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這是要毀了青山村啊!
「可去過什麼不幹凈的地方?」
朱華試著回想,卻沒有想到。
他每天都是跟著別人,大家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去的地方大家也都去了。
至於什麼時候長紅籽的?
「應該是捉魚的那天!」他道,「魚塘幹水的那一天,我捉了好幾條大魚。
一身都濕透了,回家洗了個澡,當時隻覺得臉上有點兒庠。
晚上我娘見我總撓臉,便仔細看了下,說是長了一些紅籽。她讓我找覃大夫看看。
可我一個大男人,並不以為意。
哪知第二天,半邊身子老長滿了。」
他慚愧地閉上眼,「我這人特別好面子,怕別人說我亂搞沾上了病,所以一直沒有找覃大夫看。」
嘆了口氣後,他接著道,「哪知才幾天,就爛成這個樣子,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原以為拖上幾天,就自然會好的!」
李杳靜靜地聽他說到這,細細的想著,若是因為下塘捉魚染上這瘟疫的話,那他們家怎麼沒有事。
那天,他們家大大小小除了娘和乾娘,可是全去了。就是夢夢姐也去幫忙提桶了。
還有青山村的人,大部分都有去,不可能就這朱華一人病得要死。
所以與那捉魚無關。
「這些都已經發生了,就別多想。我師父醫術了得,他絕對能救你痊癒。」
李杳柔聲說道。
「你仔細想想,那天還有發生什麼?」
朱華又扒空腦袋,努力回想。
「對了,那天我全身濕了,在回家的路上撿了件衣裳。
那衣裳有點舊,但說實話,比我平常穿的要好一些。我們家窮,往年難置一件衣裳,當時撿到的時候,我心裡還很欣喜。
所以當時就換上回家了!」
李杳同師父對視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卻都沒打斷朱華的話。
「我穿回家,我娘就發現了衣裳的不對。
罵我是不是偷了別人的衣裳。
我說是撿到的,她讓我去找人問問,是誰家丟的。
我有些不願意,心裡還想佔為己有。
但我娘執意要我去問,我隻有這一個娘,不想忤逆她。
便拿著衣服問了一些人,可他們都說不是他們的,我就拿著回去,還有一些人,我就沒問了。」
師徒倆異口同聲道,「那衣裳在哪裡?」
朱華道,「何寡婦拿走了!」
「她?」
「對,就是她。我拿著衣裳回家,哪知晚上何寡婦找上門,硬說那衣裳是她亡夫的。
我娘最不喜她,讓我把衣裳給她了。」
朱華又嘆了口氣,「她拿了衣裳從我家出去,被其他幾戶看到了。
就是因為她來了我家一趟,我長紅籽都不敢去找覃大夫看。
我怕大家說我同她搞在一起,沾上了風柳病。」
事到如今,李杳已能斷定,這次瘟疫就是因為那件衣裳。
那件衣裳的原主人定是染過瘟疫,至於是誰,一定同那何寡婦有關。
師徒倆叮囑朱華按時吃藥後,才從他的小隔間出來。
「師父,你怎麼看?」李杳道。
「我怎麼看?我什麼也不看,這朱華都救活了,其他人也沒有多大問題。
我看,我回去看書了!」
其他的,關他屁事!他一點也不愛做慈善。
原先還能掙上幾個銅闆,現在連屁也掙不到了。
「師父!」李杳跺了跺腳。
「乖徒兒,餘下的你看就好了。」他背著藥箱揮揮手,「別忘了同他們收診金,此次看診,價值一千兩。你記得收回來,收不回,從你賬上扣。」
說完這話,他已離李杳五十米遠了。
呵!李杳訕笑!
姜還是老的辣,總想坑她!
「杳兒,」李閱炎遠遠看到閨女站在外面,便喚道,「你娘做了好吃的,我給你送來了!」
他舉起手上的竹籃。
「爹,太好了!我正好餓了!」
李杳找了個背光處,四周沒人,拿出瓶免洗手液搓了搓手,又給全身噴上消毒酒精。
李閱炎側身擋著,等她處理乾淨後,便要打開竹籃。
「爹,提去武伯伯家吃,我有重要的事說。」
見她面色凝重,李閱炎知道事情不簡單,便點了點頭。
父女倆到了朱武家,他們全家都在,隻有朱婆子帶著幾個孫子在另一個木棚玩。
再有一個朱韌在他們家。
「杳兒餓壞了吧,我們中午還剩了點疙瘩湯,我去盛來給你吃。」
阮氏道,她沒發現李閱炎手上的竹籃。
「阮嬸嬸,您別忙,我爹給我帶了飯菜,我借你們家的地吃個飯。
順便同武伯伯說些話。」
阮氏聽了,忙把桌子又抹了一遍。李閱炎便把飯菜擺了出來。
一大碗香辣田螺,一碗蒸蛋上面壓著幾個糯米肉丸,再有一小碗白米飯。
剛擺上,朱樺媳婦就吸了吸鼻子,有點兒想流口水。
李杳當然發現了,也知道她有孕,定是饞嘴了。隻怕那疙瘩湯也是刻意留給她的。
於是便說,「娘做這麼多,我也吃不完啊!三嬸嬸,你陪我吃點。」
朱樺媳婦很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她真是太丟臉了,怎麼什麼都想吃。
不像以前懷那兩個,有啥吃啥,什麼也不挑。
李杳硬說吃不完。
朱樺便給媳婦拿來了碗筷,「你陪杳兒吃點,別饞了!」
朱樺媳婦瞪了眼他,又看了看杳兒,「那我不客氣啦!」
李杳微微笑。
吃完半碗飯後,才開始說事。
「武伯伯,這次瘟疫是人為的!」她小臉微凜,說得十分認真。
朱武大駭!
他一時並沒有否定杳兒的說法,而是心慌。
人為,那就是說他們青山村裡藏有那居心叵測的人。
想緻他們於死地!
這是要毀了青山村啊!
「是誰?」他聲音顫抖道。
「何寡婦!」她很肯定地道!
「喪天德的賤婦!」阮氏罵道。朱樺媳婦手一哆嗦,「是她?」
李杳看了眼她,垂眸繼續道。
「我肯定是她,但需要武伯伯你們去確認一番。」
「怎麼確認?」朱武磨搓著雙手,滿臉厲色。
李杳細細說了遍來龍去脈,「……朱華叔說,那件衣裳被何寡婦拿去了,她若有心作惡,定還會拿去害人。」
朱樺媳婦手上的筷子落在了桌上,「啊!」
「衣裳?」她很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