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我們要抓的是顧筱婉,你瞎起什麼哄!」
「呵呵,她就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你們認為她有什麼能耐能殺人?實話告訴你們,人是我殺的!」秦曳之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裡,顧筱婉的淚,流的更兇猛了!
看著秦曳之那挺的筆直的脊樑,就像是一道山一樣,為她遮去所有的風風雨雨、雨雪風霜。
為她披荊斬棘,探路前行。
顧筱婉心中的激動劈天蓋地而來,本來心中的那一份歡喜和依賴,此刻猶如再往下面加了一把柴火一般,越燒越燙,都快要沸騰了。
顧筱婉緊緊地捏住拳頭,看著他的背影。
心中豎起的一道城牆,又轟然倒塌!
潰不成軍、一瀉千裡!
那個領頭的衙役看了看秦曳之,又看了看顧筱婉。
顧筱婉那麼個小身闆,若說她殺了人,還真的是難以服眾。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不一樣,他身材高大威猛,若想殺掉苗二,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不過,他們狀告的是顧筱婉啊,又不是這個人,若是抓錯了人回去,那可怎麼得了!
那個衙役頭子,想了想,還是強硬地說道:「不行,原告告的是顧筱婉,又不是你。你乖乖地待在一邊,不然等會別怪我們不客氣!」
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咬牙切齒,那人眼露兇光,似乎想要靠此來嚇唬住秦曳之。
可惜,秦曳之還真的是吃嚇唬這碗飯長大的!
他無所畏懼,擡起頭,盛氣淩人的看了一眼拿衙役,冷笑道:「哦,是嗎?怎麼個不客氣法?」
「今日,你要抓她,沒門。你如果非得帶一個去交差的話,你們就識相一點,帶走我吧!不然到時候,大家都難看!」秦曳之毫不客氣的說道。
就憑這幾個人,若是顧寧平的力氣能夠再大一些,跟這幾個人糾纏完全不會落下風,更遑論自己了。
這些人,如此不識趣!
那衙役頭子看了一眼秦曳之,楞了楞,有些打鼓!
顧筱婉上前一步,就挽住秦曳之的胳膊,那親昵的模樣,擡頭看了眼秦曳之,眼裡充滿了擔憂。
秦曳之卻是輕鬆的一笑,伸手捏了捏顧筱婉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輕柔地拍了拍,寵溺地笑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眼神裡面充滿了寬慰,就那麼一個眼神,就會給予她無窮無盡的力量。
顧筱婉的心平靜了一點。隻不過,挽著秦曳之的手,卻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旁邊的幾個人連忙湊到跟前,低語了一番,這才說道:「行!就把你帶走!」
說完,旁邊的那幾個衙役一擁而上,秦曳之輕輕地推了一把顧筱婉,將她推到了身後。
顧筱婉剛剛站定,秦曳之的身邊就圍滿了四個人。
將秦曳之圍在正中間。
然後用鎖鏈將他的手給捆住!
然後推搡著,推著秦曳之往前走。
秦曳之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一直隱在暗處的阿末拳頭都捏的咯吱咯吱的響。骨節泛白。
這群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讓主子受這麼大的冤屈!
可是,主子分的清楚,自己是個男子,他去牢房裡面,頂多受點皮肉之苦,根本沒有什麼,可是顧姑娘不一樣,她是個女子,面臨的危險肯定比男子多。
主子不可能讓顧姑娘去以身涉險的!無論如何,主子都要護顧姑娘的安全。
顧筱婉湊到跟前,眼淚朦朧。
眼睜睜地看著秦曳之被推著上了馬車。
秦曳之在那之前,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語了一聲:「保護好你自己,等我回來!」
顧筱婉含淚點了點頭,心中悲愴不已。
馬車在顧筱婉的淚眼之中,越來越遠,到最後拐了彎,再也不見了。
阿末捏緊拳頭,臉上面無表情,他看了一眼顧筱婉。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一個飛身掠過,樹影攢動,就消失不見了。
而阿末的這一擅自做主,好險被秦曳之趕出
顧筱婉失魂落魄的一直站在家門口,還睜著眼睛,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像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一般。
「喲,這顧家丫頭不會是喜歡上那秦家小子了吧?看她那傷心越絕的模樣!」圍觀的村民裡面有一個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還真是哎,真哭了啊!」
「整日裡混在一起,朝夕相處的,這感情自然就有了啊!」
「姦夫淫婦……我呸!」其中一個五短三粗的夫人啐了一口,很不滿地說道。
「人家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就算好上了又怎麼樣了!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噁心人了吧!不會是你家閨女喜歡秦家小子,秦家小子愛答不理的,懷恨在心了吧!」其中一個看不慣他們說的話的人,這時為顧筱婉開脫。
「我呸,我家閨女看的上這樣的殺人犯?不就是長了一副臭皮囊嗎?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沒聽到嗎?他殺人啦!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還好沒禍害我家閨女!」
「就你家閨女那樣,人家坐過牢都不會要!」
「你……」那個婦人一聽這話,氣的渾身顫抖,立馬撲上前跟旁的那人廝打起來。
此刻的顧筱婉家門口,猶如煮沸騰了的一鍋粥,嘰嘰喳喳地吵鬧個不停。沒有人注意到,有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偷偷地進了吳溪村,偷偷地停在了梁村長家門口,下了個人。
那人帶著厚重的帷帽,看不清來人的樣子。
下了馬車之後,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又偷偷地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