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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拜堂

亂春衫 甜橙不甜 2982 2025-06-23 14:28

  

  憤怒湧上心頭,明貴妃自己一時間都理不清到底是氣恨兒子,還是怨盛嬌太過招人,時至今日還不能讓魏衍之忘懷。

  她閉了閉眼睛:「快,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去求見陛下!」

  她強打精神,又撫了撫平川公主的手背,「本宮就不留你了,本宮知曉你與女君來往甚密,這事兒難為你先告知我……你且回去吧。」

  平川公主嘆了一聲,眼中全是心疼:「我雖未在貴妃娘娘身邊長大,但也是貴妃娘娘看著一路走到今日的,我與元貞女君是交好,但這好也好不過皇家顏面,我乃皇族公主,景王是我九哥,我自然更要向著自家人。」

  明貴妃這會子心慌意亂,完全沒在意這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用敷衍的笑容堪堪掩飾,就命人送平川公主離去。

  平川公主剛出宮門,點墨便上前耳語:「殿下,一個時辰前縣主娘娘率領一隊人馬去了城外。」

  「哦?」平川公主眼睛一亮,「去哪兒了?」

  「縣主娘娘給您留了手信。」點墨雙手奉上。

  那是曹櫻菀親手所書,上面隻有短短一句話:魏衍之在滄江邊攔截周江王世子。

  平川公主看完便將其揉成一團,緊緊攥在掌心:「當親王可真好呀,任性妄為,想欺負誰就欺負誰,就連父皇都要讓他幾分,不願與他多計較……」

  她深邃的眸子劃過一陣冷笑,「走,咱們也去周江王府湊湊熱鬧,今兒是元貞女君的大喜日子,我與女君乃好友,這杯喜酒是吃定了。」

  最後一擡嫁妝進了周江王府內。

  盛嬌還未轉身。

  她身後便是周江王府三間獸首大門,正對著下頭白玉石製成的九階台階。左右各有一隻石獅子,靜謐肅冷,高大威猛。

  燈火簇簇,光芒將盛嬌簇擁在中央。

  那一身正紅的喜服宛若火焰一般穿在身上,偏盛嬌姿容極盛,雙眸微寒,像是皎皎月光硬生生壓住了這團洶湧。

  她望向街道遠處,還在等。

  馬蹄聲陣陣,逐漸逼近。

  街道兩邊的百姓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紛紛將路讓開得更闊了些,越發好奇地看著遠方,直到那人影越來越近,竟是一匹雪白的馬!那馬背上有兩個人,在前頭手持韁繩、把控方向的,不是江舟又是誰?!

  他臉上沾了不少血痕,衣服也染上了鮮紅,甚至那白馬的皮毛都沒能倖免,他身後用繩子綁著一人,正是已經昏厥過去的暉聿!

  這二人宛如血葫蘆,一看就是死裡逃生,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的。

  盛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舟笑了:「對不住,我來晚了……」

  「他沒事吧?」盛嬌往前幾步。

  「沒事,傷得不算重,我們一路從鄆州追殺到京郊,他體力不支,又為了護著我才受了傷。」江舟翻身下馬,趁著暉聿還未掉下來之前穩穩接住了他。

  府裡的管事家丁跑了出來,七手八腳將暉聿扛了進去。

  江舟唇邊的笑容有些泛苦:「好像還沒完。」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馬蹄聲急促而來,比剛剛的更為急不可耐。

  到了跟前,卻見魏衍之騎在馬背上,單手勒住韁繩將那急速而來的馬匹強制按停,馬匹嘶鳴不斷,左右踱步,總算消停了下來。

  魏衍之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的喜轎呢?」他逼視著盛嬌,憤怒一時間沖刷著大腦,令他無法冷靜。

  「今晚是我的大喜之日,周江王世子乃我所嫁之人,我不在這裡該在哪兒?」盛嬌冷冷回敬,「至於喜轎……」

  她眸光流轉,嘲弄笑道,「又關你何事?景王殿下這是趕來吃一杯喜酒的麼?那還請下馬去正門外應了名帖方為正經。」

  魏衍之咬著牙:「……呵,沒有新郎迎親,你自己就來了,未免也太迫切了些,誰家好女人如你這般。」

  盛嬌還未開口,一旁的江舟開口:「誰家好女人我都不要,我就隻要她。」

  「她什麼樣我都要,隻要她能多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他又補了一句,「我為何沒能來得及迎親,景王殿下心中最清楚,這兒這麼多人,你確定要把所有事都說明白?」

  他護在盛嬌身前,「我是無所謂,就怕殿下你——到時候顏面盡失。」

  居高臨下望著眼前這對璧人。

  他們看起來明明是那樣不般配,一個明艷嬌美,一個落魄血污,可他們竟然堅定地站在一起,一同面對著自己。

  魏衍之隻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就快要衝破閘口。

  強行忍住,忍得心尖疼得顫抖。

  深吸一口氣,他終於尋回了些許理智,閉了閉眼睛,重又借著目光讓溫柔籠罩那個身影:「今晚周江王世子未能迎親,這有失禮數,本王怎麼說……也是你的兄長,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委屈?婚嫁乃大事,決不能草率了之,今日你先跟我回去,等來日再請父皇另擇吉日許你大婚。」

  「你與他尚未拜堂,禮未成,算不得夫妻,你也算不得周江王府的人。」

  他著重強調。

  「不,元貞女君早就是周江王府的女主人了,我將可以號令調動府裡一切的令牌交給她,周江王府就是她的地盤。」

  江舟說著,回眸對上盛嬌的眼睛,「對不對?」

  他有些戲謔地眨了眨。

  這樣劍拔弩張的情形,這人居然還有閑心笑得出來……

  她被他感染到,原本冰冷的心也仿若被漸漸融化。

  「對。」盛嬌應了,展開掌心,露出那一塊令牌來,「我剛剛就是用它號令了府裡的奴從幫我擡嫁妝的。」

  「他們能派上用場是他們的福氣。」江舟道。

  「也要謝謝你提前將這些人安排好,供我差遣。」

  「有什麼好謝的,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再謝來謝去的我可不愛聽啊,太生分了。」

  盛嬌輕笑:「好,不跟你客氣。」

  二人相視一笑,旁若無人似的親昵。

  魏衍之手在抖,心在痛。

  他根本沒想過,原來早在大婚前這兩人就已經足夠熟稔!

  「景王殿下剛才說得對,你為兄長,我為小妹,既然尚未禮成不可入周江王府,那乾脆就在這裡,在兄長眼前、由諸位見證,咱們——拜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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