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程英俊的眉宇間，神色怔了一秒。

　　擡眼，看向秦綰。

　　四目相對，秦綰眼神微閃地避開。

　　想轉開話題，偏偏心心的聲音又稚嫩的響起，「媽媽，是嗎？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帥的爸爸嗎？」

　　心心偏著腦袋，眼睛亮晶晶地望著秦綰。

　　秦綰眨了眨眼，敷衍地說，「是，心心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帥的爸爸。」

　　這話出口，慕少程的嘴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他垂眸，笑容溫柔地看著女兒，「心心，爸爸抱你好不好？」

　　「好啊，爸爸抱心心。」

　　心心的小手攀上他肩膀。

　　慕少程笑著把她抱起來，剛站起身，左邊臉龐就被心心吧唧一口地親了一下。

　　「爸爸，心心愛你。」

　　心心軟糯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慕少程的表情僵了好幾秒。

　　他眸光炙熱地看著秦綰，「綰綰，謝謝你讓我知道，心心和恩恩的存在。」

　　秦綰不習慣這樣子的他。

　　先轉身走在前面，嘴上淡淡地說，「我去看萌萌……」

　　「我和心心陪你一起去。」

　　不等她說完，慕少程就打斷。

　　他快步兩步，抱著心心跟秦綰並肩。

　　俊臉微則的一直看著她，深邃如潭的眸子裡，交織著矛盾的情緒。

　　——

　　在謝萌萌的病房裡待了十幾分鐘。

　　慕少程跟謝父謝母道了謝。

　　秦綰帶著心心在病房裡，跟謝萌萌說話的時候。

　　他便和謝父在走廊上聊天。

　　心心拉著謝萌萌地手，哽咽地說，「乾媽，你醒醒好不好？你再不醒來，心心都要哭了。」

　　實際上，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謝母在一旁悄悄抹淚。

　　離開病房時，心心又趴在謝萌萌臉上親了一下，說明天再來看她。

　　出了病房，心心就又爬到了慕少程的懷裡。

　　被爸爸抱在懷裡的感覺，和媽媽抱著完全不一樣。

　　她摟著慕少程脖子，雙眼定定地盯著他，一邊說，「爸爸，你怎麼這麼帥呢，你比哥哥都帥。」

　　「真的嗎？」

　　慕少程一顆心暖得不行。

　　心心一本正經地點頭，末了又豎起食指，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古靈精怪的左右看一眼，小聲地說，「爸爸，不要告訴哥哥，他會生氣的。」

　　「好，我不告訴哥哥。」

　　慕少程笑了笑，配合地點頭。

　　「爸爸真乖。」

　　心心擡起一隻小手，摸摸慕少程的頭頂，像平日裡，媽媽摸她的腦袋一樣。

　　摸完，又笑眯了眼。

　　慕少程被她的動作惹得哭笑不得。

　　秦綰也嘴角抽搐。

　　走到電梯門口，慕少程對秦綰說，「綰綰，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心心昨晚都是在家裡睡的，今晚也不用住在醫院。你這兩天肯定都沒有休息，一會兒回家洗洗好好睡一覺，恩恩和心心我來照顧。」

　　「媽媽，你睡覺，我跟爸爸玩。」

　　心心有了爸爸，這會兒熱乎得很。

　　也毫不猶豫地和爸爸統一戰線。

　　秦綰蹙了蹙眉。

　　拒絕的話還沒出口，慕少程的聲音就又響起，「也許心心到了晚上還是要你哄著才行，所以，你必須得先補個覺，晚上才有精力抱她。」

　　這話，秦綰沒法反駁。

　　心心受了驚嚇，三兩天怕是好不了。

　　她今天一天都在想，要不要給心心叫叫魂。

　　雖說那是迷信的說法。

　　可這世上，確實有許多東西都是科學無法解惑的。

　　她也在網上搜了許多帖子看，很多網友都說，叫魂這種做法雖看著迷信，但確實有用。

　　乘電梯下樓，就在大廳裡碰到接左湛接著恩恩回來。

　　還跟著一個楚易恆。

　　恩恩被楚易恆抱著，他的目光受他的制服吸引，小手抓著他的衣服，語氣十分認真，「易恆叔叔，我長大了也要像你一樣。」

　　楚易恆笑著應了聲好，低頭對他說，「恩恩，你看，那是誰。」

　　恩恩聞聲，放開他的衣服。

　　這才擡頭，朝慕少程和秦綰看來。

　　觸及抱著心心的慕少程，恩恩先是詫異的眨了眨眼。

　　再眨了眨眼。

　　然後定定地望著這個跟照片上長得很像，跟他也長得很像的男人。

　　幾秒後，他像個小大人似的問，「你就是我爸爸嗎？」

　　慕少程上前兩步。

　　騰出一隻手去抱恩恩，他卻避開。

　　慕少程的表情有些微的僵，「恩恩，我就是你爸爸。」

　　「你為什麼一直不來看我和心心，還有媽媽。」

　　恩恩闆著小臉，委屈地質問。

　　慕少程看著他眼裡的委屈和難過，還有生氣……心臟處一縮，下意識地道歉，「恩恩，對不起，是爸爸不好，一直沒去看你們。」

　　「可是，我們並不怪你。」

　　恩恩皺著眉頭，委委屈屈，「媽媽說你忙工作，不是不愛我們。可是，媽媽一個人好辛苦，我們都好想你。」

　　慕少程聽得心中一痛。

　　下一秒，恩恩已經朝他伸手過來，「以後你不離開我們，我就原諒你了。」

　　他從楚易恆懷裡抱過恩恩，恩恩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

　　才喊，「爸爸。」

　　一聽見他喊，心心也跟著喊，「爸爸。」

　　慕少程心頭雖震驚於恩恩的懂事，又內疚於這三年不曾負起過任何的責任。

　　楚易恆看著眼前這幅畫面，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隻跟慕少程說了一句，「我先回局裡，回頭電話聯繫。」

　　便轉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恩恩和心心一人抓著慕少程一隻大手。

　　心心話多，恩恩話相對來少。

　　一路上就聽見心心的聲音，她有多愛爸爸，從她一路上親了慕少程好幾次就看得出來。

　　車子在小區樓下停。

　　一下車，心心就伸著胳膊要慕少程抱。

　　恩恩說他是男子漢，牽著媽媽的手自己走。

　　回到家，保姆鄭儷已經熬好了粥，鄧雨清今天有事，不在這裡。

　　慕少程把心心放了下來，對秦綰說，「綰綰，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去睡覺，我陪恩恩和心心玩一會兒。」

　　秦綰確實又累又困，這會兒沾床就能睡著。

　　但她不是沒看見慕少程眉宇間的倦意。

　　抿抿唇，她對慕少程說，「你要是累，就回去休息吧，恩恩和心心在家裡有鄭阿姨照顧就行，我就睡一會兒，不用你特意在這裡陪著他們。」

　　「媽媽，可是我想跟爸爸玩。」

　　心心搶先表示，輕聲說，「爸爸，你先跟我玩一會兒遊戲好不好？」

　　慕少程點頭，「好。」

　　她立即拍著小手，「爸爸，你最好了。」

　　似乎是怕媽媽生氣，她朝秦綰看去一眼。

　　又比著小手指，「爸爸，你就陪我玩一丁點兒的時間，玩累了你不用回家，就睡我媽媽床上就行了。我平時都是悄悄爬到媽媽床上摟著她睡，你也可以。」

　　「不可以。」

　　恩恩皺眉打斷心心。

　　心心不解地擡臉看向恩恩，「為什麼，哥哥？」

　　恩恩一本正經，「爸爸是男生，不可以跟媽媽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