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開車，從來不接電話的。」

　　恩恩奶聲奶氣地解釋。

　　慕少程溫和地說，「好，那爸爸先掛了，讓媽媽專心開車。」

　　掛了電話，蘇緻誠問，「少程，綰綰快到了嗎？」

　　「在路上。」

　　慕少程淡淡地回答。

　　蘇緻誠又道，「我還沒有問明寒，他為什麼這樣做。」

　　慕少程的眸底掠過一抹冷意，想到什麼，改了主意說，「我去樓下接綰綰和兩個孩子。」

　　「我也去。」

　　「……」

　　慕少程想拒絕蘇緻誠，但見他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

　　他隻是淡漠提醒，「要是綰綰不想看到你，你就立即離開。還有，不許在她面前提傅明寒的事。」

　　蘇緻誠一臉不解，「你剛才不是比我都生氣嗎？」

　　「你也說了，是剛才。」

　　慕少程這個男人變臉比變天都快。

　　蘇緻誠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又不生氣了。

　　但他還是點頭，「好，要是綰綰不想看見我，我就馬上消失。」

　　乘電梯下樓。

　　蘇緻誠就接到蘇譽山打來的電話。

　　他剛『喂』了一聲，蘇譽山的聲音就質問地傳來，「緻誠，你把小妮一個人扔在餐廳是怎麼回事？」

　　由於對方聲音太大。

　　走在旁邊的慕少程聽見蘇譽山生氣地質問，疑惑地轉頭朝蘇緻誠看了一眼。

　　「緻誠，你當哥哥怎麼能這樣。小妮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哭得很傷心，你馬上回去。」

　　「爸，我等下就回去。」

　　「等什麼下，小妮和明寒的婚事絕不能黃，你別犯傻。」

　　「可是明寒已經跟她提出了分手了，爸，明寒根本不喜歡小妮。」

　　蘇緻誠克制地解釋。

　　蘇譽山沉聲說，「我都知道，是秦綰乾的好事，她回來這麼久，眼裡沒有我這個父親，我可以理解，畢竟她受了多年的委屈。可小妮比她受的傷害更大，她又是當姐姐的，我不能允許她故意破壞小妮的幸福。」

　　雖然不是字字清晰。

　　但，大多數字句，慕少程都聽見了。

　　他眉宇間神色冷了一分。

　　骨節分明的大手朝傅明寒伸過去。

　　涼薄開口，「明寒，我跟蘇伯伯說兩句。」

　　蘇緻誠對上慕少程冷沉的眸，猶豫了下，把手機遞給他。

　　接過手機，慕少程疏離地聲音響起，「蘇伯伯，我想你誤會了，蘇妮和傅明寒的事，跟綰綰沒有任何的關係。」

　　「少程，你也在啊。」

　　蘇緻誠尷尬之極。

　　頓了下，才說，「明寒畢竟是綰綰的初戀，少程，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女孩子對於初戀是很難放下的。綰綰和小妮都是我女兒，我不能偏向任何人，這件事上，綰綰確實做得不對，她再怎麼忘不了明寒這個初戀，也不該在他成了小妮的未婚夫之後，還搶。」

　　「是蘇妮這樣告訴蘇伯伯的嗎？」

　　「當然不是，小妮沒說過怪綰綰一個字的話。」

　　「她說沒說，綰綰都不會對傅明寒感興趣。蘇妮能不能得到傅明寒的心，是她的事。蘇伯伯，雖然綰綰沒回蘇家，但她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我不會看著任何人把任何事，都推到她頭上。」

　　說到這裡，慕少程把手機還給蘇緻誠。

　　又說了一句，「緻誠，你回去吧。」

　　「……」

　　蘇緻誠接過手機。

　　又跟蘇譽山說了兩句。

　　掛了電話，才走到路邊，對長身玉立的慕少程說，「少程，我先去找小妮，明寒那裡，我問了之後，再告訴你。」

　　「嗯。」

　　慕少程敷衍地應了一聲。

　　蘇緻誠笑道，「少程，聽了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就知道，你還是愛著綰綰的。這樣我就放心了，綰綰就算這一輩子都不理我，有你對她好，她應該不會過得差。」

　　——

　　慕少程等了十幾分鐘。

　　就看見秦綰的車駛來。

　　在他身旁停了車，他上前兩步，打開車門，把恩恩和心心抱下來。

　　秦綰把車開去停車場。

　　「爸爸，媽媽說太奶奶醒了。」

　　心心奶萌的聲音興奮地響在慕少程耳邊。

　　他陰鬱的心情瞬間放晴。

　　勾唇笑道，「是的，太奶奶一醒來，就說要見心心和恩恩。」

　　「啊，太奶奶是不是太喜歡心心了？」

　　心心笑得一臉璀璨。

　　慕少程點頭，「當然，太奶奶特別喜歡心心和哥哥。」

　　「爸爸，你可以抱抱我嗎？」

　　心心仰著小臉，轉身擋路。

　　恩恩見狀，笑了一下，「爸爸，你就抱妹妹吧，她哭起來，太嚇人了。」

　　「我沒哭啊。」

　　心心嘟嘴。

　　模樣萌得人心都化了。

　　慕少程抱起她，牽著恩恩，由於走得慢。

　　在大廳裡等了兩分鐘，秦綰就走了進來。

　　心心脆聲聲地喊著，「媽媽，媽媽。」

　　還一邊搖晃著肉乎乎的小手。

　　惹得大廳裡的人都往他們這裡看。

　　秦綰眉眼染笑，到了近前，又假意責備地問，「心心，怎麼不自己走路？」

　　心心眨巴著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爸爸太愛我了，一定要抱著我。是吧，爸爸？」

　　「……」

　　慕少程對上秦綰的眼神，又移開。

　　回答心心的話，「當然，爸爸很愛心心。」

　　「媽媽，讓爸爸抱心心吧，你不故道，你昨晚沒接我們，她哭得好可怕。」

　　恩恩鬆開慕少程，上前抓著秦綰的手，「媽媽，我牽著你。」

　　「爸爸愛心心，媽媽愛恩恩。」

　　心心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家人乘電梯上樓，秦綰沒問慕少程，慕奶奶的情況如何。

　　慕少程也不曾主動跟秦綰說話。

　　兩隻小奶包，成了他們的傳話工具人。

　　出了電梯，走廊那頭的左湛快步迎上來。

　　「爺，秦小姐，老夫人在等你們。」

　　慕少程轉眸看向秦綰，嗓音淡薄，「不要告訴奶奶，你要離開的事。」

　　秦綰看他一眼，又轉開視線。

　　用同樣的語氣，淡淡地回了句，「我知道。」

　　然後牽著恩恩，走到前面。

　　進了病房，秦綰彎腰對恩恩說，「恩恩，去喊太奶奶。」

　　她鬆開手。

　　恩恩就小跑到病床前，溫柔地拉著慕奶奶的乾枯的手指。

　　奶聲奶氣，又十分禮貌的喊，「太奶奶好，我叫恩恩。」

　　「太奶奶好，我是心心，恩恩的妹妹，爸爸的寶貝。」

　　心心跟著跑過來，站在恩恩旁邊，又甜又萌。

　　。