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或許早已心灰意冷,再無愚忠。

  但他和所有蕭家人一樣,那份對家國的赤誠,那份深植于血脈之中的守護之情,從未改變。

  蕭家滿門忠烈,父子兄弟,皆是馬革裹屍,魂歸疆場。

  這份深沉的愛,無關君王,隻關家國。

  辛珑擡起頭,深深地望進蕭驚鶴那雙溫潤的桃花眼裡。

  下一刻,辛珑伸出手,輕輕地,覆上了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

  他的手微微一顫,似乎有些意外。

  辛珑迎着他看過來的目光,眼眸彎彎,柔聲道:

  “到時候,我幫你。”

  不是問句,而是承諾。

  蕭驚鶴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柔軟與溫暖,那暖意仿佛順着手臂,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他微微垂眸,看着兩人交握的手,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略顯粗糙的手背上。

  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悄悄爬上他俊朗的臉頰,連耳根都微微發燙。

  他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反握住她的手,那動作帶着一絲珍而重之的意味。

  擡起眼,看向辛珑含笑的眼眸。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謝謝你,珑兒。”

  *

  *

  與此同時,另一處廂房内。

  大嫂楚香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床沿邊坐了多久。

  她低着頭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蕭激楚。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着,面色蒼白,若不是辛珑再三保證他隻是陷入了一種特殊的沉睡,楚香越幾乎要以為,這便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甚至連一絲活人的溫度都感受不到。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死了,可這副樣子,比死亡更讓人恐懼不安。

  連日的擔驚受怕,加上此刻精神高度緊繃,一股難以抗拒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襲來。楚香越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開始模糊,身子微微一晃,幾乎就要栽倒下去。

  就在她即将陷入昏沉的前一刹那——

  “!”

  被她緊緊握在掌心裡的那隻大手,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像是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楚香越瞬間所有的困意都被驅散得無影無蹤,她猛地擡起頭,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

  視線撞入的,是一雙黑白分明,帶着初醒的迷茫與些許困惑的眼眸。

  那雙眼睛,她太熟悉了!

  曾幾何時,就是這雙眼睛,在戰場上銳利如鷹,在帥帳中沉穩如山,在面對她時,又總是盛滿了溫柔與包容。

  是他!

  是她的丈夫!

  蕭激楚!

  他醒了!

  蕭激楚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眉頭微微蹙起。

  他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無比漫長、光怪陸離的夢,夢裡刀光劍影,血色彌漫,還有無盡的黑暗與冰冷……此刻從沉沉的睡夢中掙脫出來,意識還有些混沌,竟有種不知今夕何夕、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擡起手,有些遲緩地,想要捏一捏自己的眉心,驅散那份不真實感。

  喉嚨幹澀得厲害,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帶着久未開口的沙啞,望向眼眶通紅的妻子:

  “香越,”他喚她,視線本能地掃過窗外,天色似乎有些暗了,“……什麼時辰了?前線……可有新的戰報傳來?”

  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有些吃驚地看着自己那位向來是軍中铿锵玫瑰、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妻子,此刻竟然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砸落在手背上,帶着滾燙的溫度。

  她甚至還慌亂地别過臉去,擡起袖子胡亂地擦拭着,仿佛不願被他看見這般失态的模樣。

  “香越?”蕭激楚心頭猛地一緊,也顧不得思考自己身體為何如此沉重虛弱,掙紮着想要坐起身,“你怎麼了?你哭什麼?”

  他急切地追問:“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楚香越隻是拼命搖頭,那淚水卻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反而越流越兇。

  看着妻子哭得梨花帶雨,蕭激楚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印象中的楚香越,便是受了再重的傷,也隻會咬牙忍着,何曾有過這般脆弱無助的模樣?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将她緊緊摟進懷裡,笨拙地拍着她的後背,語氣是自己都沒察覺的小心翼翼和慌亂: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

  他搜腸刮肚地想着可能的原因,結合自己昏睡前最後的記憶,試探着問道:“是不是……是不是還在氣我上次不顧你的勸阻,執意要親率大軍出征?”

  “香越,你聽我說,”他放柔了聲音,“我答應你,等打完這一仗,我就向聖上請辭,我們解甲歸田,再也不管這朝堂紛争,不問這沙場戰事,我好好在家陪着你,陪着我們的香兒和睿兒,好不好?”

  他以為這番承諾能讓妻子破涕為笑。

  哪知道,他這番自以為是的安慰,非但沒能止住楚香越的眼淚,反而像是徹底打開了她情緒的閘門!

  那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悲恸、委屈、絕望,以及此刻的狂喜,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轟然決堤!

  原本低低的哽咽,瞬間變成了壓抑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伏在蕭激楚的懷裡,哭得渾身顫抖。

  “……”蕭激楚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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