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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驚天秘密

亂春衫 甜橙不甜 3020 2025-06-23 14:28

  

  平川公主一掃方才的淡定,眉宇間籠著濃重的殺戮,兩眼輕輕眯起,與盛嬌間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清風悠然,吹動了搖曳的燭火。

  頓時,屋子裡的光芒越發跳動不安,人影憧憧。

  盛嬌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眨了眨:「你知道的,我從不在這種大事上跟你開玩笑,編造這樣的謊言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說罷,她不等平川公主開口,便複述起一段內容。

  輕柔的聲音如流水一般在耳邊流淌,聽著是那樣不真切。

  平川公主的臉色一點一點變了。

  因為盛嬌複述的,正是上個月溫川公主給她寄來的書信的內容。

  那一段描述自己生活有多愜意輕鬆的文字,平川公主反反覆復讀了很多遍,銘記於心,絕不會錯。

  這明明是一國公主的家書,為何盛嬌還能知曉?!

  她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眼底滿是警惕:「你、你……連來往驛站都滲透了進去,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的姐姐溫川公主為國獻出了自己的終身,這一嫁山高水遠,此生不見,唯有家書能聊表思鄉之愁,哪怕貴為一國公主,為人該有的情感她一點不落。溫川性格溫潤,外柔內剛,她最是疼愛於你,你——還記得嗎?」

  盛嬌避開了平川公主的問題。

  她的話聽著柔軟至極,卻又充滿了力量。

  問得平川公主頓時心底顫抖,幾乎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當然記得……她真的出事了?」平川還是不信。

  「你仔細想想,若溫川公主當真平安,這家書每隔一個半月就來一次,會否有些太頻繁了?」

  「我姐姐乃當朝公主,有我母妃撐腰,她又是為國和親,自然身份貴重,差遣人手送信往來又算得了什麼?」平川振振有詞。

  盛嬌點點頭:「可是……就在三個月之前,嶺山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泥石流,沿邊的驛站共計一十三座,全都葬送在內,別說書信了,就連陛下想要的消息都被封在裡頭。」

  「嶺山山脈寬闊,綿綿不絕,要想避開官道從旁邊越過去,你覺得你這書信還能到的這般準時麼?」

  「可若是走的官道,走正經驛站交付——嶺山那頭因此天災與外界幾乎隔絕了月餘,你這書信又是怎麼拿到手的?」

  她的話條理清晰,嚴絲合縫。

  即便平川想出各種理由,也無法自圓其說。

  根本騙不了自己。

  眼前一片茫然,腦海空空蕩蕩,耳畔彷彿還迴響著方才盛嬌說過的每一個字。

  這每一個字都震耳欲聾。

  「可、可……這書信是父皇交給我的。」

  「你的父皇文武共治,每日要料理國事,日理萬機,一個和親的女兒在他心中真的無法排在前頭。如今太子監國,一併理事,有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自然不用陛下親自過問,真正在其中插手的,大約就是當今太子。」

  盛嬌溫溫一笑,「從前在京城時,我就知曉殿下與溫川公主姊妹情深,非一般皇室手足能比,既然我知曉了這件事,必定要與公主說清楚,不然……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怎麼說我曾經也是殿下的嫂子,若叫我一同瞞著你,我於心不忍。」

  平川公主的鼻翼輕輕一張一息,眼眶漸漸泛紅。

  她死死盯著盛嬌,似乎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些許端倪。

  半晌,她苦笑:「是真的?竟是……真的?她為什麼會死在嶺山?她明明嫁去了那邊,隻要在那邊安安心心做王妃即可,又怎麼可能去嶺山?!」

  「那場泥石流……帶走的不光有附近村民的命,還有溫川公主也一併消失在那片的山脈裡,至今杳無音信。」盛嬌呢喃著,「溫川公主應當是知曉了什麼事,所以避開眾人,隻帶了幾名親信護衛冒險從嶺山穿過,想要……給京城傳信的吧。」

  說完了這兩句,她搖搖頭,「這些隻是我的猜測,目前具體怎樣還未可知。」

  平川公主的呼吸一點點加沉了。

  情感在說這個女人滿口謊言,不可信!

  可理智又在告訴她,盛嬌絕不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

  況且,編這種謊言有什麼意義?

  最最關鍵的一點,盛嬌是怎麼知道那封家書的內容的?

  亂七八糟的思緒一股腦湧上心頭,仿若一打開蒸籠時的瞬間,蒸騰而起,火熱又茫然,眼前一片模糊。

  平川公主沒多說一個字,領著人匆匆離去。

  當身形被藏入夜色中,平川公主的面容終於控制不住地猙獰起來。

  呂嬤嬤看得心驚肉跳,忙哄著:「殿下,殿下……您冷靜一點,這盛娘子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溫川殿下那麼溫柔寬厚,必定是有福之人。您別被這兩三句的挑撥就失了理智啊!」

  平川公主眉尖擰緊,嘴角卻在笑:「你幫我去信問問。」

  「問什麼?」呂嬤嬤有點懵了。

  「就說……我聽聞嶺山有天災,心疼當地的百姓,特從我公主府捐出白銀千兩,以用賑災!」她眯起眼眸。

  呂嬤嬤瞬間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忙低頭順從:「是,殿下。」

  平川公主幾乎將手裡的帕子都絞爛了,心越發不定。

  夜色茫茫,卻見晴朗。

  燈下,盛嬌已經收拾好了桌子,剛剛就著熱水梳洗更衣。

  擡手撥開一縷青絲,從後頸繞到胸口,輕輕梳著,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似乎容顏依舊,隻是原先眸光中的燦爛早已消耗殆盡。

  放下梳子,剛好身旁的燭火又跳動了兩下。

  她便拿起剪刀輕輕剪開了燭花。

  啪啪幾聲輕響,這燭火仿若比剛剛明亮了不少。

  照亮了那一把被隨意擱在檯子上的木梳。

  梳子上的紅漆已經掉落大半,依然能瞧見上頭繁複精緻的雕花,或綻放或含苞,栩栩如生,生動傲然。

  那是梅花。

  梅枝之下,還有兩個小小篆體,寫的卻是溫川!

  這一夜,盛嬌睡得很香。

  第二日剛起身,牛吉就拿來了唐大夫送來的清單。

  原來唐大夫趕早要去藏雪堂,便順道繞過來,將要緊的賬目先交一下。

  盛嬌有些哭笑不得:「唐大夫也太會抓緊時間了,這早晚的功夫我都是要過去的,怎麼一清早還繞了這麼一趟?」

  等她打開清單細細一瞧,忍不住瞳仁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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